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却人间无数_边想【完结+番外】(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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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随便对别人用,只对我用就好。
——嗯。

第三十章

薛敏已经在《华夏文化》做了十年的编辑,杂志社一直立志于传播传统文化,特别是那些逐渐流失不为现代年轻人所熟知的。
这次的百戏专题,着重介绍十个戏种,而疁剧便是其中最古老的一支。
疁剧身为南曲之源,历经百年,是十分有代表xing的大雅之音,只是到了近代却在“花雅之争”中渐渐式微,衰落下来。
薛敏在做任何一个专题前都会认真仔细地研读资料与史实,知道旧时疁剧一直被称为雅乐,而诸如京腔之流北曲则被视作野调,两者长期争斗之下,雅部最终落败,成了落寞的昔日王者,花部则登临其顶,铸就新的篇章。
但就算是落魄的贵族,也还是在改革开放之后经由政府立项扶持,得以延续。
“敏姐,到了。”胡嘉乐将车在片玉社门口停好,和薛敏一起下了车。
这次除了他们两个人外,胡嘉乐还带了一名摄影助理,负责拎拎器材打打光。
因为之前打过电话,凌君则带着谷裳早已等在门口了,见他们来了便微笑着迎了上去。
“欢迎,您就是薛小姐吧。”他伸出手与薛敏握手。
“您就是凌先生了,真是幸会幸会。”薛敏心里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片玉社的当家人竟然这样的年轻,并且这样的气质不凡。
长得好看的人她当编辑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见到过,其中不乏有比凌君则更加姿容秀丽的,只是这气质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却不是人人都能拥有。
而在之后的采访中,薛敏发现,或许这便是疁剧被称为雅正之乐的原因。与片玉社这些年轻演员jiāo谈,她几乎感觉不到现在年轻人普遍存在的那种急躁冒进,每个人的xing格、语言、遣词用句都十分舒缓得体。
谷裳年纪最小,xing格也活泼,可能是唱坤生的关系,她眉宇间总不经意透露出一种书生的潇洒风流劲儿。
莫文书名字听着像个读书人,却尤其擅长武戏,是片玉社当之无愧的武生第一人。薛敏与他jiāo谈的时候,总觉得他像个游侠,又像个英武的将军。
钱诗xing格十分容易害羞,说话也是柔柔弱弱,看着她,薛敏就跟看着古时那些大家闺秀一样,一颦一笑皆是画。
而最让她惊艳的,当然就要属片玉社年轻的创办人了。
凌君则不说话不笑的时候,很有点冷清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古时的高洁之士,谦谦君子,美玉无瑕。可是当他一笑,薛敏这把年纪不是瞎说,理应早已过了花痴别人的年纪,但还是要被那笑容美得心都要化了。本来还是成熟稳重的领导者风范,顷刻整个人气质就变成了温润如chūn风拂面啊。
至于怎么突然就笑了啊,是这样……
薛敏那会儿正拿着录音笔,采访其实已临近尾声,最后一个问题她问得是:“你对片玉社即将上演的新编《铁冠图》有信心吗?”
“有,我不会让喜欢我的人失望的。”说罢他眼角似乎瞥到什么,双眸立时一亮,脸上不自觉泛起笑来。
他们就在片玉社院子里的小凉亭内坐着,薛敏一边采访他胡嘉乐一边在旁边拍照,院外进来什么人都能一目了然。两人回头一看,薛敏看到个身高腿长的大帅哥,差点以为也是片玉社的哪个小生,都要惊叹这个曲社颜值真是可怕了,一旁的胡嘉乐开口喊了一嗓子。
“老沈,你怎么来了?”
沈放往他们那边走过去:“我过来找君则商量些事,你们还没好呢?”
