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几天晚上在我家过夜,被他们拍去了,可能会来……”元明清说了一半,忽然觉出有点不对劲,下意识回头一看,看到陈跃进在门边,一脸很受伤的表情。
冯趣也僵了一僵,很快恢复自然:“跃进,你怎么了?”
陈跃进纠结地扯着衣角,怯怯问:“你什么时候去清清家过夜了?”
“上次没回来那晚。”
“不是在大侄子宿舍吗?”
冯趣坦然道:“骗你的,对不起。”
陈跃进追问:“都到清清家了,回来才几步路,为什么不回来?”
冯趣无言以对,哑了片刻,说:“对不起。”
陈跃进不依不饶:“我不听对不起!我要听解释!”
“好好好,我解释,”冯趣实话实说:“我那天心情非常不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于是……”
这解释无异于煽风点火,陈跃进那颗少女心碎成了一片一片,拔高声调:“我是你男朋友!你心情不好不应该躲我这吗?为什么要躲他那?”
不得不承认,窝囊废这一回逻辑清晰,让人无从辩驳,冯趣看了元明清一眼,语塞:“我……”
谁想,这一看成了火上浇油,陈跃进泼翻了醋坛:“你还看他!你还看他!你和我说话为什么要看他眼色?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哪有看他眼色?我就随便这么一看嘛!你发什么神经?”冯趣也不遮遮掩掩了,索性摊牌:“什么什么关系?他是我前男友,现在没关系!”
“什么?”陈跃进五雷轰顶,选择性抽出了其中一句话在脑内不停循环播放:他是我前男友……我前男友……前男友……男友……
元明清一直没敢多嘴,见冯趣越描越黑,不得不插话:“跃进啊,都是因为你,冯趣把我甩了,你真是个幸福的家伙……”
冯趣向前一步,拽住陈跃进,垂下眼放低了姿态,歉疚道:“对不起,我骗了你,以前的事我们不提了好吗?”
“怎么能不提?”陈跃进却不领情,火冒三丈地甩脱他,指向元明清暴吼:“你还去他家过夜!也不知道避嫌!”
“我坦坦荡荡的,避什么嫌?”冯趣也火了,扬起毛巾抽了他一记:“吼什么吼!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我想,我想,想……”陈跃进火山爆发般,气势雄浑地咆哮出两声,紧接着一声比一声没底气,最终气喘如牛地憋下火气,委屈得眼泪打转,嗓音七拐八扭地说:“我也没想怎样……”
冯趣瞧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越发心乱如麻,将毛巾往他脸上一盖,呵斥道:“回屋哭去,等你平静下来我们两个人单独谈。”
其实冯趣不知道要从何谈起,自己本没什么错,一开始说真话,也不过换来一阵失望罢了,对两个人的感情没多大影响,可现在谎言揭穿,到了非解释不可的地步,谈及任何单纯的小事,都将不可避免地带来糟糕的猜想和联想。再则,他甩了二叔甩了贝乐甩了元明清,都是不争的事实,不帅又没钱的窝囊废那微小的自信心和安全感还不得灰飞烟灭了?
不过,还是得谈,他下定决心打开天窗说亮话,谈个透彻!可是到了晚饭后,两个人都心平气和下来,却没能如愿谈一谈,盛许来了。
那小子照例绽开带着亲和力的笑容,高高大大地往院子里一杵,“冯趣哥,晚上好!吃过了吗?”
冯趣斜眼,“你怎么又来了?”
盛许笑嘻嘻地绕着他转:“天还早,出去喝两杯?我有好事告诉你。”
冯趣本想一口拒绝,话到嘴边咽回去,不喜不怒地一点头:“走吧,我请你。”没必要畏手畏脚,质问一下这小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回避也不能解决问题。
贝乐带着鸭子达达散步归来,半路截住他们的去路:“这么迟了,哪儿去?”
冯趣迎风拉起了外套拉链,慢吞吞地说:“去喝两杯叙叙旧。”
贝乐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却不让开路,一双眼梢带春的眸子放射出凌厉刻薄的眼波,在盛许脸上剐来剐去,少顷,侧过身子,哼道:“早去早回。”
李家的保姆将一托盘的碗碟端下楼,为难地对李金碧摇摇头:“大小姐……他一丁点都没有动呢。”
“这傻小子,根本听不进人话!”罗莫声接过一盏炖蛋,吸里呼噜地往嘴里倒,“不吃我吃!我被他气得胃疼!”
伊树雪苦着脸,“金碧姐,这可怎么办呢?”
“那个男人软硬不吃,还鼓励他绝食,真是自私透顶了!”李金碧愁眉紧锁,恨恨地骂了元明清几句,低声道:“可怜我弟弟被骗的不轻,如果能看清那人有多卑劣,多自私!怎么可能还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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