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玉舒坦地将身子放到床上,“就这房子,门口那些木头榫接的房梁牛腿,那些雕花隔窗,啧,大地主啊,住在这儿肯定心里面感觉特高人一等吧——”
谢暄拿甘蔗轻轻打了下他的头,“又胡扯什么——”
谢明玉歪了歪头,“谁胡扯了啊,我说真的,这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富足,你说,现在这样的房子都当文物保护起来了吧,这就好像朱元璋拿前朝碑刻铺地,何等奢侈——”
谢暄笑了笑,“是不是很无聊?”
谢明玉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还行,你们小时候玩的东西还蛮有意思的。”他顺手去拉床上的小抽屉,从里面抓出一把弹珠,“哦哟,你还藏着小时候的玩具呢,真够怀旧的——这个怎么玩?”
“你没玩过?”谢暄有些惊讶,也趴到床上,做了个示范,“这就这样——”
谢明玉自己跟自己玩了一会儿,又去翻他的小抽屉,嘴里略带兴奋地嚷着,“我看看,有没有小黄书?”
谢暄故意拦了下,“没有——”
“没有你怕什么,我看看我看看,看到了,还真有——”你越不让他做,谢明玉就越得劲儿,一边推拒着谢暄,一边眼疾手快去拿小抽屉里的旧书本——
谢暄抓住他手,另一只手迅速将抽屉合上,谢明玉张牙舞爪地将谢暄压住,锲而不舍地去拉小抽屉,“还说没有,你就狡辩吧,跟你说,你这种表面清高得要死正直得要死的人暗地里最龌龊了,这叫道貌岸然,喏,找到了!”谢明玉得意洋洋地摸出一本旧书,一看,《封神演义》——
谢暄悠哉地躺在床上,闲闲地看了他一眼,“小黄书?封面倒真是黄的——”
谢明玉一点没失望,支着手肘哗啦啦地翻书,然后翻到某一页,想用眼角瞟了谢暄一眼,很坏,很漂亮,接着抬起下巴,用咏叹调似的语调读——“小姐双手推脱,彼此扭作一堆。土行孙乘隙将右手插入里衣。禅玉及至以手挡抵,不觉其带已断。及将双手揪住里衣,其力愈怯,土行孙得空以手一抱,暖玉温香,已贴满胸怀。檀口香腮,轻轻紧搵——”谢明玉笑嘻嘻地凑近谢暄,言语暧昧,呼出的热气全喷在谢暄耳际——
“我就不信你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一点没激动一点没想入非非,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做春梦来着吧——”
谢暄一点没恼,抽走他手中的书,放回小抽屉,然后起身。谢明玉翻了个身,将两只胳膊枕在脑后,看着谢暄呵呵地笑,很愉悦,也很恶劣,笑声像从喉咙底发出来,有点勾人。
晚上睡觉,就在谢暄的那张宁式大床上放了两床被子,一床是下午老太太新制的,特意给谢明玉准备的。两个人在同一只脚盆里洗了脚,谢明玉就跳到床上,脱了衣服,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没有暖气,一开始有些冷,下午晒过的被子有着暖烘烘的阳光的味道,很好闻,阳光似乎都海残留在被子里,谢明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会睡不惯,但很快,就贪恋上那种温暖清新的感觉,眯着眼睛看着谢暄将洗脚水端出去,没过多久回来将门关上,拉上窗帘——点灯开关离得比较远,他先将灯关了,然后摸黑爬上床,抖开自己的被子,躺进去——
乡下不比城里,没有夜生活,过了八点基本无人再出门,看电视是唯一的娱乐,但过了十点关灯睡觉,黑暗里便一片万籁俱寂。
到后半夜,谢明玉从一场梦里醒过来,谢暄就睡在他旁边,但在另一个被窝——他们两个也不是第一睡一张床了,在小公寓的时候,一开始,谢暄还迁就他,自己睡在沙发上,后来有了一次同床后,谢暄便也不再委屈自己,晚上睡觉,腿经常碰在一起,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在这样宁静得偶闻几声犬吠的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谢明玉注视着黑暗中的谢暄,谢暄长得不算出色,一般情况下看起来是很宁静淡泊的,但谢明玉知道,在那黑色眸子下有时候是深深的阴鸷和凉薄,他面无表情寒着脸的时候像一把冰雪凝成的刀片,轻易触碰不得,一碰就见血。但他现在睡着了,看起来柔和极了,呼吸清浅,像冬天的月光一样,又皎洁又清冷。谢暄睡得很沉,谢明玉忍不住想摸摸他——
谢明玉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很快又为自己开脱,反正都是男的,逾点距也没什么,他见多了那个那些表面洁身自好的成功人士,私底下玩得有多脏乱,因着他年纪小,他们在他在的时候,一般会比较有分寸一点,不会太过分,但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谢明玉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谢暄的被窝,摸到谢暄穿着睡裤的大腿,有些不满,手指往上摸到睡裤的牛筋边,从里面伸进去,沿着光滑的大腿往下摸到了股逢,那地方紧致而炽热,包裹着谢明玉的指尖,让他有些激动,他大胆地沿着股逢,来到前面,轻轻揉搓、搔弄着前面的毛发和敏感地带,整个人也贴上去,想去看谢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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