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因为要离开而难过,但等到管家面目恭敬地转述父母的话,看着满目堆积的衣物、玩具、书本,他并没有一丝开心。
他趴在床上,狠狠地流泪。
老太太虽为外孙能留在身边陪伴而开心,但更多的却是对他不负责任的父母感到生气——她生育了两个女儿,却没有一个真正与她亲近,与她相像,心里面不是不难过的。
第7章 学校
小孩子的情绪毕竟来得迅速,去得也快,第二天,谢暄又同周南生高高兴兴地玩在一起了。
九月一日,台风刚刚过境,阳光特别明媚。
谢暄被他外公领着去了桥南小学,学校就在永福桥菜场往西三百米处——两栋四层楼的白色教学楼,以天桥回廊相连,两百米的煤渣跑道,四个篮球场,六个排球场,再加一个特殊的沙滩排球场,一个刚建没多久可容纳两千人的体育馆——这在周塘已经算得上最好的设备了,即使与城区相比也不遑多让,但跟谢暄原来就读的私立学校依旧无法匹敌。
不过谢暄对此并没有太大落差,反而因为新环境而隐隐兴奋着。
班主任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教师,略略有些白胖,看着很和蔼,姓罗。外公将他交给班主任嘱咐他几句就离开了。
因为一个暑假没有见面,孩子们都很兴奋,教室里乱糟糟的,几乎要吵翻天。新座位还没有排好,班主任便先让他坐在一个空位上。他的屁股刚挨着凳子,后面就传来周南生兴奋的声音,“三儿,三儿,你真的来了呀,我们一个班,以后可一起上学了,待会儿我们坐一起啊!”
谢暄环顾了一圈,发现还真有不少熟人——除周南生之外,周进、陈峰都在,还有那个曾在船坞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这让谢暄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不过到底没实现周南生坐一起的愿望,再次排座位,班主任特意将谢暄安排在了那个船坞女孩儿的旁边——据谢暄观察,这女孩儿应该是很受班主任器重的,着力培养的小助手,不是三道杠就是两道杠。女孩儿也确实挺有能力,管理起班级纪律、处理班级事务起来有板有眼的,别说,一向挺能折腾的陈峰在她面前倒是挺听话。
好在周南生也没被“发配边疆”,就坐在那女孩儿后面,和谢暄挨得挺近,两个人都挺满意。刚开学实在没什么事儿,排了座,发了新书,介绍了新同学,班主任布置了预习第一课的任务后,就留他们在教室里读课文,自己忙自己的事去了——
周围响起朗朗的读书声,谢暄翻开自己的课本,他的新同桌碰了碰他的手臂。谢暄转过头看,这才看清女孩儿的长相,细眉细眼,皮肤白皙,头发有些黄,绝对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右眉梢一颗褐色的小痣,小小年纪,便隐隐透出一种风流韵味。只是因着学习好,老师娇宠,无法磨灭神态中的骄傲劲儿。此时,她认真地跟谢暄说:“你好,我叫孙兰烨,是大队委,罗老师说,你有什么事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暄点点头,宠辱不惊,“我是谢暄。”
女孩儿好奇地看着他,“怎么写?”
谢暄就用笔在木头桌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女孩儿伸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看,末了感叹,“你字写得真好——”
谢暄五岁练字,其中辛酸艰苦并不为外人道,对于女孩儿的称赞恭维并不以为意,因此反应平平。他不知道要从心高气傲女孩儿嘴里说出一句夸赞有多么难得。
她的夸赞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反应,女孩儿有点失望,换了话题,“你原来在哪儿读书?怎么转到这里来了?”
还没有得到答案,女孩儿就忽然恼怒地转过身去,对着后桌的周南生恶狠狠道:“周南生,你干嘛踢我凳子?”
谢暄扭过头去,看见谢暄吊儿郎当地背靠在后桌,阴阳怪气地说:“老师要我们读课文,你身为班干部带头讲话,我好心提醒你呀!”
女孩儿气得涨红了脸,“才不要你假好心,你自己也没有在读!”
周南生一扬眉,“谁说我没有在读?”说完便故意冲着她大声地读起来。
女孩儿子哼了一声,脑后的马尾甩出高傲的弧线,扭过头不理他。
正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周南生的读书声立刻戛然而止,扔了课本,大喊一声:“三儿,走了,我们去玩!”拉着谢暄急忙忙地跑出教室。
上午的课结束后,谢暄和周南生便结伴回家——这对谢暄来说,又是一种新奇的经历——在此前,他上学下学一直都是司机接送,他的同学也是这样——从学校门口一直延伸到永福桥菜场,有着各种各样的有意思的摊位摊位——吃的如炸年糕、糯米糕、梅花糕、烤羊肉串、凉粉,还有添了各种色素的色彩鲜艳的西瓜汁橙汁,玩的有捏面人、用新鲜叶子折成的各种动物、吹糖人,热热闹闹得如同赶集,将这一路装点得五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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