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湛有些愣神,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方才那一咬一卷间,他竟无法将心神从中拔出。
脑子里满满都是少年那一定格的美好,红的唇,黑的眼,肌肤白皙,脖颈修长。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视觉动物。
郁泞川离开后,唐湛坐正了身体,夹了筷鱼肉刚放到嘴里,那无法抹去的一幕就又从他脑海里过了遍。
他咬着筷子,仿佛就是郁泞川咬过的地方,整个人都觉得怪异了起来。
明明是咸辣口的,他竟然尝出了点甜味。
见鬼了,郁泞川还真是栀子花精能产蜜不成?
那之后唐湛就有些食不知味,一餐饭后,桌上还剩了不少,郁吉吉眼巴巴看着,见他要买单了,忙道:“唐哥,我能不能打包啊?”
唐湛扫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皱眉道:“都这样了,不能吃了,你要我再给你点新的。”
“不不不!这样就可以了,千万别点新的!”郁吉吉道,“这些还能吃几顿呢,我哥说了,浪费可耻。”
唐湛本想叫他别这么省,结果对方把郁泞川也搬出来了,他瞬间就没办法了。
他招来郁泞川,指着桌上的剩菜道:“把这些都给少爷打包了,然后买单。”
郁泞川看了眼转身走了,过了会儿手上拿着几个打包盒和塑料袋过来,又将一张小票递给唐湛,让他对价钱。
唐湛看也不看,刷刷抽出两张红票子塞到郁泞川手里。
“不用找了,多的是给你的小费。”
郁泞川抽过他手里的小票,冷笑道:“一共198元,打包盒三个三块钱,差一块不用找了,我替你垫上。”
唐湛:“……”
唐湛感到了一丝丝尴尬。
郁泞川要晚上九点才下班,将郁吉吉和郁大磊送回家,唐湛没再进屋坐,村头直接掉了个头回了酒店。
他总觉得郁泞川辞职这件事有古怪,就想找陈副经理问一问。
还好这天陈副经理在办公室,唐湛突然来找他,他还有些受宠若惊。
“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郁泞川的事。”
陈副经理一愣:“小川?唐先生和小川是……”
唐湛直接道:“我和他是朋友,其实在上次那件事之前我们就认识。他突然辞职,又不告诉我原因,我觉得有些疑惑,就想找你问一问。”
陈副经理没想到两人竟然早就认识,还成了朋友。他心里对郁泞川并无偏见,相反还挺心疼对方的,但也有些惊讶于这段双方地位悬殊的友谊。
“我其实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辞职,他也没有和我说得太细。”陈副经理叹了口气,“可能是不想麻烦我吧,他总是这样,就算在工作中受了什么委屈,也都是一个人憋着。我本来是想帮他才介绍他来诺亚的,可最后反而给他造成了不愉快的回忆,真是惭愧啊。”
唐湛听着他话里有话,不自觉身子向前倾了倾。
“陈副经理,你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好,他那天是不是见了什么人?或者遇到了什么事?”
陈副经理双手十指相扣着,置于两腿之间。
“唐先生,既然你是小川的朋友,我就跟你说实话了。”他仿佛经过了慎重考虑,缓缓道来,“之前我不将小川摆在客房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的经理郑德庆,对男员工有性骚扰的前例。但因为他是总经理的亲信,深得王总器重,固然屡教不改,我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我不知道小川是因为什么辞职的,我只知道他辞职那天上午,郑德庆见过他。”
唐湛心里简直要骂脏话了。
谁能想到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鬼地方,竟然还能当回包青天,调差一番这职场性骚扰案。
第十六章
唐湛从陈副经理那里了解了部分情况,打算再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郁泞川,听听他怎么说。这事不是闹着玩的,或许在很多人看来,男人骚扰男人不算性骚扰,左右不会掉块肉,但要他来说,性骚扰本就没有男女之分。无论施加对象是男是女,受害者是老是少,性骚扰就是性骚扰,只要一方不愿,就是强求。
也是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郁泞川的联系方式。
别说手机,连个座机都没有。
他原想隔天再去一次郁泞川家,临出酒店房门,孙嘉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干吗呀?”唐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什么干吗呀?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唐湛脑袋空了几秒,拿开手机翻到日历,发现今天的日期下有个标红的事件——林女士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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