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见院子里停奔驰的地方露出一块裸露的泥地,雪地上有两道明显的新鲜车辙,贺方旭已经走了。林家乐看着那车辙发了一会呆,叹息着说:“可算是走了。”盛墨没做声,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门是虚掩的,火盆里的炭烧得只剩下一些白色的灰烬了,门一被推开,白色的灰烬随灌进的风飞舞起来。林家乐赶紧拿了新木炭放到煤炉子上点火,这种天不烤火,还真是叫人受不了。盛墨将冻得通红麻木的手放在炉子上烘烤,好半天才感觉手有了知觉。
林家乐已将炭盆重新点起来,盛墨坐到火盆边烤火,发现丢丢已经和大黑玩在一起玩,其实丢丢也是需要玩伴的吧。林家乐想了一下,去了贺方旭住过的屋子,看着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愣了半晌。盛墨看他许久不回来,也跑去看个究竟,他拍拍林家乐的肩:“乐乐,放心,看样子他是释怀了,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林家乐点点头,将头抵在盛墨背上,不说话。盛墨转过身,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林家乐的眼泪止不住地淌,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发泄,终于解脱了,那份掺杂了太多杂质的感情,让他寝食难安了整整一年多,如今终于彻底拔除掉了,怎能让他不感慨。盛墨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任由他在自己怀里哭泣。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起了争执,林家乐坚持让盛墨住在西屋,盛墨非要跟林家乐一起睡。林家乐心想,他们两个现在这样的情况,住在一起,那不就跟一男一女同床一个道理?更何况盛墨还是喜欢自己的,这怎么可能睡得着?
盛墨的说法是,年前我们还一起睡过,有什么要紧的。那张床是姓贺的睡过的,我才不愿意去呢,除非你给换床单被套。林家乐自然是没有那么多床单被套的,那床被套都还是年前新买的,这临时又去哪里找?
“乐乐,不能过河拆桥啊。”盛墨扒着林家乐床上的被子不放。
林家乐叹气:“盛老师你用词不当。”
“怎么不当?我帮你赶走了坏人,你就不要我这个恩人了。”盛墨撒赖,他笃定林家乐不会撇了自己去那张床上睡,他比自己更忌讳那姓贺的。
林家乐:“……”
“乐乐,一起睡吧,我跟你保证,我睡觉一定老老实实的,绝对不动手动脚。我还可以给你当暖炉。”盛墨举手发誓。
林家乐叹口气,看一眼丢丢,人家已经在小窝里趴得安安静静的了:“好吧,你得保证,不能乱动。”
“遵命!”盛墨立正敬了个军礼,乐颠颠地跳上床,抓紧一切机会和乐乐培养感情,从身体到心里全都渗透他,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并且离不开自己。
这天晚上,林家乐并没有像他自己想象的那样睡不着,反而睡得格外沉实。大概是前一天晚上睡得有些迟,也有可能是贺方旭这个心结终于解开,自己的心全然放松下来,故能睡得格外香甜。盛墨也体谅他,知道这孩子心结解开,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所以也不去打扰他的睡眠,只是在他睡着之后,轻轻地偷了个吻,然后心满意足地在林家乐身边睡下了。两人一起相拥到天亮。
盛墨后悔了,他不该挑这个时机跟林家乐表白的,贺方旭刚刚被打发,林家乐心里的情绪还没有平息,自己这时候跟他说了,有点趁虚而入、或者说趁人之危的情况,他十之八九是不会答应的,自己还不能用强的。如果换个别的时间,气氛刚刚好,两人喝点小酒什么的,表白后强吻下去,吻得他晕晕乎乎的,那铁定就会答应了啊。可惜一切都没有后悔药。
这个春节本来是个极好的培养感情的时机,然而大年初三这天盛墨便被老娘的电话召回去了,因为在英国定居的大伯回来了,要求整个家族的人一起回去团圆。盛墨想磨着让林家乐也跟着一起去,林家乐说,我还没去给家里的亲戚拜年,况且你们一家子聚会,我一个外人去是怎么回事呢。
盛墨说,你怎么算是外人呢,你将来会是我的内人,
林家乐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内人了。真不能去,等过几天就去G市了,见面的机会多得是,赶紧回去陪你大伯吧。
盛墨只得依依不舍地走了,丢丢也十分依依不舍,这次它不舍的不是林家乐,而是新伙伴大黑,两条狗耳鬓厮磨了老半天,盛墨喊它不动,只好亲自把它抱上了汽车。大黑在车外抓挠了老半天,还追着车跑了好远。林家乐看着可怜的大黑,心里叹息:这真是段孽缘,我帮不了你啊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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