“真不行,”关青握住他的手从裤子里抽出来,还贴心的放到他的胸口,“你先睡吧,我再半个小时就好。”
“关青!”程悍愤怒地从chuáng上蹦下来,站在他面前掐着腰跟他理论,“你搞搞清楚,你喜欢我十几年,现在好容易到手了,你对我的态度能好点儿吗?你忘了你跟我说那些年你是怎么意|yín我的了?现在我这么个大活人摆在你面前,你能不能有点儿良心?你别觉得到手了你就齐活儿了,你这样晾着我我还会跑的好吗?”
关青从屏幕上移开目光,丝毫没被他的威胁吓到,他讨好地笑了笑,“是,我错了,要不……”他朝程悍伸出手,把他拉到跟前,仰望着他黑黢黢的脸色,“我用手吧,或者用嘴?”
“我不要!”程悍坚决抗争自己遭受的剥削,坚决维护自己的利益:“我要进去,用后面!”
关青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我明天还得跑客户呢,你今晚先凑合一回,好不?”他撅起嘴巴撒娇的晃
着他,“求求你了,先让我欠着行不?”
“不、行!”程悍抬手把他推倒,驾轻就熟的分开他的两腿把自己的瘦腰挤进去,直接去扯关青的裤子。
“程悍,程悍,”关青拿手推着他的肩膀,两腿夹上他的腰,怎么也不让他得逞,“今晚真不行,你忍一忍嘛,我用嘴,你快点儿she了睡觉,等我签了合同保证补偿你。”
程悍停下动作,在他身上慢慢抬起头,用他yīn郁的目光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从他身上离开,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去了隔壁的房间,“砰”地甩上门。
好嘛,这是真生气了!
关青忧郁了一下下,决定不哄他,要哄,非得做了才行。一做,那至少也得一个多小时,开玩笑,他明天还有正事儿,一个小时做下来他还怎么双腿跋涉健步如飞?
等做完合同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关青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的门,程悍缩在那张单人chuáng上,盖一条薄毯,走近就着月光一看,睡着了都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表qíng。
他掀开薄毯躺上去,chuáng太小,他勉qiáng就沾了个边儿,关青挤进他怀里,在他身上手脚并用的磨蹭他。不一会儿就感觉到程悍的小兄弟硬了,他刚想钻进被子里趴下去,就被程悍一把捞了起来。月色下他的眼神仍旧是黑黢黢的yīn沉,“你去那屋睡。”
“程悍,”关青捧住他的脸亲他,结果被他给躲开了,程悍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下去,去那屋睡。”
关青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程悍皱着眉极不甘愿地叹了口气,“我就是难受。你别撩我,去那屋睡。”
“我帮你口出来,一会儿就舒服了……”
“不用!”程悍打断他,想翻身,被他压着又翻不了,“我让你欠着不行吗?都他妈两点了做个毛做!你还用不用睡觉了!明天不是要签合同?赶紧把那天杀的狗屁合同签了,到时我再收拾你。”
好吧,这是心疼他。关青美滋滋地抱住他,靠在他胸口闭上眼,“亲爱的你真好!等签完合同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晚安。”
程悍老大不满意的撇撇嘴,“晚你个脑袋,你能别压着我吗?老子的枪还挺着呢,你在这儿我怎么睡?”
“不要,不跟你一chuáng我睡不着,我就喜欢贴着你的枪睡。”
好吧,程悍认输,他抱着关青翻了个身,后背都贴到墙上了才给关青腾出地儿来,他睡得苦大仇深,关青倒睡得天昏地暗十分香甜,好像贴着他的枪,真是件特别享受的事儿。
可老子不享受好吗!老子要难受死了!程悍火大地瞪着怀里在睡梦里唇角带笑的人,气愤地捏了捏他的脸,然后又自nüè地把人更紧的贴到怀里,口gān舌燥的qiáng迫自己睡着了。
这天是个大晴天,天空那叫一碧空如洗,关青一早九点就签完合同,这单子签完,他们就离脱离破产不远了。
他兴冲冲的跑回家,做了一桌子好菜,然后跑到程悍房间里把那套西装拎出来,用挂烫机烫好,挂到阳台上晒了会儿太阳,等中午再拿下来,挂到衣柜门上。
他爬到chuáng上推醒正呼呼大睡的程悍,
“程悍?悍爷?亲爱的?”他换着称呼,到最后在他脸上狠狠啵儿了口:“qíng郎哥哥,起chuáng啦!”
程悍翻了个身,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几点了?”
“十一点了,起chuáng吃饭了。”
程悍顶着一头刺毛撅腚的头发,揉着眼睛准备下chuáng,却一眼看到衣柜上的西服,
“你把这玩意儿拿出来gān嘛?谁死了?”
关青美好的心qíng被他这个乌鸦嘴打击的消退了三分,他坐在chuáng上挫败地看着他:“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程悍纳闷儿:“什么?”
关青伤心yù绝的提醒:“脱衣舞啊!你还欠我一个脱衣舞呢!”
☆、 正文完
这是套传统的西装,黑衣黑裤白衬衫,搭配一条黑色领带。这是程悍三年前为一次国外演出时买的,这也是他唯一的一套西服。
他不喜欢穿西装,不喜欢穿衬衫,而唯一穿的那次又恰好是在国外,所以关青只从零星的两张照片上看到过,他对此已念念不忘许久。
桌子上四菜一汤,外加一瓶红星二锅头,程悍坐下来,抬头用揶揄的目光看着他,
“准备得很充分嘛!”
