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武说:“坐公车,要不打车呗,反正我一大男人,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的。”
小白揶揄道:“哟,挺有自知之明的。要不我让方启程顺路去送你,反正又不远。”
卫小武摆摆手:“甭,最怕见人秀恩爱,走了啊,你们小心。”卫小武说着就蹿到了黑暗里,小白老远就认出方启程的车,对曲静深说:“哥,要不送你?”
曲静深刚要拒绝呢,景泽便按响了摩托车上的喇叭,老远就喊:“喂喂——这儿哪!”小白朝曲静深心知肚明的笑,扭头走了。
曲静深走到摩托车旁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景泽上面穿着件短衬,只系了中间的一颗扣子,露出大半个胸膛。下面一条休闲大裤衩,脚上踩着拖鞋。他腿长,脚支着地一点也不费劲。景泽说:“老婆上车,走喽。”
曲静深皱眉:“这么多人,你小声点儿。”
曲静深刚跨上后座,景泽就跟离弦的箭似的,猛的冲出去。曲静深搂紧他的腰,任夏天燥热的风吹起头发,拂过耳朵。这条路偏僻,有不少路灯坏掉不亮。
曲静深说:“你慢点。”
景泽没听清,偏过头问:“什么?!”
曲静深说:“好好看路,我说你慢点!”
话被淹没在风里,摩托车飞快地前行,风扬起景泽的衣角,贴到曲静深光洁匀称的手臂上。并不是回家的路,景泽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对这里的路了如指掌。
行过热闹的街区,行过摆着小摊的安静小道,行过寂无一人的偏仄胡同,景泽说:“宝贝儿,带你去兜风!”
摩托车走了很久,最后在一个草木繁盛的安静路上停下来。曲静深以为景泽是专门带他来这里,便说:“嗯,这里感觉挺舒服的。”
景泽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说:“我去那边撒个尿,宝贝儿你等我一下,回来就走。”
曲静深:“……”
景泽很快便回来,他跨到摩托车上,对愣着的曲静深说:“走啊,怎么了?”
曲静深坐到后座,景泽满意地笑:“去哪儿,跟爷说,今晚爷伺候你~”
曲静深觉得这些事是很美好的,虽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快车,饮烈酒,睡陋室,这都是青春气息极浓的事。想到这里,曲静深搂紧景泽的腰说:“就随便逛逛呗,开到哪是哪。”
景泽说:“好嘞。”
就这样,在霓虹灯遍地的城市里,行过许多叫不上名的街道、胡同。幸福吗?是的,很幸福。却又像带着夏天专属的潮湿气味,有点霉,有点酸。
到了很晚都不想回家,累了就从超市里买冻好的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一人一瓶分着喝。景泽说:“宝贝儿,今晚爽透了,好久没这么带劲了!”
曲静深说:“不知道稀罕几天呢。”
景泽指指摩托车,对曲静深说:“比开车够味儿多了,车里太舒服,没这感觉。”
两个人说着不着边的话,突然就难得的刮起了风。夏天就是这样,说下雨就下雨,虽然刚才还热的不像话。他们头顶的树被刮的左摇右摆,从上面掉下来一只蝉,扑闪着羽翼,却飞不起来。
曲静深好心地捡起它,把它搁到树干上。然后对景泽说:“快下雨了,走,该回家了。”
景泽伸出手:“老婆,拉我起来~”
曲静深扯住他的手,还未用劲,景泽就已经站起来。谁知回去的时候景泽却故意把车开慢下来,风有些潮,但吹到人身上依旧舒适的不得了。还未多久,便听见远远的一声闷雷。
景泽扭头问曲静深:“害怕打雷吗?”
曲静深说:“不怕,比较怕闪电。一打闪,天全被照亮了,晚上看到这个多诡异啊。”
景泽嘿嘿地笑:“怕了就握紧我的腰,也可以把脸贴我背上。”
曲静深嘟囔:“多娘们…”
话音未落,天空便一道闪电惊过,照亮了漆黑的天幕,随后雷声接踵而至。景泽哈哈笑,说:“宝贝儿,刚才肯定有过路的神仙,听到你这么说,才故意吓你。”
曲静深戳戳景泽的腰眼:“贫,马上就下雨了,你快点。”
景泽不急不缓地往前开着,路上已经没人了,除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大滴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先落到人头发上,再顺着头发丝流到脸上,痒痒的,但被风一吹,又觉得舒爽。
雷雨总来势凶凶,不一会便劈头盖脸地下起来。衣服被打湿,粘嗒嗒地贴在身上,地面不一会便落满积水。摩托车溅起的水花澎到小腿上,还夹着泥点子。
曲静深搂的景泽更紧,有点小责怪:“刚才让你快点,你非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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