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袭击者的身子忽然僵立不动,后颈冰冷的触感告诉他,那是一管枪——
胡宁军也吓了一跳,飞快地朝后座的谢暄望去——只见谢暄那张冰雪凝成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气,宛若他手中那把黑色的手枪——胡宁军一直以为谢暄狠归狠,但依旧只是个商人,谁曾想,他居然会随身带枪——
但此情此景下,胡宁军将全部注意力放到那个来历不明的袭击者身上,“谁派你来的?”
那个男人不吭声,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谢暄的手中的枪往前顶了顶——
袭击者终于开口了,声音暗哑,“我只是想要一辆车子——”
胡宁军看了眼谢暄,谢暄的嘴角扯出冷冷的笑意,“这么好的身手就为了抢一辆车,可惜了——脑筋动到太岁爷头上——”
那个人听了谢暄的话身子瞬间僵硬了,谢暄的眼神越发阴冷暴戾,“转过头来——”
那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听到,谢暄冷笑了一声,再次用枪顶了顶他的后颈,“没听到?”
那个人终于缓慢地转过脸来——路灯的灯光照进车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被风雨岁月打磨得有些粗粝,星目剑眉,眼睛幽黑透亮,散发着狼一样的光,左眉毛下有一条疤——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谢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与周南生重逢——黑洞洞的枪口还对着周南生,谢暄的心绪已经全乱了——那不是他记忆中桀骜不羁的周南生,眼前这个人,就如同他手中的这管枪,黑黝黝的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和火药爆炸后灼热的疯狂,矛盾、危险——但那分明又是周南生,他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宛若两颗火石,直直地要烧到人的心底里去,充满贪婪,也充满无法言说的复杂——
早在谢暄出声的时候,周南生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心底里简直生出一种荒谬感来,他的狼狈,再一次被他最在意的人看到。这样情形下的相见,宁肯不见。
“谢先生?”胡宁军眼看着这古怪的气氛,终于忍不住出声。
与此同时,周南生飞快地打开车门——
“你他妈敢走,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周南生的动作顿住,露出苦涩的笑,转过头对上狠绝的脸,“三儿,我不想连累你——”
谢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上车。”
周南生咬着牙,僵持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回到车内——
谢暄又说:“你过来。”
周南生又等了一会儿,才钻进后座。谢暄拉开他一直捂着腹部的手,那里已经血红一片,非常刺眼,谢暄对胡宁军说:“你会处理伤口吧,来看看——”
胡宁军利索地下车,绕到后座,看了一眼,就判断出,“这是枪伤,没那么容易处理,恐怕子弹还在里面,得去医院——”
周南生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沁出冷汗,“我不能去医院。”
胡宁军看了谢暄一眼,傻子都猜得出周南生来路不正,但他没做声,从跟了谢暄起,他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谢暄的脸绷得紧紧的,“去名扬那边的小公寓。”
第83章 乱
车开出没多久,远远看见前面拦了一辆黑色轿车,两个男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车主被“请”到一边,满脸怒火却不敢发,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路边抽烟——胡宁军减慢车速,敏感地察觉到异常,“前面好像有什么事——”
周南生倾上前,看了一眼,飞快地退回来,将脸隐在阴影中,“是刘家的人,三儿——”他焦急地转向谢暄,想让他停车。
“开过去——”
“三儿!”
谢暄将冰冷的脸转向周南生,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周南生的手腕,仿佛烙铁一般要嵌进里面去,周南生微微张了张嘴,下一秒,谢暄的脸瞬间倾过来衔住他的唇——
周南生的身子瞬间僵硬,视线里只剩谢暄下垂的睫毛和大理石般冷峻的脸,微带凉意的唇重重碾磨,凶狠而直接——周南生无法思考,陌生的触感从唇瓣蔓延开来,轰一下如燎原的野火,将他的思维他的感官烧成一片,他感到昏眩,连伤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他像是陷在粘稠火热的熔岩中,一只手抓住谢暄的肩头,却不知该去推他还是抱他——
直到一束强光打过来,周南生本能地扭过头,心里蓦地一惊,抓着谢暄肩膀的手一紧,谢暄已经飞快地拿身子挡住了周南生,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正拿着手电往里照,谢暄危险地虚了虚眼——
胡宁军已经下车,大踏步地走过去,拎起那个青年的后领把他往后一扯,“照什么,想死么?”
瘦猴般的青年一个趔趄,站稳了,凶神恶煞地反推胡宁军一把,“刘家办事,识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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