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似乎没料到江缇英会将矛头对向自己,试图挽回,“怎么啦,我不就开个玩笑——”但毕竟显得底气不足。
江缇英冷笑,“小爷我不爱听玩笑——你可以走了,这儿没你车位。”
那人涨红了脸皮,很是难堪,“江缇英你搞清楚,是你自己说请我去玩儿的。”
江缇英高傲地一挑眉,“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不乐意了。”说完,回头,一把夺过谢暄肩上的书包扔进车里,“走,谢暄,今天我他妈拖也把你拖走,成天待家里孵蛋呢——”
这江缇英是霸道惯了的,其他人极其有眼色,立马笑哈哈地附和,“对啊,一起去嘛,竞选的事儿再忙也得休息嘛——”
江缇英回过头来,“什么竞选啊?”
“你不知道?学生会换届选举啊,谢明玉也参加了——”
几人说说笑笑,将谢暄推上车,很有默契地没有再看那个最开头说话的人,那人一张脸几乎涨成猪肝色,又是尴尬又是怨恨,一扭头,走掉了。
谢暄的眼角瞄到那人愤恨又不甘心地离开,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江缇英自从听到谢明玉这个名字后,就一门心思地在询问关于学生会换届选举的事。等车到“麦乐娱乐城”,他已经拍案决定要支持谢暄。这倒不全是仗义,纯粹是想找谢明玉的不痛快,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不就是拉票么,谢明玉那些手段,不就是吃喝玩乐糖衣炮弹的笼络人心嘛,他江缇英论起玩儿来,那也是专家。当年江缇英还在名扬混的时候,虽然成绩是惨不忍睹了点,可,盖不住人家后台硬啊,人又仗义豪气,还是结交了一帮人的。
江缇英是个喜欢热闹的,三天两头要叫上一帮人,闹上一闹,朋友再带来朋友,也不一定个个跟他铁,但见面打声招呼哈拉两句的交情还是有的。光各种各样的圈子,十根手指估计就数不过来了。
江缇英自告奋勇要帮忙,这倒是意外之喜。不过谢暄也没多抱多大希望,倒不是质疑江缇英的能力,只是论根基,谢明玉肯定要比只在名扬待了一学期的江缇英强上不止一倍——谢明玉在名扬的高一年段,很有影响力——这也好理解不是吗?刚从初中毕业,升上高一阶段的兴奋和刚挣脱父母的束缚让毛孩子们的自我极度膨胀,对于谢明玉那样才华横溢又狂傲不羁的学长,是很有认同感和代入感的,谢明玉又惯会做人。到了高二,因为属同辈,他的优势才不那么明显。因此,江缇英能争取过来的人数有限,不过,谢暄也只要江缇英牵制住谢明玉他们的精力就好了,其他的,他自有主张。
麦乐娱乐城是一座综合性的大型娱乐会所,金碧辉煌地矗立于市中心,里面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但老实说,凭江缇英他们这个年纪,再有权有势,能进入的地方也有限。在谢暄看来,江缇英他们也就只动了“麦乐”的皮毛,那些真正高级所在,是有专用电梯直达的。
舞池里全是年轻男女,在五颜六色变幻的灯光下,一张张脸全然没有了白天的模样,迷醉得如同喝了二两老白干,随着激荡的电子舞曲晃动身子。江缇英这个小疯子早就已经脱了风衣,连衬衫纽扣也不知何时已经全解开了,露出大片光洁如玉的肌肤,硬拉着谢暄下了舞池,随着音乐甩头、扭胯,眼神慵懒又迷醉,看似随意中又带着漫不经心的挑逗和诱惑,相当专业,灯光水似的滑过他笔直坚挺的鼻梁、下巴、喉结、胸膛,一直到他平坦紧致的小腹,在肚脐眼里打转——
谢暄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对他跳艳舞,耳朵有点烧,扭过头,却在不经意间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忍不住拨开人群跟过去——
江缇英半醒半醉似的转向了别人,跳得非常沉醉。只是在谢暄刚要踏出舞台,他又不知怎么缠上来,整个身子趴在谢暄背上,差点把谢暄压趴下——
“你去哪儿?”江缇英对着谢暄的耳朵扯着嗓门喊。
谢暄的耳膜被震得生疼,费力地拨开江缇英的身子,“上洗手间。”
“哦,那你快点儿回来——”他倒是不纠缠,轻快着身子又回了舞池,跳得不亦乐乎。
谢暄已看见那个人影转过了墙角——
麦乐娱乐城能在省城这样竞争激烈的娱乐业内站稳脚跟并跻身一流,不是没有道理的。单单一个洗手间就修建得无与伦比的豪华,隔音设施更是没话说,外面再闹腾,里面照旧静谧得跟图书馆似的。
谢暄推门进去,就见刚刚那个人仰着头靠在墙上,右手中指封着一个鼻孔,正满脸陶醉地吸气。谢暄一瞧就知道这是刚嗑了药后的表情。大概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那人斜眼看了他一眼,迅速而不动声色地手里的什么东揉成一团塞进裤兜,然后转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这个人就是这一星期以来几乎占据了谢暄所有思想的人——唐至,名扬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会长,也是击剑队的明星队员。只是,他已经差不多两个星期没来学校了,据说,他正在准备参加美国的SAT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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