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恺修当然不会认为是草根醒了,他没有迟疑的掀开被窝,趴在草根胸前的三宝斜睨他一眼,又继续全心啃咬着草根的乳首。寒恺修一声不发,将三宝抓住另一边乳头的手拨开,提着衣领将他拧起来,三宝不依了,恼怒的挥着小拳头,小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像是在威胁他。
小家夥白白胖胖,跟白馒头似的,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奶味,寒恺修面无表情,目光停在草根胸口,乳头红肿,上面有白色的液体欲滴未滴,看到此景,寒恺修怔然,眉头紧了几分。
竟然,产奶了!
三宝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叫喊,惹得寒恺修备感烦乱,他瞪着手里的口水娃,恨声说道,“喊什麽喊,你从来不懂愁滋味,难道还觉得委屈吗?草根生了你,他有什麽错?为什麽要变成这样?你不该出生的,就是因为你的出生,草根把自己都搭上了,而今你不仅没有体恤他,反而像吸血虫一样,你喝的乳汁就是他的血,他都这样了你还要折磨他,是不是一定要把他吸干了你才甘心?”
婴孩期的三宝哪里听得懂,只是寒恺修的面目太狰狞,咆哮声太骇人,三宝哇哇大哭,哭得岔了气,喝下的奶水全吐了出来,喷了寒恺修一身。
寒恺修的脸色阴森骇人,双目死死盯着三宝,对他的哭声置若罔闻,“你不该出生,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没有了你,这个错误就还有修正的机会……对的,一定是这样,有你没他,有他没你,你是草根的克星……”他入魔一样,赤红着眼将手伸向三宝的脖子,“消失吧,你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三宝小脸憋得通红,哭声慢慢弱了下去,乌黑的两个眼珠子看着寒恺修,无声泪流,然後,阖上眼帘……
“少爷,你在干什麽!?”开门进来的张妈吓得魂飞魄散,折叠整齐捧在手里的衣服跌落在地,她冲上去死命掰开寒恺修的手,“这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是中邪了还是干嘛,能下这麽重的手……你心情再不好,孩子有什麽错?他痴痴呆呆容易麽?要让草根知道,他会恨死你的啊。”
张妈死拽硬拉,迫使寒恺修松了手劲,他两眼发直,迷茫的看着张妈。
孩子有什麽错?
是啊,孩子有什麽错?
他八岁了,活在无知的婴儿期,不会思考,连最基本的行走、语言表达都不会,说得委婉是天真烂漫,刺耳的真话就是傻子一样。无论他的出生有多违背自然规律,都不是他能阻止的,他被人为的篡改了出生,弱小如他,也只能顺应无法反抗。
可是,草根呢?他就该承受这些痛吗?
“不!”他大喊一声,从张妈手里夺过孩子,怒道,“谁说他没有错,草根的今天就是因为他,他是个错误,只有让他消失了,草根才会醒过来。”
“修儿,你说的是什麽混帐话!”寒爷爷被寒奶奶搀着,房中一站,不怒而威,“作为一个父亲,亏你说得出口,三宝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说这种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三宝软软的在他怀里,小脸上血色全无,寒恺修抱着他的手不停的抖,目光移到大床上,眼眸中蕴含着复杂的色彩,最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三宝走出房间。
“少爷,你要去哪里?”张妈面无血色,紧随而出,“先看看孩子啊,他一动也不动,可别出什麽事啊,少爷……冷静点,孩子无辜,你别火气撒孩子身上啊,少爷……”
寒恺修用大衣将三宝裹住,不顾自身衣着单薄,不顾张妈的哭求,也不顾爷爷奶奶哀伤的企求,抱着三宝消失在寒冷雪夜中。
张妈瘫软在地,喃喃自语,“完了,这个家完了……”
儿童房的门开了,听到动静的大宝和二宝走出来,望着敞开的大门,和泪人一样的三个老人,满脸惊疑。
“曾爷爷,曾奶奶,刚才发生什麽事了吗?”张妈哭得太伤心,二宝不敢问她,小声的询问寒家二老。
寒爷爷哀叹摇头,分别摸摸他们的头,“大人的事你们别管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
大宝伸长脖子朝卧房张望,“爸爸出去了吗?”
寒家二老对看一眼,寒奶奶揽住俩兄妹,用微笑掩饰心里的不安,“他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你们听话,去睡吧。”
气氛太古怪,俩兄妹迟疑,寒奶奶再三劝说,大宝带着妹妹进了房间。
寒奶奶松了口气,下一刻赶紧打电话找寒恺修,连拨数次没人接听,她慌了手脚,急忙联系安格冶。安格冶接到电话也乱了,将要跟来的大熊强留在医院,飞车往寒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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