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憋在心里没敢向我大哥质疑,把凌言放在沙发上,我接过来我大哥手里的杯子就着杯沿喝了两口,“那大哥你去给他洗去。”
“嗯?”我大哥拿眼睛瞄我。
我大言不惭,“你不愿意?那我打电话叫莫离来……”
我哥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自己那俩手要它们干嘛?”
我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万一我洗着洗着给洗性奋了……”
林业大人温柔地冲我笑了笑,“要不要我帮你解决一下性奋?”
……哥,你知道不?你这么一笑,倍儿渗人。
我大哥院里还有事儿,安排了我两句,回自己卧室拿了份文件就走人了。别看我跟我大哥耍了那么多嘴皮子,到最后还是我把人家孩子按在浴缸里给冲了冲。
洗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今儿跟D的谈话,至于性奋没性奋,还真没精力去顾及。
就像是贝少对D说的那样——“给自己留点儿良心”,凌言这孩子就是我的良心。
把凌言扔在我卧室的床上,我背靠着床边儿盘着腿坐在地上,一边等他醒来,一边儿做自己的工作。
卧室里没开灯,还拉上了窗帘。唯一的光源就是我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我皱着眉思考怎么写天寰科技上午的那场新闻发布会——想了想,还是按照最中规中矩的五W模式凑了一篇简讯。
五W——who(says)what(to)whom(in)whatchannel(with)whateffect
至于新闻发布会后那个记者提问的财政问题,一是跟这次发布会的主题不合,二是我们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半个小时前定的外卖准时送到了——一家粥店的招牌咸粥和几样面点。中午沈毅梵那场“全羊宴”实在是腻歪到我了,而且凌言睡了这么一大下午,吃点儿清淡的东西比较好。
又等了20分钟,床上的小孩儿闷哼了一声。
我回到床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凌言睁开眼,缓慢地眨了眨眼皮,伸出小手拉住我的手腕,喊了一句,“洛见哥……”
好,很好。看起来还能认得出我是谁。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问,“感觉怎么样?”
凌言拉住我的手坐起来,“……头晕。”
我用力拉他起来,扔了一个抱枕在他背后,“恶心吗?”
小孩儿点了点头,“有点儿。”
我上去就捏住了他的脸,使劲儿用力拧,“活该不活该啊,你!”
凌言穿了我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衬衫下摆拖到大腿上,裤子挽起了两圈,踢拉着拖鞋跟着我到楼下吃饭——他这么一身穿着,看起来特别有蹂躏欲。
我双手环在胸前,看着凌言乖乖地捧着瓷碗喝粥。
凌言放下碗,仰着脸跟我说:“洛见哥,我吃饱了。”
我用食指指节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吃饱了?”
小绵羊点了点头。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沉着脸问他,“凌言,你记得不记得上次我跟你怎么说的?”
凌言低下了头,“……记得。”
“重复一遍。”我收回了手——妈的,真疼。
可是,我是真的生气。
“……我一个人去HELL的话,去一次你就揍我一次……”
“这次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丝毫不被这小子眼里开始漫上的水光打动。
小孩儿抽了一下鼻子,“我错了,洛见哥。”
眼泪攻势无效,这都是我给我大哥玩儿剩下的。
我端起来一旁的牛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你不是准备要出国吗?怎么有时间去逛HELL了?你以为那是你家附近的沃尔玛?想去了就去晃悠一圈?”
澳大利亚的大学在每年2月份开始新的学期,跟国内正好错了半个学期。我之前就因为留学的事儿跟凌言聊过天——当时我给他的建议是,提前半年去澳大利亚的语言学校把语言这关好好过了。
结果倒好,他给我跑到夜色里去给人差点儿玩儿了去!
要知道,这孩子可是连我都不舍得下手的……
凌言的头又往下低了低,“……下个星期走。”
我看他这幅模样,一肚子气就没地儿发。调整了心情,努力地做到和颜悦色,“……凌宝,咱不是说好了你不能一个人去HELL吗?”
凌言伸出手指揉了揉眼角,“……洛见哥,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是正好走到那里时,就想起了跟你认识那天……想过去坐坐。”
他抬起头,眼睛里还带了点儿泪光地看着我,“哥,每次我出事儿了都是你在我身边。”
我头疼地按住太阳穴——SHIT!这算是什么光荣的事儿?!好好的咱不出事儿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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