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刚刚不是挺牛逼的吗?”板寸头作势要追,唐湛哪里会让他过去,两人推推搡搡,眼看要打起来。
其他几个板寸头的同伴见要动手,也纷纷不甘示弱地站起来。
唐湛其实没想打架,但就在他被板寸头推个趔趄时,郁泞川来了。他一进门看到这架势,别说犹豫,连劝架都不带的,上去就对着板寸头后腰一脚,将人踹了个大马趴。可谓身手了得,迅捷如风。
唐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撸起袖子,得,开打吧。对着扑上来的人就是一记左勾拳。
两人也算合作无间,两对四也没落了下风。
郁泞川下手贼狠,从他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手这么黑的人。
唐湛看他干净利落将人撂倒,眼都不带眨地一脚踩在对方胸口,都怕他把人肋骨踩断了。
唐湛到底是公子哥,仗着对方几人喝醉酒行动迟缓淘到不少便宜,但终究缺乏群架经验,手段不够龌龊。
打架不是以武会友,逼急了,随便抄起一样都能往对方身上招呼。
唐湛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郁泞川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冲他张开嘴要喊什么,下一秒头上一阵剧痛,耳鸣得厉害。
他感到有液体顺着头顶流下来,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摇摇欲坠。
女孩的尖叫隔着层棉花一样传到他耳朵里,他往地上倒去,意识逐渐模糊。
“唐湛!”郁泞川慌张地冲过来将他一把抱住,而在这时他的身后,几名穿着制服的保安也涌了进来。
四名醉酒闹事的客人最终被制伏在地,警车与救护车同时赶到,该进局子的进,该送医院送。
唐湛脑袋开花,缝了八针,还剃掉一块头发。
郁泞川陪了他一夜,注意他吊的点滴,还要定时给他量体温看他有没有发烧。
唐湛中途迷迷糊糊睁了次眼,看到床边坐了个人,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将手掌温柔地探上了他的额头,还用沾水的棉签润湿他的下唇。
“没事了,还难不难受?”
那只手掌凉凉的,贴着他微热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发出满足的喟叹。
“嗯……”他含糊着,拖长了音回了一声,想要借此得到更多的安抚。
果然,下一秒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用着轻哄的语气道:“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醒了就不难受了。”
唐湛再次睁开双眼彻底清醒时,天已经亮了。床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王经理,还有一个竟然是方泽宁。
他的头还隐隐作痛,犹在梦里。
“你……”
他见鬼似的盯着方泽宁,被对方强势又不失温柔地按了回去。
“别起来,小心你的伤口。”
唐湛只好躺回去:“你怎么来了?”
方泽宁高大俊朗,可能因为职业的关系,责备起人来,总有种训学生的感觉。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经理怎么可能不告诉爸爸。”方泽宁替他掖了掖被子,“爸爸让我来把你带回去,我昨晚连夜就赶来了。”
唐湛一听要强制带他走,不是很乐意:“我没事……”
方泽宁神情还是很温和,声音却有些冷:“你缝了八针,这不叫没事。”
唐湛最怕他这样,每次方泽宁生气,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大气不敢喘。
王总趁机也劝他:“青山绿水再好,海市才是你的家,你要是实在喜欢这里,几个月来一次当度假就是。”
唐湛嗫嚅着,想说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办呢,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在温镇,并没有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
几人说话间,病房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郁泞川守了唐湛一夜,怕唐湛醒了会饿,特地去外面买了些早点回来。他才离开二十分钟,想不到唐湛就醒了,病房里还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小川!”唐湛第一时间注意到对方,忍不住双眸一亮。
伤痛和见到方泽宁后形成的沉郁心情,仿佛也在瞬间恢复了鲜活。
方泽宁顺着他视线看向来人,见一个长相惊艳的少年人拎着个塑料袋就进来了,不由疑惑道:“这位是?”
王总给他介绍:“这位是小湛在这里交的小朋友,叫郁泞川。”他又指着方泽宁对郁泞川道,“这位是小湛的姐夫,听说他受伤了,特地从海市赶过来的。”
郁泞川这时也正好走到他们跟前,他朝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将手里袋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什么啊?”唐湛问。
“粥。”他刚松开手,方泽宁就接替了他,将塑料袋打开,把里面的粥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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