其实就是找对方吃饭来的,他们最近总是用各种工作做借口来约会。
胡嘉乐收了相机,看了下拍摄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来的挺巧,刚好。”他转头对薛敏介绍道,“这是我发小,我们三个小时候住得近,一起长大的。”
薛敏与沈放握了握手,几人又聊了两句,可能之后还有事,薛敏婉拒了沈放要请大家吃饭的提议,和胡嘉乐一起起身告辞了。
“我们是月刊,杂志大概下个月中旬就能面世,到时候会送几本样刊给到你们。”薛敏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给凌君则,“这是我的名片,凌先生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预祝贵社首演成功。”
“谢谢。”凌君则双手接过,将他们送出了门。
沈放见人走远了,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人家对你印象很好啊,还让你有需要就去找她。”
凌君则闻言将那张名片夹在指间送到他面前:“那你帮我收着,我有需要就去找你,你去替我找人家。”
沈放笑了笑,手指一抽,收下了。
两人刚准备回身往屋里走,忽见谷裳急匆匆冲了出来。
“师兄,不好……”见到凌君则身旁站着沈放她又有些yù言又止。
凌君则当然不会将沈放当成外人,对她道:“出什么事了你说吧,没关系的。”
谷裳这才继续:“刚刚疗养院来了电话,说阿姨今天发病把手弄伤了,让你去看看。”
凌君则闻言脸色骤变,沈放虽然还没搞清楚qíng况,但看他神qíng如此,就马上说自己开车送他去。
路上的时候他也没多问,凌君则自己就告诉他了。
“我妈这几年jīng神状况不太稳定,我只好把她送到疗养院治疗,但她有时候发起病来还是会伤害自己和她周围的人。”他看起来异常疲惫,“我上次去看她,还被她用东西打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沈放趁红灯时将右手伸过去与他十指相扣,牢牢握在掌心,无声地传达着自己的安慰与支持。
这些年他一定撑得很辛苦。沈放甚至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几年回国,为什么没有早些找到对方。
因为在郊区,两人一个多小时后才赶到凌娅所在的疗养院,工作人员一看到凌君则就迎上去把凌娅自残的经过告诉了他。
“她趁我们不注意用吃饭的铁勺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好在伤口不深,已经做好fèng合了。”
凌君则步履匆匆往病房里走去,在门口的时候又猛地刹车顿住了脚步,神qíng有些哀伤地盯着门内。
沈放过去一看,也愣住了。
他已经许多年没见凌娅了,记忆中凌娅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是现在……凌娅身上披着白色的被单,头发凌乱不堪,脸色苍白而憔悴,手臂不时做甩袖的动作,嘴里念念叨叨,似乎幻想着自己还在唱疁剧。
“妈?”凌君则放轻脚步进到房里,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凌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做了个十分优美的左手高抬、右手低指的动作,luǒ露出的左手手腕上有一截醒目的绷带,隐隐透出一抹血色。
沈放离得近了,才能听到她的一点唱词:“海天悠、问冰蟾何处涌……人去难逢……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唱得别有一番凄清幽怨的味道。
“妈!”凌君则又叫了她一声,这次凌娅看向了他,却是神经质地将食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
“别吵。”她压低声音道。
随后又开始挥舞水袖唱了起来。
凌君则知道她仍在犯病,此刻根本认不出他,心qíng低落地闭了闭眼,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拉着沈放转身出了病房。
听工作人员说了些凌娅最近的qíng况,凌君则道:“麻烦你们这段时间多注意一下我妈妈了,她有事你们尽管打我电话。”
工作人员忙不迭点头:“凌先生你也不容易,我们知道的,一定会多加注意!”
回去的路上凌君则一直心qíng不佳,沈放知道他心里难受,就给他空间没有打扰他。
两人随便用了点快餐充作晚餐,最后将凌君则送到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
沈放放空挡拉手刹,忍不住对着神色郁郁地凌君则道:“你有我呢,别老一个人瞎想,要是难过就和我说说。”
凌君则过了会儿道:“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她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瞎讲!你已经做到最好了,换做是我我肯定没你一半好。”他将手覆在对方的脸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会心疼的。”虽然他qíng话越来越溜儿,但最后一句说出口的时候仍然略感羞赧。
凌君则笑了笑,伸手握住脸侧的那只手,轻轻一拽,将沈放拽到近前。
两人吻在了一起,唇舌jiāo缠间车内的空气似乎也愈加火热。凌君则轻咬着沈放的嘴唇,一只手往下抚摸着对方的腰线。
沈放腰部敏感异常,被他一模简直要浑身发软,呼吸一下子更加急促起来。
他的手扣住凌君则的后颈,不住摩挲那块光滑细腻的肌肤,再是一路往下探进对方的衣领里抚摸他的背部。
凌君则的背上有两块形状优美的蝴蝶骨,清晰地凸起着,覆着薄薄的肌ròu,线条流畅又xing感。
沈放几乎要发出叹息,不过他的嘴忙着和对方纠缠,没空。
“嗯……”凌君则很快拉出沈放的衬衫下摆,手顺着fèng隙钻进去,抚弄着他肚脐之下、鼠蹊之上的那一段敏感部位。
沈放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身下,哑着嗓子去咬对方的耳垂:“你要gān嘛呀,小则则?”
“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了吗?”凌君则的声音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充斥着yù望。
“那还用问?我当然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那好……在你做好准备前,我不会和你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凌君则将手伸进沈放裤头中,轻柔地包裹住半硬的器具,不住按压刮蹭。
沈放瞬间声音都发不出了,抓着凌君则肩膀的手猝然收紧。
“你知道是什么关系的……对不对?”
沈放将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话都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不……唔不知道。”
他其实知道,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凌君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富有技巧的刺激着沈放的敏感部位,加qiáng他的快感,带给对方yù仙yù死般的高cháo体验。
最后一下他重重抹过铃口,伸出舌尖舔舐沈放的耳廓,用着气音道:“就是……我要上你。”
沈放腰部一紧,抖了数下,跟着she了出来。
他喘着气,脸因为激qíng而微微泛红,觉得刚才那下自己的魂简直也要跟着出窍了。
但是他很快回过味来,刚才凌君则好像说要上他?
他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对方,却没有在他眼里看到玩笑的痕迹。
咽了口唾沫:“你说的做好准备,指这个?”
凌君则淡定地抽了几张车上的纸巾擦手,每根手指都仔细擦拭了便,未了点了点头。
“是。”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凌君则看着他没说话,但沈放从他表qíng中已经读懂他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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