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其余三个人立刻闹腾了起来,杨局叫得最凶:“这怎么行?肯定不能放你走!不然你回家吃饭,吃了再来。”
酒店的老板又说:“靳哥现在一身轻松,没有警务烦恼,应该多玩玩嘛。”
靳绅却笑着道:“没有警务繁忙,可是也要赚钱养家,不然我去吃什么喝什么,这不是还有孩子要养。”
杨局啪地甩出一张牌,脸色不好看地说:“怎么,兄弟养你不行,还在乎这一两天了,等着,今晚必须玩通宵。”
父亲却一把牌完了,站起来便推脱:“真不用了,才年初三,家人还在等着呢。”
他拉着白鹿就径直走了。
白鹿被他带到车上的时候还在发愣,父亲却忙着开空调说:“不冷吗?脸都冻红了。没钱坐车?”
白鹿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冷,是走热了。”
父亲哦一声,然后又慢慢发热了车子,让车热起来再走。
白鹿脑袋里一直寻思着一个问题,很想问明白,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问的是什么。
就在车身要动起来那一刻,他突然道:“爸爸!我们,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父亲停下来直视着他,问:“什么算什么?”
白鹿瞬间紧张了,吞了一口唾沫才说:“我是说,我们,我和你……我们算什么?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了。”
那种事,他实在是开不了口说嫖这个字眼。
父亲好像也被这种事刺到了一样,发动机哒哒的声音持续着,也没管,只是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了,吸一口,又吸一口,过了一阵子,父亲才说道:“回家吧,回家再说。”
白鹿要的答案,他一直都没给。
但是白鹿却觉得,自己已经好像得到了答案。
父亲很多事都不说,但是他都明白,就像自己越来越多的事情不问,也渐渐懂了一样。
6.
几个小问答
为什么靳绅一直没有明说和肖敏的事情?而且也一直在逃避白鹿的追问?
因为靳绅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人,即便在最难最难的时候,过去的事情他也不愿提起。无论别人有什么误会,他都知道误会是解释不清楚的,只会越解释越麻烦。索性不说了。但是他没有逃避白鹿的追问,白鹿担心他和肖敏有染,但是实际上只是肖敏单方面的懵懂感情,还没发芽,就被断送了。他认为自己和肖敏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情感,所以犯不上逃避孩子的追问,因为是不存在的事实,那么就连过眼云烟都算不上了,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地解释。
靳绅对于白鹿到底是什么感情?是父亲还是情人?
对于靳绅来说,白鹿永远都是孩子,无论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将来会怎么样,都是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所以对于白鹿来说,也许靳绅一会儿是父亲,一会儿是爱人,是多面的角色。但是在靳绅心里,自己永远都是父亲,白鹿永远都需要自己爱护照顾的,他把自己放在了父亲的角色里,即便是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他也觉得这不会改变血缘的事实。所以他和孩子发生关系前后,都没有太多困惑和纠结,因为他不存在身份上的转变的困扰。
靳绅为什么会答应和小鹿上床?
因为在靳绅的脑子里,和孩子发生关系,只是满足他的快乐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就跟给孩子吃零食一个道理。性对于他来说更多是游戏,没有那么多羁绊的东西在里面,也没有那么多神圣的东西在里面,性仅仅是性而已,没有血缘和父子亲情来的重要。
靳绅那么花心是不是对小鹿最大的伤害?为什么被小鹿知道过去那么风流却依然死鸭子嘴硬不开口道歉?
也许小鹿确实受到了伤害,但是对比起前后两次在宾馆发生是事情,其实靳绅的态度是有变化的。他对小鹿并不是出于对爱人的忠心所以没有出去嫖,只是他把孩子更加放在心上了,他从头到尾转变的动机都是意识到了“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他辞了职,一心一意想要弥补过去亏欠孩子的。对于他自己的私生活问题,他也不觉得那是孩子可以操心的事,所以他没有向孩子道歉。
最有一点点小片段
几年过后,当大学毕业之后姑姑来问白鹿要不要去相亲的时候,白鹿首先想到对父亲表忠心:“爸爸,你知道我的,我不会去结婚相亲的,你什么都知道的。”
但是父亲却说:“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人生。”
“但是我现在过得就是我的人生,我没有过你的,也没有过任何人的。”
父亲听到他的回答不说话。想了想然后才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我总要先走,你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有个人照顾你,对于老了也是一种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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