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任重叹了口气,说:“小伙子,你放心吧,你在这住院的医药费叔叔全包了,另外还会给你一笔补偿金,算是对你这双脚的弥补吧。”
“不用了,医药费已经结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知道你是做生意的,不缺这个钱,这就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别嫌少。”
“不是多少的问题。”
“……”
两个人聊着聊着,夏母也赶过来了,走到门口脚步一顿,瞧见夏任重正攥着袁纵的手,嘘寒问暖,言语关切,好不温情。
袁纵百般推搡,夏任重便直接站起身,拍着袁纵的肩膀说:“小伙子,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叔一定满足你!”
夏母“……”
袁纵这边还没说话,夏任重就被夏母拽出去了。
夏任重将袖子上的褶皱拍打平整,皱眉看着夏母。
“干嘛啊你这是?没看我正跟人家孩子道谢呢么?”
夏母气不忿,“我要再不进去,你都把咱儿子卖了!”
“卖了?”
夏母一看到夏任重这副对家事漠不关心、稀里糊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耗“里面住的那位,就是纵横特卫的总经理,你儿子的相好,知道了么?”
夏任重虎躯一震,“你说什么?就是他?”
夏母那张脸难看到了一定地步,直接跟夏任重说:“去去去,你走吧,忙你自个的事去吧,这不用你操心了。”
“这事也不赖我啊!我提前也没见过他本人啊!”
夏母说:“不赖你,咱家出什么事都不赖你,行了吧?”
夏任重这么久没回来,顾念妻儿,知道夏母一个人持家很辛苦,不敢和她置气。只能先好脾气地安抚她的情绪,再商量解决对策。
夏任重说,“咱欠着人家一份人情……”这事不好办啊!”
“所以说啊……”夏母眼圈都红了,“这种气我真是受够了!”
“什么意思?他还仗势欺人啊?”夏任重问。
夏母叹一口气,“要真仗势欺人我就不这么发愁了,人家厚道着呢!对我、对咱儿子都没话说。你瞧见没?他的脚都成那样了,我不在的时候照样把咱儿子伺候得顺顺贴贴。饭他管去端,床铺他管收拾,连裤衩、袜子都给洗了。
夏任重纳闷,“那你还受什么气?”
夏母简直无语了,“我终于知道咱儿子的情商随谁了!”
“咱儿子情商挺高的。”
“是,因为你比咱儿子情商还低。”
“这话说的……”夏任重说,“我在外打拼那么多年,脑袋瓜子不够用,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么?”
“你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全仰仗着你爸!”
这种话若是别的男人听了,一定会自尊心受挫,当众翻脸,可夏任重听后依旧面不改色。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肯定会成材呗?”
夏母“……”
“行了行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了?”夏任重好言相劝,“这种事急不来,等他俩病好了,咱好好跟他们谈谈,感情的事需要沟通。”
“这种事要是沟通就能解决,我还至于整天上火么?”夏母急得双手互攥,“问题是咱们现在太被动了!”
夏任重说:“我觉得吧,你要想主动起来,就得先把这份人情还了。”
“怎么还?先把儿子借他一段时间,等他玩够本了再还回来?”
“你想哪去了?”夏任重说,“我的意思是咱先想方设法把他脚趾头医治好了,你不能对一个残疾人下狠手啊!”
夏母思忖片刻,不耐烦地摆摆手。
“算了,算了,这事回去再商量不……”说完,老两口一起走了进去。
看守所内,豹子又被狱警领到了会见室。
这次来看他的人是田严琦。
豹子第一眼瞧见田严琦,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田严琦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
说实话,豹子看到田严琦这张脸,心里还有点儿不落忍。
“我还头一次听说被害人过来探望嫌疑犯的。”
田严琦特别吃力地笑笑,“人生灰暗,悲痛欲绝,过来从你的脸上找点儿乐子。”
“你心里素质可真好,自个的脸都成这样了,还有胆量来我这找安慰?”
田严琦说:“为什么不敢?我这张脸再惨,别人扫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你这张脸只要一被人盯上,那就过目不忘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光荣啊?觉得我田严琦真汉子,大情圣,特别有为爱牺牲、令人仰望的成就感啊?”
田严琦没说什么,漠然的目光直对着豹子。
豹子哼笑一声,“田严琦啊田严琦,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说你精吧!你整天往傻子堆里扎,说你傻吧!一般人都对付不了你。你就像飞到人家火锅里的一只苍蝇,自个把自个当道荤菜,不知道人家有多腩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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