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景上元和从石缝里采了一把野菊花,双手捧到玄岩信步面前,单膝跪地,郑重道:“阿信,天地做媒,山涧为证,你愿意嫁给我吗?”
玄岩信步没料到景上元和一下子跑到谈婚论嫁上去了,还出人意料地开启了求婚模式,虽然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但还是感觉太突然了。
他沉吟了半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阿信,你还有什么顾虑?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发誓!”
景上元和怕他真的憋坏了,不等他回答就迅速套上半干的衣裤,对着北方重重地跪下,郑重地举起一只手起誓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景上元和——”
☆、第三十七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第三十七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景上元和觉得被自己蠢哭大概就是现在这么个情景。平日里自以为还蛮聪明的他,从来没有这样脑抽过,神知道为什么一遇到阿信,他就跟大脑失踪了似的一茬接一茬地干蠢事。
糊弄是不可能了,再糊弄下去鬼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样的误会。
所以,景上元和蹲在石头上老老实实原原本本诚诚恳恳地向玄岩信步交代了自己逃婚的始末,从贤许由真追求丰神木硕,到自己被丰神木硕纠缠,再到误以为和自己订婚的是丰神木硕,然后到拍贤许由真的照片恶搞,接着到在火车上发现阿信才是自己的未婚妻,最后到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未婚妻抱回家,声泪俱下情真意切絮絮叨叨地讲了半个多小时,身上的衣服都被自己的体温烘干了。
玄岩信步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只问了两个问题就开始沉默不语,口什么那件事自然也不了了之。
到小村庄的山路曲折狭窄,好几个路段都仅能容一人通过。景上元和看看走在最前面的玄岩信步,又看看跟在他身后的野猪,最后再看看自己,忽然想起了那首闻名世界的诗。但他觉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猪这头,你站在猪那头,我走,猪走,你也走,走到天荒地老,也牵不到你的手,只因为中间隔着野猪一头。
这该死的蠢猪!
景上元和满腔怨念地狠狠剐了那无辜的野猪一眼。
那野猪急匆匆地迈着小碎步,紧紧跟在玄岩信步屁股后头,神情却有些沮丧,颇像个被人,不,被猪始乱终弃的小怨妇。
景上元和走在最后自然看不到它的神情,却能看到它两条后腿一跛一跛的,时不时地踩一脚腿上松散的花布,打个趔趄。
那花布是老猎户给它包扎在后腿伤口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它扯下来一截,虽然没露出伤口,却拖在地上,时不时地绊它自己一脚。
景上元和没有闲到踩它腿上的花布,却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
爽了吧!腿瘸了吧!活该了吧!看以后哪个不长眼的猪还能看上你这瘸腿的蠢货,哈哈哈……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在玄岩信步的沉默、野猪的沮丧和景上元和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忐忑里结束了。
两人一猪回到小山村的时候,午饭已经进行了大半。
上山的人中午都不会回来,小村庄里只剩下包括老村长在内的三个老头,两个老太,一个阿香,明叔和他老婆,还有优红。
深蓝出山去了,村里的几个人简单做了午饭,喂了猎犬,就回到自己的小木屋忙自己的事。
景上元和亦步亦趋地跟着玄岩信步进了小屋,轻轻关上门,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现在换一下身上的药。
沉默了一路的玄岩信步面无表情地看向景上元和,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你真是景上元和?”
景上元和见阿信终于搭理他了,赶紧点头,差点又要对天发誓:“是是是,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你的手机呢?”玄岩信步向他伸出手。
“手机?要手机干什么?”景上元和一愣,疑惑地看向玄岩信步,下一秒,立刻明白过来,连忙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按了按,发现没电了,又赶紧跑到隔壁屋,拿了深蓝的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
十分钟之后,手机终于开机了,景上元和打开自己的社交软件,给玄岩信步看自己和贤许由真的消息记录。
玄岩信步一声不响地把那些消息来回刷了几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景上元和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候着,见他竟是这个反应,越来越心惊。
阿信脸色这么难看,不会又要弃他而去了吧?
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为自己再辩解一番?
但是该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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