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国外复诊,他那只眼睛复明的诡异,家里不放心的就都跟去了,他父亲说许多年全家没一起旅游了,所以就捎带全家旅游一下。”夏时棋解释。
“挺好的。”陶乐童恒倒是真的把这个事qíng当成了传奇故事,只是在故事当中的夏时棋,想起来,依旧是一头冷汗的。
“总之,没事就好。”孟晔拍拍大腿,站起来准备走,他刚抬头,却看到站在家门口始终没进屋,最近头发留长,他越看越顺眼的萧川正冷冰冰的看着他,孟晔一窘。
“那我先走了。”他话音未落,萧川转身就向外走,孟晔赶紧跟。
“最近萧孟大战,萧川第一次占了上风,你好了来小蓬莱,我告诉你,那叫个jīng彩……我说,早点好起来……”陶乐童恒越来越和夏时棋话多了,文聪只好拉走他。
“正好,给你炖了鱼汤,就热喝了去睡觉吧,我听着都后怕,绑架都上来了,那个人该送到警局,然后枪毙的。”二爹放下鱼汤唠叨了几句。
夏时棋端起鱼汤,chuī了两口,抬眼瞪了一眼田佛,田佛讪讪的笑了下:“我一会去给我爸爸打电话,好好解释一下。”
“别打了,你爸打的来的,都四十分钟了,大概迷路了,还没到呢?”gān爹吴沃背着手看着窗户外,这扇窗户对着来时的路。
田佛呆了一会,蹦起来,拿了车钥匙就向外跑。
夏时棋举起空碗给二爹:“二爹,再来一碗。”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胃口突然好了起来。
夏时棋从来不知道,田佛的亲爹,伟大的汤宜原教授有着散播小道消息,并且添油加醋的潜质,田佛没找到他爹,娟子却哭得双眼红肿的找来了,她的版本更加恐怖,夏时棋自杀未遂,田佛殉qíng未遂等等云云。
老鬼看下家里的表,此刻已经是十二点半了,田佛还没找到他的爹,娟子却哭得唏哩哗啦的,他揉下发疼的太阳xué,拿起电话,拨了好几次,却没人接。
“这附近,信号不太好。”二爹讪讪的说,自己家儿子的老子闯了祸呢。
“没事,二爹不然你去休息吧。”夏时棋回头对gān爹说。
二爹张张嘴,gān爹吴沃却指着远处的灯光兴奋的回头:“找到了,回来了。”
夏时棋站起来,他要出去和那对混蛋父子算账,没成想一打开门,呼啦啦一个五指山就盖下来了,夏时棋呆呆的捂着脸,满眼的小星星。
张哥悲愤的指着夏时棋:“我打死你这个没出息的臭小子,不就是田佛有了私生子吗?有就有了,你犯不着为个畜生自杀吧?你这样子,你怎么见死去的夏叔叔?那么多苦难你都扛过来了……”
夏时棋捂着发红,发辣的脸颊,看着把可怜的汤宜原教授扶下车的田佛,田佛也没想到事qíng闹这么大,他也呆了。
汤宜原教授一见夏时棋却很高兴:“时棋啊,你没事啊,我就告诉田佛了,别担心呢,伯伯跟你说……婚姻,家庭,xing观念,等等等等,都是社会的大问题,现在有许多著作就是专对你们这种qíng况……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系统调查……”
夏时棋捂着自己可怜的发胀的腮帮,向后倒去,他脑袋乱成一团,他好像听到田佛大声在叫他的名字,牲口,田佛就是个牲口,他要害死自己了,不就是自杀吗?他这就去应广大观众要求,去自一把杀去……
第44章 小金库
母jī在咯咯大的叫唤着,夏时棋紧紧盯着jī屁股,话说二爹抓了十多只土jī给他补身体,短短半个月,夏时棋和这群家禽相处愉快,因为每天被憋在家里不许出去,去jī棚拿jī蛋成为夏囚犯唯一的放风时间。
“回来了。”二爹端着一个小碟子,正在尝午饭的味道。
“八个。”夏时棋很是为那些jī儿骄傲,这几天下的蛋是越来越多了。
“过来,尝尝。”gān爹伸出碟子,夏时棋弯腰尝了下,吧嗒吧嗒嘴巴。
“香。”
“那就是盐味重。”gān爹拿起一边备好的凉白开倒进锅子。
“二爹,我自己会做,没必要叫大家跟着我吃这些淡出鸟的东西。”
“怎么又说脏话了,去去,去找你gān爹下象棋去,别这里转悠,这里有勤嫂(家里用的两位保姆,一个叫勤嫂,一个叫陶伯)就得了,快去,快去……”
夏时棋撇下嘴巴,转身去客厅,汤教授正和吴先生下象棋,两个人都没理他,夏时棋在后面支招,吴沃就像赶苍蝇一般:“时棋,你去下我们卧室,在chuáng头保险柜里,把你家田佛寄存的东西拿走,你出事那天他连夜送来的。”
“我没密码。”夏时棋看着指甲说。
“五个8”吴沃无所谓的说,夏时棋擦擦一脑袋瀑布汗,转身去开保险柜。
十分钟后,夏时棋趴在gān爹和二爹的那张仿古chuáng上,非常之得意的看着一叠子存折,原始股的股票……基金,外加地契,房契,恩……田佛同志,很有前途,很有钱啊……
“时棋……”汤教授的大嗓门从楼下传来。
夏时棋在chuáng铺上打个滚,把那些家当全数收进那个小盒子,他要把盒子藏起来,田佛这辈子不要想见到他的小金库了。
沿着家里的木质楼梯转了两个弯,时棋慢吞吞的下了楼,不是嫌自己碍眼吗,他绝对不会陪gān爹那个臭棋篓子下棋的。
“给你。”二爹递给夏时棋一个信封。
“啥?……呃,法院传票?”夏时棋呆呆的看着面前这张纸,夏时棋何德何能的竟然得了一张法院传票?
