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呵!晓霜也赶得巧,我爸手术失败的初体验。”轮椅装好了,尉迟笑然转身将晓霜抱上轮椅。
“那我还得庆幸了?你老爸给我贡献了他纯洁的第一次然後来个釜底抽薪,意思是要我跑断脚去找他麽?”姜晓风抄起一件衣服狠狠的塞进旅行袋。
“哥!你都胡说些什麽啊!”听著哥哥唠叨,晓霜坐在轮椅上急著嗔道:“我好了这麽多,还不是要感谢医生!”
“感谢感谢!我倒是想感谢!人呢?”
“哥!医生只是去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回不回来的,你干吗这麽生气啊!我的手术不是都做完了?难道还想我再进一次手术室睡上六个小时啊?”
“我……”姜晓风语塞,是啊,回不回来的,他干嘛要生气呢?现在手术做完了,所有都该落幕了。尽管有点瑕疵,但谁也没说过不成功便成仁,他这麽执意要抓尉迟暖回来反倒古怪。至於之前那个什麽恋爱预备役,除了当事人之外,任谁听了都会大翻白眼!
“哟!这就要出院啦?恭喜啊!”姜晓风正在憋闷,门口又不合时宜的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池想一袭白袍,斜倚在门框,阴阳怪气,笑的十分虞诈。
“池医生,”姜晓风再讨厌也得装装门面功夫,“您怎麽来了?”
“来看看,怎麽说也是我爸的病人要出院了嘛!”
难道他爸的每个病人都有这待遇?这人怎麽看怎麽觉得醉翁之意不在酒。
“怎麽样,一切还顺利吧?”池想装腔作势,贼溜溜的眼睛瞪著姜晓风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的仔细。
“顺利,这不就要出院了!”完全是废话!
“嗯嗯,出了院,还住原来的地方吧?”
“是啊。”姜晓风脱口而出,才发现有点不对,出了院,他们兄妹凭什麽还搬回尉迟家呢?
“噢!”池想点点头,倒是挺满意这个答案,转而又移到尉迟笑然旁边,一拍他肩膀,一边却朝姜晓风挤眉弄眼“笑然啊,你老爸不在,有没什麽难处?有事可要来找我啊!”
“他不在倒好,嘿嘿,没人管啊!”尉迟笑然一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池叔跟我想的一样吧?这段时间想干嘛就干嘛,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闯祸就闯祸。”
“笑然这话怎麽说?难道池医生这麽大个人还要尉迟医生来约束?”姜晓风装傻充愣的添油加醋。幸灾乐祸麽?来碗闭门羹尝尝,虽然尉迟暖不在,可妹妹和小鬼不能让个外人给欺负了!
看来自己还真是不受欢迎的人!池想怎麽会听不出,他撇嘴轻哼:“你老爸现在是有心无力罗!他现在是寄人篱下。”可後面这句声音极小,他还不敢让屋子里的人这麽早知道。
“这肛肠科医生不像好人!”姜晓风一边收拾一边给刚刚飘出去的人下判断。
“哥,你怎麽这麽说池教授的儿子!”晓霜不解,只觉得哥哥以貌取人不公平。
“何止不像好人,我爸的同学都不是好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哼哼!”可尉迟笑然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的煞有介事。
“笑然哥,你怎麽也这样说!背後说人坏话不好哦!”
“行了,我的傻妹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纯洁善良啊!坏话不背後说难道要当面说?”姜晓风嘟囔著拉上旅行袋的拉链。可拉链跟他作对,拉到一半便卡住了。
“哥!你看你,用那麽大力气,拉链都错位了!”姜晓霜一边埋怨一边接过旅行包,纤细的手指在拉链上细细摆弄一番,旅行袋终於顺利的合上了嘴巴。
是的,晓霜的手指已经恢复到可以做精细活计的程度了。大概是年纪小的关系,移植成功的干细胞很快使大脑重新控制了肢体。虽然还不能动作的太快,但灵巧细致方面却丝毫不亚於正常人。
女孩并没有因为自己不能站起来而烦恼,她依旧保有同龄人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容和偶尔恶作剧的俏皮!女孩对於自己的双腿所表现出的平静有点超乎她的年纪,其实在她心里,并不认为手术是失败的,她可以学著写字学著画画学著给哥哥折纸鹤,这一切望而生叹的事都被手术神奇的赋予了,她很希望能够对尉迟暖亲口说声谢谢,只是同她一起奋斗在手术台上的男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女孩同他的哥哥一样不明白的是,为什麽一次失败,可以将那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人一击即溃,落荒而逃。
***
姜晓风望著住惯了的房子,忍不住一声叹息,之前他还幻想过这房子要是能归他就好了,现在一夕之间实现了,心里却难掩失落。
姜晓风开始在这栋房子里过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生活,虽然他这个大王当得有点憋屈,既要当妹妹的男仆,又要当小鬼的作业顾问。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得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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