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你怎么了？”觉察到杨晨的脸色有些不对，薛凯扯扯他的袖子，问道。
“没什么，南遥不过来吃饭，今天下午家里只有我们四个。”杨晨漠然道。
“也就是，饭要我一个人做了？”薛凯想了想建议道，“我做的饭杀伤力实在过大，我们还是出去买的吃吧。”
“饭由我来做。”杨晨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中，杨宋和刘璃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杨晨今天做的是卤面，虽然没有南遥做的好吃，但味道还是不错的。除了刘璃外，每个人都吃的很多。担心杨晨的身体吃不消，吃完饭后，薛凯主动收拾好碗筷，拿到厨房去洗。
“爸爸，今天的作业我都写完了，你听写生字吧。”杨宋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递给杨晨，然后从书包里拿出钢笔和家庭作业本。
“杨宋哥哥要开始学习了吗？”比起动画片，杨宋对刘璃的吸引力更大，发现杨宋不在身边，她就喊着杨宋的名字跑了过来。
“是啊，所以你一个人先看动画片，我写完作业就出来。”和刘璃相处久了，杨宋已不再对她臭着一张脸
“杨宋哥哥你要快点写啊，一个人看动画片一点都不好。”刘璃的大眼睛里尽是水汽，朦朦胧胧的很可爱
“好。”杨宋一口答应。
听写生字很快，最多只用了五分钟。而听写生字后，杨宋并不急着出去，静静坐在写字台旁看着杨晨，欲言又止
“怎么了？”杨晨合上手中的语文书，放在一边。
“马上就是六一儿童节，张爸爸会像一开始说的，来学校看我吗？”虽然今天早上张爸爸才到这边吃过早饭，但他还是觉得张爸爸离他们越来越远。他们三个人，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亲近，如此一来，杨宋不知道，张爸爸是否还愿意去学校看他。
“既然他和你说好了，就肯定说话算数。”从记事起，张铭的承诺只有在他面前才不会兑现。
“但是。”杨宋难过道，“就算张爸爸愿意去，那种一家人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杨晨心里清楚现在他和张铭的关系并没有从前那般好，但是这种感觉，他不想让杨宋知道：“怎么会没有？我还是你的爸爸，张铭还是你的张爸爸。”
这样说，总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爸爸，你真的不会喜欢上张爸爸吗？”杨宋鼓起勇气问道。
“我……”杨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如今，他已经喜欢上张铭，但是，他怎么能对自己儿子说出这个答案？他怎么好意思告诉杨宋他喜欢一个男人？
“爸爸，喜欢上张爸爸，真的就那么难吗？”杨宋无助地坐在床边，紧挨着杨晨。
“我喜欢他。”杨晨突然觉得，如果这句喜欢他永远不告诉张铭，那么，告诉杨宋也是个很好的选择，“我昨天才发现我喜欢他。但是，他喜欢的是曾经傻了的我。关于这点，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爸爸和张爸爸曾经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他确定，张爸爸喜欢的是任何时候的爸爸，不是只喜欢傻爸爸。
“你只是个小孩子，哪里会懂大人间的感情。你只需知道，既然你张爸爸那么说，就肯定是真的。”不管什么时候，杨晨都是如此深信着张铭。
杨宋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爸爸，你那么喜欢张爸爸，就把他追到手好不好？不是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吗？只要你努力追张爸爸，一定可以把他追到手的！”
杨晨愣了一下，说道：“真的那么喜欢他？”
杨宋靠在杨晨身上，抓着杨晨的胳膊：“习惯了三个人住在一起的日子，就是这样分别住在两套房里，我都觉得好远，我是真的好想张爸爸。为什么他中午不过来，下午也不过来？”
“他只是有些忙。”杨晨把儿子搂在怀里，安慰着他。
“爸爸，我们以后就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好不好？我不学别的孩子，问你要妈妈，我只要你和张爸爸都当我的爸爸，可以答应我吗？”杨宋慢慢说着，好似这些话曾经作为腹稿，在心里藏了好久。
“好。”想象以前的日子，杨晨相信，和张铭在一起，他们三个人一定会比很多家庭都过得幸福，即使他们的家庭并不健全。
“打钩。”杨宋伸出弯着的小拇指。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女孩子的行为吗？”杨晨哭笑不得。
“我怕你反悔。”
杨晨只好认命地伸出手，和杨宋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杨宋的表情甚至是肃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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