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只剩一个狂热的念头:追上去,追上去!可是脚步却怎么也跟不上那人的身影。
现在上去解释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辰锋深深皱起眉,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与洪政申的种种,半小时前,他们还那么浪漫美好,却被自己即兴发挥的演出立即打回原形。
可是,辰锋真的很想问政申,你也是像外人那样看我吗?我真的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为什么要在我爱上你之后,你却不能再努力地爱我呢?
真希望他听到之前的那些话,能一笑置之地说:「你以为我会信吗?」可是,会说那句话的人,就不是洪政申了。洪政申跟他一样缺乏安全感,在认识自己之前,他们几乎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辰锋觉得自己的过去和现在,都常常重复着一件蠢事,亲手建立了信任,再亲手摧毁。
那天,政申提前走出会所,并没有回家,沿途随便找了家酒店入住,躺在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最终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赶到耀日时,政申第一次感到浑身无力,意志消沉到简直无法正常工作,于是干脆请假回来,发现张辰锋已经很识相地将自己的东西搬空了。
也好,省得他动手。
于是放心地倒在自己的床上睡了大半日,中途时梦时醒,等彻底坐起来时,发现已是傍晚,于是洗了把脸,一个人开车兜到油麻地去吃煲仔饭、蚝饼和鱼蓉烧卖,这些平民食物和周国嘈杂的环境令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吃完去太平山顶看夜景,吹了两小时的风,觉得头脑清醒不少,然后再去酒吧街喝酒。好多美女来搭讪,几杯烈酒落肚,也终于有重返人间的错觉。
原来,没有那个人陪伴,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半点问题,只是一次失恋而已,甚至连失恋都算不上,所以,似乎也没有更多余的精力和做作的伤感,能用来缅怀自己当初犹如失心疯般不顾一切的投入。
原来,只是性而已。
其实每个人的电话本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你永远不会打,也永远不会删的号码,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你永远不会提,也永远不会忘的人。
但如果那个人还在试图联络你,那也许当时的意志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定了。
之后连续两天,政申都是在办公室过夜,累了就在沙发上打盹一会儿。
那天也是晚上十点左右,自己还坐在办公桌前看稿,突然有人敲他的门。
政申扬声问了句:「莉亚?还没走吗?」
外面没有回音,但是明显人还在,政申狐疑地站起身,稳步走过去,手搭在门把上停顿了几秒,才按了下去。
门开,四目相对,一阵惊心动魄的躁热从体内升起,那种痛苦的焦灼和连日来折磨神经的煎熬,在终于面对面时彻底倾巢而出。
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长时间无语地对视,瞳孔中对方的倒影清晰而深刻。直至辰锋抬起右手,将拇指按住了政申的唇,然后渐渐用力,指腹没入口唇厮磨,齿间合拢时,带起新一轮的疼痛。
辰锋率先跨过中界线,随手将办公室的门带上反锁。
被紧紧搂住时,即使只是贴着一身单衣,政申还是能感觉高热的体温在密合处蒸腾着,辰锋亲吻着他,气息微微震颤,舌尖肆意地翻搅着,接着衬衫下襬被掀起,手掌压住他紧绷的背脊。
当脚步逼进,衣扣被另一只手一一解除,光滑的胸膛、轮廓分明的肌理经由修长的手指抚触按压。
政申节节败退,直到贴上身后的办公桌,才惊觉自己再次跌入激情汹涌的漩涡,当那人的指尖滑入腹部往下,身体本能地一紧,情欲就往往是这样不期而至,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攻击他的盲点,一举粉碎他的意志力。
手掌的力度越来越强,直接拉开他的裤扣,扯下拉链,不依不饶地进入那诱人的地带,挑衅那渐渐抬头的欲望中心,触痛的偷欢结合禁忌的地点,原始的饥渴冲破应有的藩篱,口中逸出难耐的呻吟,忽而狂野的动作,紧实的臀肌因为满载的紧张而微微轻颤,那徘徊的指掌将情色的意图纵情地涂抹开来。
辰锋喜欢看政申完美的俊脸浮起绯红,漂亮的身体带着油亮的诱惑,潮热的眼就那样充满矛盾地盯着自己,那闷骚的渴望可以瞬间瓦解定力,继而不顾后果地想要占有他。
明明是比自己更强悍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捉摸不定地凝视他,办公室的环境太过刺激,在粗重的喘息中,他们兴奋了。
辰锋在政申的颈间埋首,激烈地呼吸,嬉戏般撕咬着,猛地含住他的耳郭,当底裤被扯落,激昂的欲望暴露无遗,羞耻而刺激。辰锋开始脱衣服,一样样丢开,那蠢动的念想是无法掩饰的热烈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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