晚上,田佛一边吃饭,一边问夏时棋白天的事qíng,这事qíng真是奇了怪了,谁都不爱招惹的夏时棋都能收到传票。
“收到个法院传票?”
“恩,娟子送来的。”
“说下啊,怎么回事,我那里的法务闲着也是闲着。”
夏时棋呆呆的想了会,自己也乐了:“也没什么,就是我爷爷死那会,把家业分成三部分,我大伯,二伯拿得多,我爸爸拿得最少,就给了三间破土房子和一个老院子,我都忘记这事了。最近不是修高速吗?好巧不巧的人家从我爸爸那点祖产穿过去了,据说一院房子给三十万,我大伯和二伯就把我告了,说当初分房没我爸爸什么事。”
田佛仰头喝下最后一点残粥,放下碗:“我当是什么事qíng呢,不就三十万吗?给他们好了,怎么能闹到法院呢?”
夏时棋看下他,挺难得的冷笑了下:“开玩笑呢,给他们,门都没有。我爸爸去世那会,他们说是枉死不许进村,进祖坟,我带着我爸爸的棺木在村口跪了那么久,还不是葬到公墓了。我就是捐了,丢尽火里烧了,他们也没办法拿到一毛钱,我爷爷分家那会子,白纸黑字,找了中介人画押过押的。当初就是觉得亏欠我爸爸,觉得我爸爸老实,亏了前阵子搬家,有些东西找出来了,当初我还想着那张破纸丢不丢呢。”
二爹没说话,只是听的心里针扎扎的,当初那个孤苦无依的夏时棋,穿着孝楞是进不了村的景象,他们想想都可怕。
“不爱给,就别给,你只当出出气,别往心里去。这东西给我,然后给我签个授权书,我帮你打官司,你在家里给我好好养着。”
田佛看着他唠叨了几句,转身上楼,夏时棋的脾气,你怎么劝都没用,只有他自己想开了,那也就没事了。
这事,原本也就过去了,签了授权书的夏时棋,也没把这个事qíng放到心里,他耐耐心心的配合着医生养着,眼见的初冬的时候,身体好的利落多了。
“给你的。”田佛把一张支票递到夏时棋面前。
夏时棋拿过来看了眼,二十二万的现金支票?
“好好的,给我钱gān嘛,怎么,打发我走呢,有零有整的。”
田佛笑了下:“说什么呢,那场官司打的那叫个激烈,都打到再审了。你家那帮子堂兄个个不是吃闲饭的,我家律师差点没给打了,给钱的那天,你家那堆亲戚……骂人,挺厉害的。”他想说什么,又闭了嘴巴。
夏时棋chuī了下支票,随手丢到一边:“能骂出什么,就是那点老花样,我爸爸去世那会,村长伯伯还是不错的,带了人来打下手,这钱,你拿回去帮我捐个学校……”
时棋正唠叨着,田佛悄悄从后面搂住他,嘴巴里贱贱的说:“时棋……嘿嘿!”
“嘿嘿,你个头啊。”夏时棋乐了。
“我……我那个,小金库,二爹说给你了。”
夏时棋眉毛一仰:“没错啊,给我就对了,我是户主,不给我给你啊?”
“那是,那是,跟你商量个事qíng呗。”田佛弯腰抱起他,在屋子里转,就像哄小孩。
“说吧。”夏时棋一副财大气粗,大权在握的样子。
“我把爸爸那个工作辞了,我妹,就汤爹家那个妹妹,非要整个音乐教室,汤爹没说,秀容阿姨也没说,就是我跟那个妹妹电话聊天的时候,听她说现在她在打工存钱呢。你知道,我就一个妹子,公司的钱我不想动,手边的不是你都拿了吗?”
夏时棋乐了,指着他的鼻子,硬是把他的鼻子点歪了:“我说,田大老板,你没过的那么惨吧?”
田佛也跟那里乐:“还没,就是今年不景气,什么都持平,公司平稳过度,已经非常不错了,二爹真是的,一分也没给我剩,我跟gān爹借,gān爹叫我跟当家的你要……嘿嘿。”
田佛一副假惺惺的小人嘴脸,把夏时棋搁在chuáng上那顿腻歪。
夏时棋伸手在胸口抓出一根绳子来,绳子还是红色的,绳子头坠了把钥匙,他把钥匙递给田佛,指指屋子里的那个柜子:“这屋就那个抽屉有锁,我就锁那里了,你自己去拿,过几天咱们回自己家了,就装个保险柜……”
田佛接了钥匙,听着夏时棋的唠叨去开柜子,停了一会他突然惊讶的啊了一声,夏时棋扭头瞪他:“你啊什么啊?”
“这么多钱呢?你的?”
田佛看着几张单子上的数字,还有有价证券等等物品,那些东西,真的很值钱,尤其是腾飞的一份股份过户书。
“恩,不是我的,是咱们的,过来。”夏时棋冲他招招手,田佛拿着那些沉甸甸的东西走了过来。
“这些是我的卖命钱,这些是我赚的小钱,这些是大哥私下给的赔偿,这些……是赖家那会子给的,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我想着,我们都过一起了,钱就放一块,就把钱放一块,我的就是你的,对吧?”
田佛想了会,从自己那堆里拿了个折子,其他的还是给了夏时棋:“这家还是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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