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钟紧紧搂着人,声音从没带上过那样的温柔:
"小阙乖,不难受,蒋叔在这里,乖了乖了。"
蒋钟缓缓拍着且小阙的背,且小阙的手慢慢动起来,他使了点力推蒋钟,蒋钟把人放开,且小阙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脸上表情委委屈屈的:
"蒋叔,嗓子疼。"
蒋钟眼神复杂的看着且小阙,半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
"好,我去给你倒水,你坐在那里坐好。"
且小阙点头,乖乖坐到蒋钟指着的地方,探着头眼神期待的盯着蒋钟倒水的背影。
"心因性失忆,一旦有外界对他大脑的强刺激,也许会短期内恢复正常神志,但不是科学疗法的恢复,所以一般无法完全恢复正常。"
且小阙坐在边上吃薯片,蒋钟听着医生的分析,点了点头。
"以后尽量不要让他听到那些词,过大的刺激对大脑有害。"
"好的。"
"不过医生。"
蒋钟皱眉看着女医生:
"刚刚说的他不让其他人碰他碰过的地方,这算怎么回事?"
医生笑了一下:
"这没什么,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不给别人玩一样,领地意识,或者说,占有欲。"
"没办法治?"
医生摇头:
"只有慢慢引导。"
蒋钟转头看手上捏着薯片的且小阙,把手伸出来:
"小阙,和医生姐姐说再见,我们要走了。"
且小阙顿了顿,看着手上的薯片,最后放到袋子里,一只手牵住蒋钟站起来,乖巧的开口:
"医生姐姐再见。"
到了会所,蒋钟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且小阙好好聊聊。
且小阙有样学样的给蒋钟泡茶,放茶叶,装热水,再端到蒋钟办公桌上,蒋钟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等茶端来的时候他开口:
"小阙,坐到蒋叔对面。"
且小阙看了眼平时蒋钟会客的椅子,顿了下,坐下了。
"小阙,你记得昨天,把一个姐姐从我的车上拉下来吗?"
且小阙垂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了一片阴影。他不是在掩饰,只是在回忆,蒋钟知道。
等了片刻,且小阙才抬眼,看着蒋钟点点头。
"你觉得这样拉人对吗?"
蒋钟循循善诱,且小阙目光带上疑惑,蒋钟继续道:
"那个姐姐摔跤了,摔疼了。"
且小阙的眉头皱了一下,眼里带上焦急,语气也不由自主急了起来:
"摔疼了吗?"
蒋钟点头。
且小阙声音有些小:
"小阙给她吹吹。"
蒋钟抿了下嘴,语气比刚刚严肃了许多:
"小阙,以后不准拉人,不准推人,好吗?"
他盯着且小阙,且小阙也盯着他,目光里有犹豫和倔强,顿了半晌,他才说:
"小阙的位置......"
"那不是你的位置。"
蒋钟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这句话说得十分冷漠,且小阙想辩解,蒋钟抬手指了指且小阙的小办公桌:
"那也不是你的位置,只是蒋叔给你坐的,知道了吗?"
且小阙听了蒋钟的话,表情渐渐僵硬,他皱着眉,眼底泛着红盯着蒋钟,倔强道:
"那就是小阙的位置。"
蒋钟站起身,他把已经有些凉的茶一饮而尽,低头看着不服气的且小阙,声音低沉:
"小阙,那不是你的位置,你要记得,别人也可以坐,如果你以后再推人拉人,我就不要你了。"
蒋钟说完这句话就抬腿离开了办公室,讲道理且小阙是不懂的,只有给他下达命令,虽然自己的印象分会减低那么几分,但好歹他会听。
蒋钟走后,且小阙攥着拳,盯着被蒋钟喝光的杯子,呢喃道:那就是小阙的位置。
可是蒋叔说以后再那样就不要自己了,让且小阙的内心产生一股巨大的恐慌,他发自内心的害怕被抛弃。
且小阙没有太多的记忆能力,他把蒋钟的杯子拿过来,去拿水壶倒热水,却发现水壶里没有水了。
且小阙一心想着不要被蒋叔抛弃,所以想给蒋钟倒水,喝了他倒的水,蒋叔就不会扔掉他了。
且小阙拿着水壶走出办公室,他认识厨房,凭着记忆走到以前洗过杯子的厨房里。
现在刚过中午,会所里还没有什么人,厨房的员工也没几个来的,且小阙不知道热水在哪里,只是东看西看的找着人,直到摸到厨房的储藏室,且小阙才听到些动静。
他走过去,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其中一个在吃另外一个人的嘴,且小阙皱了下眉,看着他们开口:
"你们在做什么?"
那两人听到声音吓得立马回头,两张脸都有些苍白,看到是且小阙才稍微放了点心。
其中一个是且小阙学洗碗的师傅,那人推开身上的人,朝且小阙笑了笑:
"小阙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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