关青面色微红,倒了两杯酒,是那种一口就是一杯的很小的酒盅。程悍直接捏起酒盅一口gān掉,很过瘾的嘶了口气,
“够劲儿!”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碰了下关青的杯子,“gān杯。”
说完仰头又是一杯,关青见状把酒瓶藏到了饭桌底下,“不要喝醉了。”
“怎么?”程悍笑言:“怕我喝醉了跳不了脱衣舞?”
关青咬着筷子,期期艾艾地盯着他,模样羞涩又乖巧。
两杯烈酒下肚,程悍身体里涌出一股热气,他瞧着关青羞红的两颊,不知怎么就有点儿冲动。他端起饭碗打仗似的胡乱往嘴里扒饭,关青用心做的爱的午餐被他囫囵吞枣地尝了个遍,五分钟不到就把碗筷往桌上一搁,靠在椅背上等着他吃好。
关青吸了吸鼻子,吃了小半碗也放下了,然后他瞪圆眼睛小声说:“你可以去准备了。”
“哦,”程悍晃着二郎腿,“我穿西服,你穿什么呀?”
“我……就背心裤衩啊,”关青故作理直气壮地抬起小脸儿,嘴却结巴着:“你…是你跳脱衣舞给我看,我…我当然不用准备,就看就好了呀!”
程悍挑眉:“就看?”
“那……”关青yù盖弥彰的转过脸不去看他,“那……再说呗。”
程悍抿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传笑声,直到关青羞愤地瞪了他一眼,才站起身走进卧室,拎着西装进了洗手间。
西装还是合身的,摸起来带着暖意,他系着衬衫扣子,就琢磨着,这个脱衣舞该怎么跳呢?
要说程悍这身材,那绝对是一顶一的好,可他这幅好身架,除了打架时腿比别人伸得更长,走路时偶尔带风,招一招老朽这个丑八怪的羡慕嫉妒恨,貌似也没别的用。
脱衣舞?女的跳脱衣舞还得有根钢管呢,他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走进去就开始脱?
程悍拎起领带套到脖子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会打领带。
不会打怎么办?出去让关青打?
那怎么行!这就好比是姑娘出嫁时头一次穿上婚纱,必须完美,必须保持神秘。
程悍就让领带松垮垮地垂在胸口,抓了抓头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觉得自己简直帅得惊天地泣鬼神。这才拽兮兮地走出卫生间,顺手捞起桌上剩的半瓶二锅头,进了卧室。
卧室的窗户开着,只拉上了窗帘里层的薄纱,阳光袅袅照进屋内,风chuī窗帘动。
关青反身坐在椅子上,两手jiāo叠放在椅背,下巴搭在手背上悠然自得地等着他。但一看到他就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不系领带啊?”
程悍摆摆手,“不会。”
“我帮你。”关青走到他跟前,立起他的领子,将领带整齐地绕过他的脖子。
程悍低垂着眼帘看他,两个人站得很近,身高差让关青平视时只看到他的嘴唇,偏薄,向一侧轻轻扬起,特诱人。
“系完了等会儿还得解,有意思么?”那两片唇一开一合,吐出暗哑的音色。
“有意思。”
“哦,那等会儿把这系到你身上好不好?”
“你想系到哪儿就系到哪儿。”
程悍轻声笑着,那笑声仿佛已经贴到了他的耳畔,令他觉得有股cháo湿的吐息。
关青打好领带,还特意抚平他肩膀上本就没有的褶皱,然后他吁了口气,眼神充满痴迷从下往上的打量他。
“帅吗?”
“帅!”关青抬眼望着他,不知怎么心头又涌起一丝酸涩,“如果……”他声音突然哽咽,却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如果你结婚,穿成这样一定是史上最帅的新郎官儿。”
程悍朝他背后使了个眼色,“你去我chuáng头柜的抽屉里把那个戒指拿过来。”
关青有些疑惑地走到chuáng头,他拉开柜子就见里面躺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想起来这是当初他跟饶也要结婚时买的对戒。两个确实都是他买的,不过送给饶也的那个被退掉了,这个不知怎么还留着。
他把那盒子jiāo给程悍,程悍把戒指拿出来,牵起他的一只手,套在他无名指上,
“诶呀,大了。”程悍瞧着那素白的铂金戒指在那手指上宽出了一圈,又摘下来套到了关青的中指上,他低头打量着,“还是有些大,勉qiáng吧。行吗?”
关青眼眶发烫,手还被他握着,那戒指似乎还留有他指尖的温度,“你这是……要跟我结婚吗?”
“嗯,”程悍笑着说:“结婚证是领不了了,婚礼也办不了,这戒指本来是给我自己准备的,现在也不太合手,送给你,你愿意吗?”
“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愿意。”
程悍点点头,“那行吧,你过去坐着吧,你男人给你跳场脱衣舞。”
关青赶忙抬手在眼睛上擦了下,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特对不起程悍,他应该是要像个正常人那样结婚生子,应该娶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做一个好父亲,过他幸福平淡的日子。
而这一切全被他打乱了,他这辈子将连场婚礼都办不了,连个继承他血脉的孩子都有不了,一辈子,跟他两个走向中年,老年,死亡。
“大喜的日子你别哭行吗?我给你跳脱衣舞,你就这么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