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拉扯著进了卧室,抚摸低喘撕咬对决,咸湿汗液汇成一缕销魂,蒸发的是当前的理性,肉身化作利刃,斩获对手的骄傲,逼他为欲望屈膝。
那种带著紧迫的罪恶感和那些不清不楚的信任,将两个大男人置於矛盾的临界点。揭开隔层,他们的关系又似乎可以回复到简单——
政申贪恋这样的情人,辰锋期待这样的性爱,於是隐下两人最真实的向往,他们一同追逐男人战栗的本能。已经那麽近了不是吗?本想,也不能再近了吧……
早上九点是关於《耀日》地产与投资版增刊的策划会议,坐在左侧首席位的政申在拿到文书给他的文件夹翻看时,难得的有些走神。
其实今天就是他不讲,别人也大概能察觉他的异样,一向英明神武的老大可是从未有过一大早就顶著黑眼圈,不停地灌咖啡才能保持清醒的情状。
他在广宇大楼里待到凌晨五点,趁辰锋还在熟睡时,就起身出来了,他只是不知道怎麽跟对方在床上若无其事地道早安,所以索性避免这类不必要的尴尬。
已经有几年没有这麽纵欲过了,加上让人从後面来毕竟生疏,辰锋的体力和性欲居然这麽旺盛,令他不透支都难。
政申一想到辰锋的生猛就不禁面色充血,不敢也不愿再回忆起关於昨晚的一切细节。
他还会回自己的公寓吗?对於那个勾引他上床的洪政申,他会怎麽看呢?待梦醒後,是否仍会认为洪政申与史密夫一样卑鄙?
政申快被这些自设的问题逼得头痛欲裂。自知不在状况内,於是取了资料和报告回到办公室,打算晚上加班细看。
午间林妙打来电话问他晚上几点可以到餐厅,因为後天要为外景地去澳洲一趟,所以想在出发前跟他见次面。
不是政申不想,是他今天的状况真的很糟,所以他不想情况变得更糟。
「阿妙,我……傍晚要加班,很重要,真的很抱歉——」
林妙打断他:「你忙我理解,我也忙,可是你至少可以提前与我沟通,而不是我来问了你才推托我,我真不明白我到底算不算是你女朋友。」
也难怪林妙要发飙,很少有女人忍得了像政申这样被动的男人。
政申无奈地轻叹一声,避重就轻地说:「位子我有订好,预约过招牌菜,我在那里存了红酒,你今晚可以带朋友去。」
林妙不领情,反唇相讥:「我带制片人杰克去,你也不介意喽?」
政申知道林小姐的情绪暂时是得不到安抚了,於是只得主动说:「後天机场,我送你去。」
放下电话,政申有些自我厌恶,想起之前的冰琴,觉得自己很无耻,是又要伤害一个好女人了吗?就因为她纵容你体贴你,你就有理由胡来,一边玩弄人家的热情,一边又让另外的人践踏自己的诚意。不是犯贱是什麽!
这时行动电话又响铃,他低头一看来电,手一抖,居然是张辰锋。政申这才发现自己真是情场上的白痴,怯弱无能又不懂得掩藏自己,所以把自己的生活编排得一塌糊涂。
就这麽一直盯著来电显示的号码发呆,直到铃声停止,政申按住额头,很长的时间没有动。
电话另一头的辰锋正一脸若有所思地靠在广宇休息室的椅子上,刚切断拨给洪政申的电话,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失常,醒来後没有看到那人在身旁,他就觉得隐隐失落、惴惴不安。
当然,对方不接他电话的意图很明显,他也不打算强攻。
辰锋转身刚走出休息室,就迎面碰上美丽的洁西卡,对方看到他,嘴边挂著调侃的笑意。
「昨天怎麽没来找我?我可是等到失眠了呢。本来想再过去敲门的,但怕房间里有别人,我自讨没趣,到时候没面子。」
辰锋被人说中,居然破天荒地红了下脸,直把老练的洁西卡也看得呆住。
下一秒辰锋又恢复常态,语气轻佻地回应:「下次随时欢迎叩门,我不介意玩三人行。」
洁西卡不禁笑骂道:「谁信你啊。」
洁西卡一走,辰锋的表情就冷却下来,静坐片刻。到前台推了一天的工作安排,走出广宇大楼。
一小时後,鬼使神差地又回到洪政申的公寓,然後榨了杯橙汁,放松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政申放在茶几上的几期《耀日》样刊。
看了个多钟头,他开始在跑步机上运动,他联想到前两日见过政申在这台跑步机上穿著紧身白背心奔跑的样子,不觉有些高兴。
洪政申的眼神很特别,让人会禁不住被一股微妙的力度牵引过去,就算是刚硬如蒋冰琴,当年也不免是被他那股寂寞孤胆、神秘莫测的气质收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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