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起点就是由此开始的。
借过来拍摄的四合院,在剧里就是乌台路的沈家大宅。在这个宅子里,只有一个沈太太,却有两个沈先生。
两个沈先生好像从未见过面,却每天都在做着近乎一样的事,有着相同规律的生活。早上他们会出门,去巷口的早点铺子打一份不加卤也不要甜的纯白豆腐脑,加一份炸鬼谷;一整个白天,他们不是喝茶看报,就是练习书法,很少去工作,却总有保密局的高官登门;晚上,他们就会开始给自己的兄长写信,过去是寄往战场,如今是缅怀思念。
任他们生活在外的江左城是洪水滔天,还是歌舞升平,沈先生的生活从未改变。直至沈太太的出现,才激起了那么一丝涟漪。
沈太太和沈先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爱闹爱笑爱奢靡,经常出门周旋于各个太太之间打麻将,她还喜欢去百乐门跳舞,一跳就是一整天。夜半拎着小皮鞋,光着脚,浑身酒气的回家,嘴里哼唱着“我对你,千方百计献殷勤;你对我,简直一点没反应;真叫我伤脑筋呀呀呀呀”。
两人都在防备着彼此,又不得不小叔寡嫂的互相扶持。
因为他们所在的江左城,现在流言四起,说有那么一封写满了特务名单的密码信流逝了。那关乎着很多人的命运,乃至左右着战局。沈先生是破解密码方面的行家,很小时候的特意送去了国外学习,是他那一届最优秀的学生。保密局已经秘密截获了一部分密码,希望沈先生能够出山。
人人都想要结果,人人都下了场。
大家心怀鬼胎,魍魉丛生。
沈太太从没和两个沈先生同时对过话,因为她对两个先生说的是完全不同的鬼话。她对衣既明扮演沈先生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怀孕了,你兄长噩耗传来时,我怀的那一胎就流产了。她又对霍楼扮演的沈先生说,你有本事就打死我,那你这辈子就都别想知道我给你哥生下的孩子,被我藏到了哪里。
或用愧,或用威胁,沈太太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两个沈先生好像也不爱同处一室,互相交流,他们只会在书房留下字,安静又奇怪的沟通。
小南在没看完的时候,猜了无数种可能:“穿越?重生?还是时空交叠?亦或者是你和霍楼扮演的某个沈先生其实是一个鬼?”
衣既明的回答都是摇头。
这就是这部剧吸引他的地方,不看到高潮,真的没办法知道答案,但答案又是如此的明显,理所当然。
“马上就要演到四合院里你我的对话。”
衣既明与霍楼对视的那一幕,衣既明陪着霍楼演了一次又一次。但霍楼还是把握不好感情,衣既明真的很耐心,完全没有因为霍楼的不开窍而生气或者是不耐烦,反而更加耐心的引导,让他感受那份情感与张力。
霍楼有点飘飘然,他当然是故意演砸的,他再榆木脑袋,也不至于反复这么多遍还不会。
他只是想多让衣既明对看他几次,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霍楼觉得自己膨胀了。
然后,他就寻思出了一个骚操作。私下和周浪商量,让周浪多拍几遍那一天的对视戏。他还特意清了场,除了必要的剧组人员,谁都没留下。
周浪不明所以,但也觉得霍楼说的有道理。
作为最重要的一个高潮点,确实应该多拍几遍,哪怕是演技如衣既明,也应该留下不同的角度,以方便后面剪辑。虽然他们是个电视剧,但周导其实一直野心不小,是在拿拍电影的细腻来要求自己的。
衣既明在开拍之前,被通知了今天重复拍摄,全无异议,拍戏上的事,他很少拒绝。
真到了开拍这天,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衣既明和霍楼同时从座位上起身,分站到了院子的两头。一边是盛夏,一边已是寒冬。两个沈先生看着彼此,又好像在看着空气。
关键时刻终于要来了。
周导一声“卡”,打破了霍楼全部的悸动与紧张。
霍楼都懵了,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换镜头。”
然后,衣既明就对着镜头演绎起了细腻的注视。就,剧本里,是衣既明饰演的角色与霍楼对视。但在镜头语言里,表现出来的形式,却是唯有衣既明看着镜头,才会给观众一种他在看着霍楼的感觉。
霍楼这边也是一样的。
反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与霍楼想象中的深情对视,一!点!都!不!一!样!
第25章 咸鱼再二十五次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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