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哈?你干了那种事还理直气壮?”江兆唯好心没得到好报,也火了,“不是我不给你脸,是你你你你自己不要脸,那就别,别怪我让你难堪了!”
冯趣撸起袖子:“你说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说清楚!”
元明清赶紧冲上去从背后搂住他:“冯趣,冷静点,他可能对你有点误会。”
贝乐也插嘴:“江兆唯,你说的话太难听了吧?找茬吗?立刻向冯趣道歉!”
“等我说清楚,轮到谁道歉还说不定呢!叫跃进下来,我们对峙!”江兆唯跑到楼梯口处朝楼上吼:“跃进!陈跃进,你马上下来!”
不消片刻,陈跃进出现在楼梯口,茫茫然然地抓抓鸡窝头,“鬼叫什么啊?”
江兆唯问:“你的彩票找到了吗?”
“没有啊!”陈跃进一扁嘴,快哭快哭的模样:“我这才忘了,你又往我心窝扎刀子!”
江兆唯遥遥地指向冯趣:“在他那!”
冯趣了然,好歹是知道了江兆唯为什么发神经,他都快忘记那张彩票的存在了。而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脸色骤变,刹那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贝乐瞪大眼,面露骇然之情;元明清下意识紧了紧手臂,将冯趣箍得更紧些,生怕下一秒就要起肢体冲突;陈跃进嘴唇抖了半晌,总算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我亲眼看到的!”江兆唯痛心疾首地看着冯趣:“我看到他在地下室翻书的时候把一张彩票塞进裤兜里……”
贝乐怒喝:“江兆唯,你别造谣!冯趣不是那种贪财的人!”
江兆唯浑身炸毛,既委屈又愤恨,眼圈登时红了:“你就会骂我!他不是他不是,我是造谣的小人行吧?老板,我真是受够你的偏心眼了!”
“你看到当时怎么不说,现在才说什么居心?”贝乐随手抓个东西摔在地上,威慑力十足:“你还跳?反了你!”
江兆唯不甘示弱,也抓个东西摔到贝乐脚下,梗着脖子咆哮:“当时我以为他怕我们会争着向跃进要钱,就收起来私下更妥善的交给跃进,所以我不敢吵吵,不揭发他。可他根本就没把彩票给跃进!现在肯定是想出去兑奖!我怎么能让他出门?”
“够了!都给我闭嘴!”元明清打断那两个人的争吵,“听冯趣解释!冯趣,告诉他们,你塞进裤兜里的不是那张彩票!”
冯趣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纸片,丢住炸雷般的一句话:“就是那张彩票。”
陈跃进的心理防线瞬间决堤,犹如精神崩溃般跌坐在台阶上,语无伦次地哭道:“是你要的话,我不跟你抢,本来,本来就是借你的钱买的,你拿走吧,只是……只是,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鼓励的话,都是假的吗?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冯趣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这一次眼泪怎么也藏不住,无法控制地滑过睫毛滚落下来——只掉一颗,再多掉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他看着面前那个哭成小孩子一样的窝囊废,气恨得太多,反而麻木了,什么都不想解释——还没有等到他解释,还没有听到他的解释,他爱的那个人就不信任他了。
元明清搂着他不撒手,哄宝宝般摇了摇:“别哭,别哭,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一定有误会。”
贝乐走过来抽走那张彩票,“我也不相信,就算你真拿了彩票,我也不信你是要去领这笔钱……”说了一半,贝乐盯着彩票,眼神一下子狰狞了:“妈了个逼逼仔的!一半号都对不上!”
陈跃进抬起头,打了一个泪嗝:“啊?”
江兆唯下巴差点脱臼:“啊?”
贝乐拿着那彩票直戳到陈跃进眼前:“你他娘的给我看清楚,人家中奖彩票的号码跟你的八竿子打不着边!”
“这这这……”陈跃进吓得肝胆俱裂,连咬了几下舌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抬眼求助地看向冯趣:“蛐蛐蛐蛐蛐……”
冯趣冷然回望着他:“我担心你有了这次经历会更疯狂的买彩票,就自作主张收起来了,想借这机会劝你戒掉。另外,整栋楼被掀了个底朝天,我可能拦不住老板打死你……”
天大亮了,阳光透过玻璃照亮惨遭洗劫的小厅堂,没有一处整洁,地上落满了瓷器碎片,空气中仍然翻滚着灰尘,五个人灰头土脸地站在废墟中,感慨良多,为了一张不存在的彩票,将以往的温馨小窝和相亲相爱一并搅得目不忍睹,不知什么时候能拾掇回原样。陈跃进百感交集,喷着清鼻涕又捂脸又抱头,又哭又笑,窝囊得人神共愤!好不容易止住嚎啕,他连滚带爬地跑向冯趣,嘴里毫无意义地念叨着没人能听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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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