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泪潸潸,张妈心里苦极了,“少爷,我没有资格做草根的妈,更没资格让你对我好,你对我越好我就越难受。”
二宝跳下椅子,蹬蹬跑过来,踮起脚尖摸去张妈脸上的泪,“二宝摸摸,奶奶就不哭了。”
被悲伤情绪感染,大家都没有了胃口吃饭,寒恺修连哄带唬压著大宝二宝多吃了半碗。饭後,佣人扶著张妈伺候她洗澡去了,念予监督两个小家夥写作业,寒恺修也进了书房忙他的事情。
张妈和孩子都有各自的房间,终於有了一个不被打扰的空间,可是……那个人却不在了。
书房依旧是设在卧房里,一切设计由寒恺修亲自上阵,陈设布置都是按照以前的样子,草根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一件不落全都在原处放著,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颓然倒在床上,床头大大的液晶屏电视屏幕上是那个人的身影,此时的寒恺修孱弱的像是个重症病人,浓郁的哀伤与绝望笼罩著他。
“老婆,求你……让我看看你,我就快要撑不住了。”
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放下所有的面具与伪装,他的骄傲只在外人面前展示,在这个男人面前,寒恺修只是个脆弱无比的伤心人。
凤凰涅磐,便能浴火重生,而他寒恺修只是一只飞不过沧海的蝴蝶。
书房的电话响了很久,寒恺修听到了没有起身,直到泪水在脸上干涸,抽痛的心脏平静下来,才缓慢的撑起沈重无比的身躯。
“喂──”情绪还堵在胸臆间,发出的声音也很吵哑。
那边在说著什麽,寒恺修翻动著桌面上的资料,眉宇微微敛紧的模样是他办工时一贯的表情。
认真,疏离,冷漠。
“你发过来的资料我研究过了,就目前而言那里还不具备我投资的条件,不过你这麽看好,我会先过去看看。”
念草苑现在已经是知名的星级酒店,三年前寒恺修毅然将念草根开在了穷乡僻壤,不仅酒店盈利,还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寒恺修此举折服众多看好戏的人,他的商业谋略被传为佳话。
不过,如此大胆的投资也只有那一次。
轻轻点动著手里的鼠标,翻转的画面只有那个人,寒恺修微微的苦笑,“对我而言,唯一的惊喜就是他能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你这麽热力的推荐,这两天我会抽个时间去看看。噢,对了……澄涣现在怎麽样?”
澄涣两个字,至今提及,已是风过无痕。
恨吗?
也许,曾经有过。
恨是因为草根,不恨也是因为草根。
过去的一些人一些事,都是他们不愿提起的,淡淡的聊多两句便挂了电话。
澄涣和裴清俊,寒恺修没有想到他们会纠缠到一起,而且一缠就是几年。
凝视著屏幕里自动转换的笑脸,寒恺修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老婆,你不用再担心澄涣了,已经有个好男人守著他。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生不如死,你……什麽时候才肯让我不再孤单下去?”
真的要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是否还能飞过沧海去寻找他的等待?
晨风缕缕,朝阳似火,比初升的太阳更有灵气的小精灵们背著书包跟父母挥手道别,安静的学校一下子热闹非凡。
能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的家庭非富则贵,每天早上校门口一溜长的名车,像是在开车展。
二宝从後座圈住爸爸的脖子,眼圈红红的,“不要爸爸走。”
“宝宝听话,爸爸是去工作,工作结束马上就回来了。你在家里要好好吃饭睡觉,听奶奶的话……”
昨晚寒恺修在饭桌上说了今天会出差後,二宝就一直情绪低低,起床的时候嘟著嘴巴一直闹脾气。
“爸爸不要二宝了吗?”
“我家二宝这麽可爱,爸爸怎麽舍得不要你。”拉开女儿的手,寒恺修保证,“两天,两天爸爸一定回来,好不好?不相信……那爸爸跟你打勾勾,骗人的是小狗。”
打完勾勾,二宝这才破涕为笑,“爸爸不要当小狗噢。”
“乖了,赶紧背上书包,小朋友都进去了。”把儿女送到校门口交给老师,寒恺修再咛嘱儿子,“寒澈,爸爸这两天不在家,你是男子汉知道做什麽吗?”
寒澈漆黑的眸子注视著父亲,点头,“我是男子汉,要照顾奶奶和妹妹,还要看好家……”
寒恺修赞许的亲亲儿子的脸颊,对脸上染上可疑红晕的江老师说道,“这两天我有事不能来接他们,我会托朋友过来,到时请老师帮忙留心看著点,有人来接孩子让他打电话给我!”现在拐骗儿童的案件太多了,还是防著点好。
“寒先生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沁羽跟小澈。”
江老师脸上的红越来越深,寒澈不爽的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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