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怎么说他不管,他自己以前也不怎么听相声,就觉得这不是说得挺好的,搞得他后来还去找了其他演员版本的《扒马褂》来听,但是总感觉不够齐涉江的可乐。
嗯,当然这件事是不能让齐涉江知道的。
……
鉴于队友的起哄,这次张约和齐涉江还是住在一起。
两个起得最早的人,总是在清晨相遇。
张约一边刷牙,一边看齐涉江在拿个本子哼些什么,他走过去边听边看了一下,发现上头写的都是些戏词一样的内容,含糊地道:“这是干什么?”
“我在改曲子。”齐涉江说道,“这些是曲艺子弟书的曲本,我想改得稍微符合现在的审美一点。”
现在很多曲艺都没什么人,甚至没什么人演了,他在想,能不能把子弟书稍微改动一下,这样可能更有机会获得喜爱。
当然不是什么大改动,只是根据审美习惯,让其更为流畅。就像大鼓的唱腔,这些年也有创新,太平歌词更是从说加唱成了全是唱。
历代艺人都是这么做的,不断丰富、创新,才能继续演下去。
相声好歹还有这么些演员,子弟书却是只有齐涉江一个人会了,这事儿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做。
张约也不知道子弟书具体是什么,但关山乐队的歌他参与了很多编写,他把牙给刷完了,一擦嘴,把手机里的乐器演奏app调出来,“你哼下我看看。”
齐涉江直接用三弦弹唱出来了。
张约一边听就一边断断续续地重复,最后再整段弹了一遍,一气呵成,“你照着这样改啊。”
齐涉江茅塞顿开,他对流行乐了解得还是不够多,张约这么改,确实对现代人来说更上口了,但是又没有丢掉子弟书的韵味、特色。
齐涉江用三弦也再弹了一遍,确认效果。
“真的谢谢你了,十八号我在京城剧院有个现场相声演出,你要不要来听?”齐涉江问道。这是孟静远帮他联系的,给孟静远一同门的相声专场演出去助演。
张约望着天花板,慢吞吞地道:“我看看行程……十八号啊,应该有空。”
齐涉江点头,“行,那回头我把购票方式发给你。”
张约:“…………”
齐涉江哈哈笑,“说笑,说笑,到时把票寄给你。”
张约磨了磨牙,说道:“再看吧,不一定去。”
齐涉江想想道:“没事还是去听听呗,到时候还要拿你猛砸挂的。”
张约:“………………”
第十六章
从第一期录制的时候, 其他嘉宾就念叨齐涉江坑人了, 还有人给夏一苇发微信抱怨来着。后来齐涉江的职业规划出来, 他们心底还嘀咕来着。
别的条件不提,单这个业务能力, 他们真的相信齐涉江可以啊!
观众在电视上看都能掉坑,何况他们是在现场听的,直面表演, 代入感、感染力更强。
这次大家行程对上,一起录第二期,一有机会都聚在一处, 赶紧就催着齐涉江上去把上回的单口相声继续说了。
“我早想到了。这次又要大家破费了。”齐涉江拱了拱手,从包里拿出一块醒木来。
这个还是夏一苇送他的, 搁别人身上, 都是师父送家伙什, 齐涉江不是没师承么,夏一苇自己去定做了一块乌木的送给儿子, 以示支持。
齐涉江有些意外的感动, 也小心收下了。这次知道可能要再说一段,还带了过来。
众人一看, “好哇, 你准备得真齐全, 不过这次我也带了零钞!幸好!”
这次仍是有些村民在场,而且还挺热闹,齐涉江没有话筒, 但他也不用话筒,嗓门一提,声音清清楚楚传得老远,“寂寞江山动酒悲,霜天残月夜不寐。泥人说鬼寻常事,休论个中是与非!”
定场诗一念,醒木再一摔,现场为之一肃!
虽说是节目里助兴,还是起范儿了,到底习惯了。
齐涉江上次说到半截,这次再续下回,先是三言两语提一提前头的剧情,好叫没听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才接着往下说道:“县官何曾见过杨昊山这样的无赖,当时被推得四脚朝天,让杨昊山给骑在了肚皮上。杨昊山往日酒食游戏无一不通,平日有点闲钱就去看猫儿戏。
“诸位,这猫儿戏班都是些少年女子,好些还在青楼里排,他看得多了,不会作诗也会吟。可杨昊山是豁出去了,县官哪里见过这等狂蜂浪蝶,他自诩斯文之人,见结发妻子如此,反被吓得连滚带爬下得床,嘴里连连告饶。”
这里齐涉江用上了倒口,学县官的口音求饶,然后再学附了女身的杨昊山。听县官被杨昊山的豪放吓得魂飞披散,众人低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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