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进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面露不解之色,他像一头刚咬伤主人的狼狗,非但没遭到打骂,还获得好吃好喝,心里既惶恐又不安,察言观色地揣测主人一举一动的用意。很快地,他异于常人的脑神经不知怎么运转,竟然顿悟了,快速拿起冯趣丢掉的包子张口就吃。
冯趣喝完水,打开冰箱,掏出仅剩的一个苹果洗了洗。
陈跃进三口两口吃掉包子,扭头正要邀功,却看到冯趣临走前把咬了一口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
冯趣心情不好,连吃都吃不上个顺口的东西,越发烦躁,又有点犯烟瘾,寻思着找个甜食吃一吃骗骗嘴巴,哪想那颗苹果酸的厉害,简直是刺激他的味觉神经!
走到楼上,在楼梯拐角处遇到贝乐,冯趣歉然道:“老板,年后我想换个工作。”
贝乐吃了一惊:“怎么?你要和跃进分手?”
“我说换工作啊!哪有说分手?”冯趣不爽,“你不是叫我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吗?怎么?不放我?”
“当然放,这你别担心。呵呵……”贝乐慈祥地掸掸他肩上的灰尘,尽管那灰尘肉眼看不到,“你们和好了?”
冯趣言简意赅:“没。”什么理他都懂,就是顺不过气。
“唉,你在这时候提出换工作,我很担心啊!是不是……生他的气,想离他远点?”
冯趣垂下眼帘,闷声说:“屁,是离你们远点。否则我从早到晚跟前男友们厮混,他成天提心吊胆犯疑心病。”陈跃进哭哭啼啼了一晚来挽回,一大早还做小伏低,就足以证明不怎么介意他错失和过往——或许非常介意,可更介意失去他;又或许极度介意,而如此介意都不愿失去他,这就够了。
贝乐哑然失笑,抽出一条粉紫色的蕾丝手帕,装腔作势地拭泪:“我很欣慰,你真是长大了!唉,孩子大了留不住,真心酸呐……”
冯趣恶寒,撞开他大踏步走了,“拜托你去死一死!”
贝乐笑吟吟地一摇三晃走进饭厅,看到陈跃进蹲在垃圾桶边啃着什么,诧异问:“跃进,你吃什么?”
陈跃进举起一颗苹果,虎目含泪,嗫嚅:“冯趣,他罚我……只许吃他丢掉的东西。”
“哦……”贝乐点点头,觉得这确实是小心眼冯趣惯使的伎俩,便同情地拍拍他的脑袋:“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
第85章 我在这里 …
下午的太阳还没有落山,寒流就冷飕飕地来袭了。江兆唯在院子里收衣服,收到贝乐的金绿色薄纱内裤时,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往楼上喊:“贝勒爷!”
贝乐探出窗看下去:“干嘛?”
“你买了新裤裤,我没见你穿过哦!”
贝乐:“……”
“啧啧……”江兆唯把内裤摊在自己脸上,“半透明的!隔着裤裤看太阳,太阳都变成绿色的了!”
贝乐“哐”地把窗户拍上了。
“呵呵呵……”江兆唯仰着头不停傻笑。
院子外,黄豆人384的哥哥扶着铁栏杆,犹犹豫豫地唤了声:“小唯……”
江兆唯惊慌失措地一呼噜抓下脸上的内裤,“唉,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正准备叫你……”大冬天的,做哥哥的人额头上冒出一层汗,他觉得弟弟有点问题,但具体哪里出问题了,又说不上来。
“什么事啊,哥?”江兆唯连扯下好几件衣物,眼珠子警惕地转来转去。
“我来看看你,放我进去吧。”
江兆唯百般不情愿地打开院门,“大哥,你带什么来了?”
“一些你喜欢的零食。”
贝乐嘴上虽说不在乎江兆唯去留,但在楼上看到了江兆唯的大哥,就坐立难安了,似乎对方会一把掐住贱小子的细脖子,抢了就跑。走下楼,内心紧张、姿态慵懒地推开门,他虚假假一笑:“江先生,你好。”
“你好老板,打扰了,叫我兆凡就好。”
江兆唯的大哥名叫江兆凡,昨天给贝乐递过名片,贝乐没有过目,现在听了这名字觉得挺刺耳,心里犯嘀咕:造反?什么鬼名字!
“小唯,没吃饭吧?”江兆凡人如其名,衣着和长相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鼻梁却长得很好看,是个挺拔而英气的模样。江兆唯的眉目有些像他,鼻子却不像,贝乐觉得蛮遗憾的。
江兆唯抓抓一头衰毛,“没呢,还早。”
江兆凡将零食放在桌上,和气地问:“我也没吃,带你出去吃饭吧?”
江兆唯没来及没搭腔,贝乐掩上门,趾高气昂地哼道,“我们家吃的从来不差,为什么要出去吃?妞爷,订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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