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起身,从后面抱住陈跃进,探到前方吻住对方唇角,低声说:“喂,我爱你。”那个男人把他惯坏了,分手后,他随性地混过一段日子,没把谁放在心上,也没有谁把他放在心上。能好命地再遇到一个这么宝贝他的人,他很珍惜,对方是想轰轰烈烈爱一场,还是小火慢炖绕指柔,他都愿意。
冯趣开始戒烟了。
清晨,他在地下室练完拳回到厅里喝水,一件薄薄的背心全沁湿了。
贝乐洗漱完,喝着柠檬水懒懒地搭讪:“我说……你这么多剩余精力没处发泄,多干点活吧!打什么拳呢,想练成一代拳王还是怎么的?”
冯趣撩起衣摆擦擦汗,抬眼一瞥他,“一大早发什么骚?领子扣牢点,把那些个狗啃的印子遮起来。”
贝乐闻言撇下睡袍衣领,露出香肩半边和白皙的胸膛,那上面印满了牙印和吻痕。花枝招展地照着镜子,他眼神迷离地啧啧有声,也不知是赞自己美艳不可方物,还是赞江兆唯口牙好。
“看得出昨晚很尽兴嘛。”冯趣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没有摸到烟,不觉有些别扭,打开冰箱想找个替代物。
贝乐倚在全身镜上自顾自陶醉,慵懒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千回百转的叹息,表示默认。
冯趣颇为同情地问:“江兆唯快被你弄死了吧?”
“还没醒,”贝乐挑起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冯趣,“你带他锻炼锻炼身体吧,他太弱了。”
“他号称一夜八次郎呢。”冯趣落井下石。
“嗤。”贝乐端庄地一笑,“他落在我手上,八夜一次郎还差不多,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那副小身板,又不自量力,真够遭罪的……”冯趣没有找到香烟替代品,更烦躁了,“骚货,和你说话呢!臭美够了没有?你照应着点,他第一次,你以为像我那么耐磨耐操?”
“放心啦,我有数。”贝乐的唇边笑意盎然:“那小子白白猥琐了一场,真他妈的,一到床上,那反应嫩得要命。”
冯趣好不容易找出能直接进嘴的东西,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唉,对了,小趣乖乖~”贝乐一高兴就话多,用胳膊肘捅捅他,“你对第一次有什么印象?”
“我?15岁,在发育呢,瘦成一捻麻杆,”冯趣直白又露骨地评价:“毛都还没长齐,就是疼,没别的感觉。”
贝乐抹把冷汗:“我知道你从小就堕落,还真不知道这么小!你二叔是禽兽啊!”
冯趣正嚼着苹果,滞了一瞬,继续静静地咀嚼。他很久没有听到“二叔”这两个字了,刹那间有点恍惚,下意识为那个男人辩白:“是我求他的。”
眺向窗外,他看到陈跃进买早餐回来了,立即切换成纯洁话题模式,“我让跃进买了莲子粥,你装一碗去给兆唯吧。”
贝乐拢起睡袍,转过沙发去翻橱柜,“加点儿冰糖……”
吧唧……
踩到了……什么?
似乎,他们都忘记了……屋里有一只,鸭子。
小鸭子也刚醒,昨晚没有大猫大狗舔它叼它,它睡得很安稳,缩在沙发下一觉到天亮,扇动短翅膀蹒跚走出来,惊喜地看到了一个美男子。它“噶”一声歪歪鹅黄色的脑袋,黑眼睛晶晶亮。
贝乐抬起脚,花容失色地发现自己高贵雪白的鞋子踩到了一坨屎。
第59章 我好爱他! …
陈跃进哀哀凄凄地蹲在门口的水龙头边刷鞋底,老板大发雷霆,残忍无情无理取闹地责怪他昨晚拿来装鸭子的竹篮太浅,害鸭子爬出来到处乱跑。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不关江兆唯一毛钱关系。
冯趣冲了个凉,拎着几件衣服拿出来晾,顺便把小鸭子放到院子里,让它在灌木丛下钻进钻出,自娱自乐。
贝乐站在二楼卧室的窗户边,对着楼下说:“那个谁,到地下室找块纱窗,把铁门栏杆下面挡起来,几个角绑牢一些,别留空隙,否则它钻出去,不被车碾死也要被过路的野狗叼走。”
老板发话,无疑是表态要养鸭子了。“那个谁”把刷干净的鞋子靠墙摆好,双手在裤侧擦一擦,兴冲冲地去找纱窗。
冯趣笑着抬头,被太阳照眯了眼,“这样优雅的英伦风格铁门挡上纱窗,不符合你的审美啊。”
“挡两个月再拆下来,到时它就肥了,想钻都钻不出去。”贝乐笑吟吟地垂眼看着东啄啄西啄啄的小黄鸭,降低声调对屋里的江兆唯说:“喂,小子,那鸭子挺像你的。”
江兆唯是典型的不挨操不老实,他安静地趴在床边吃贝乐送来的莲子粥,听着那两个人谈论鸭子,知道贝乐是对他让步了,不由鼻子一酸,心里美滋滋的,故而也没顶嘴。窗外照进来的冬日阳光拂过他青涩的脸蛋,绒绒的睫毛晕开了恍惚的金色光芒,眸子黑漆漆的,白中带粉的嘴唇沾了一点滑腻的粥汤,红润的舌尖偶尔探出来匆忙一舔,神态乖顺得像讨到了美食的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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