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赖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已经把衣服脱了,刚暖和一些,打死也不从被窝出去。
袁纵只好说:“那我用热毛巾给你擦擦。”
“不用。”夏耀说。
袁纵把擦脚毛巾浸泡在热水里,拧干后朝夏耀走过去。结果,夏耀的脚在里面东躲西窜的,好不容易攥住了,却怎么都没法从被窝里拽出来。袁纵只要一使劲,夏耀就嗷嗷叫唤,逼得袁纵根本舍不得硬来。算了,袁纵看毛巾也凉了,直接扔到一旁,钻进被窝。夏耀等的就是这一刻,炕头被窝再暖和,也暖和不过某人火热的胸膛。
袁纵倒没急着抱他,两只大手在被窝摊开,问:“脚呢?”
夏耀说:“藏起来了。”
“听话,伸过来。”
夏耀乖乖地把两个大凉脚丫子塞进了袁纵的手里。
纯天然的37度大暖宝,将夏耀43码的脚包得严严实实的。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袁纵的手中传递到夏耀的心里,走过了冰天雪地,两个掌心就成了他全部的温暖。
袁纵感觉夏耀脚上的温度还不够,就用手给他搓了搓。夏耀的脚刚恢复知觉,被袁纵这么一搓顿觉痒痒。
“哈哈哈……别搓……哈哈……咳咳……”
夏耀一边笑一边咳嗽,脸又红又烫,嗓子都哑了。袁纵用手背在夏耀脑门上试探了一下,感觉温度有点儿高。
“是不是发烧了?要不去诊所打一针?”
夏耀扑棱着脑袋,“我不想折腾了。”
袁纵说:“我去找大夫。”
夏耀看袁纵有要走的架势,忙勾住他的脖子说:“被窝透风。”
袁纵抱着夏耀的手臂紧了紧,问:“还透风么?”
“嗯,老是有凉风钻进来。”
袁纵知道夏耀是被冻大劲了,心一疼,将夏耀整个人揽到自个身上,然后用被子将他缠裹住,两条有力的手臂压在被子外面,将夏耀捂得严严实实。
“还透风么?”
夏耀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瞬间昏睡过去。
袁纵几乎没怎么睡,夏耀总是无意识地喊冷,让明明心里有把握的袁纵还是忍不住焦灼、着急、心疼。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夏耀身上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开始慢慢出汗,汗水粘在两个人紧密贴合的皮肤上,夏耀又开始热得挣扎。
“热……松开……”
袁纵不仅没松开,反而搂得更紧,粗重的热气扑到夏耀的耳朵上,“听话,忍一忍,再出点儿汗明早上就好了。”
夏耀不再动弹了,为了早点儿好,为了一早神清气爽,为了袁纵抵在他两腿之间的那根烧红了的“铁棍”,他忍了。
……
第二天一早,夏任重怀着美好的期待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前,手机响了。
“夏书记,您的电话。”
夏任重接了过去。
“老夏啊,俩孩子什么时候见一面?人家的姑娘心里没谱,不知道你们什么想法。”
夏任重一愣,“不是昨天见的面么?”
“昨天?昨天那姑娘一直在我这。他不会和别人见面去了吧?老夏啊!你最好问清楚,你儿子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对象了……”
夏任重撂了电话,硬生生地从嘴里挤出仨字。
“好小子。”
……
夏母那边还不了解情况,宣大禹去找夏耀的时候,直接笑着告诉他:“我们夏耀去相亲了,你也得抓紧点儿。”
“相亲?”宣大禹眉间两道褶儿,“和谁相亲?”
夏母说:“他爸爸托人给介绍的,昨天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宣大禹阴着一张脸开车离去,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了。果然夏耀没把那晚当回事,果然自己会错意了。宣大禹根本想不到夏耀会查资料验证,在他心里,夏耀就是没有朋友越界这方面的悟性。所以宣大禹从不把话挑明了说,怕伤感情,失去最好的哥们儿。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路段堵得相当厉害,后来完全开不动了。宣大禹走下车,拽住兴冲冲涌向同一方向的路人,才知道前面的公园有庙会。宣大禹已经很多年没有逛过北京的庙会了,印象中最后一次逛庙会还是初中的时候,他和夏耀一起去的,还偷走了剧团的一根高跷。
怀揣着一份对美好回忆的留恋和感慨,宣大禹鬼使神差地跟着人流涌了进去。
精湛的老北京手艺活儿,东西南北特色小吃,琳琅满目的玩具挂饰……宣大禹逛了一会儿,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俏皮的音乐声,貌似正在演节目,宣大禹抬脚走了过去。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请用你们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魔豆先生上场。我们的魔豆先生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有一双魔力的手,可以变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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