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没来由的,突然有点心酸。
饭后,大家各有各的活动,都散了,林新陪着老人看一会电视,刚要离开,给林源拉住了。
林源带他上露台,外头风很大,没遮没拦地往脸上招呼,很刺骨。大嫂中途过来让他们两兄弟进屋说话,被林源吼回去了,林新第一次看到大哥发火,怔了怔。
林源吸一口烟,食指轻轻弹了弹烟灰,然后开口:
“今年在外面过年”
林新低着头:
“就在公寓,只不过工作忙,回来得少了。”
林源挥手:
“行了,你跟我还打马虎眼?要我帮你,至少要老实交代吧。”
林新吐一口气:
“他一个人在北京,我得陪着他。”
林源笑:
“你口风还挺紧的。成了,别这么拘谨,爷爷都知道了,你还跟我这儿瞒什么。”
林新一惊,立刻就追问:
“爷爷怎么会知道?”
林源摇头,抬手把烟蒂扔了:
“你问这个可就太傻了,咱爷爷以前做什么的?老人家不在位子上了,可影响还在,总不能连自己孙子跟什么人处着都不知情。”
林新嘴唇有点发白:
“他没提过,要真这样早该找我谈话了吧?”
林源笑:
“找你,找你就能让你们断掉了?老爷子知道的比我还清楚呢,他这个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不需要挑明,你就跟他好好过日子吧。”
林新好半天才把这话消化下去,林源让他先走,自己再待一会,吹吹冷风醒醒酒。
他下楼,到了庭院中间,仰头往上看,林源一个人背着光,站在阴暗处,风从他那个方向灌过来,真是彻骨的冷。
林新回家,已经9点多了,乔抑声一口饭没吃,一桌子菜大概早就凉了,色泽丰润,就是一点热气没有,不像饭倒像是画了。
林新轻轻把头搁在他肩上,低声问他:
“菜都冷了,怎么不先吃,你不饿吗”
乔抑声转身抱住他:
“说好一块的,再晚我也要等你。”
林新把菜端进厨房一一热好了,再摆上桌,又陪着乔抑声吃一轮。结果撑得厉害,晚上乔抑声把人脱光了,抱着他的肚子亲,温柔细致,林新像只鸵鸟,脑袋都快要埋进被子里。
后来乔抑声下床,早前就说要送给林新一幅画,现在拿出来,林新拥着薄被坐起来,看他展开画卷,实际上可以算作是两个人的肖像画,自然恬淡,只是下边角落里还附上了小时候的模样,笔触不像林新在少年宫看到的那样稚嫩青涩,画上的孩子却不失可爱与童真。
林新趴在床上默默看画,乔抑声亲他的肩背,凑近他耳边,沉声说:“下次要把你刚才的样子画下来。”
林新反射性扭动一下,浓稠的白色液体就缓缓溢出来,流向腿侧。
他小心把画收到一边,然后扭头侧躺着,不理乔抑声,脸却禁不住烧得通红。
乔抑声轻轻覆在他身上,拨开他耳后的头发,一路慢慢吻下来。
孙尉的电影年初就拍好了,不久有个颁奖典礼,他的片子入围了几个重要奖项,不乏最佳摄影,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演等。颁奖前一晚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紧张得要命。
最后硬是尹历把他抱在怀里不让动弹,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眯了一小会儿。
这片子票房不错,口碑也好,不过能不能拿奖,又是另一回事了。
乔抑声作为投资方,也被邀请参加典礼,林新一早就忙活着订饭店,说是等结束之后,可以一块给孙尉好好庆祝。
入场的时候,林新跟在乔抑声身后,会场灯早就暗下来,人已经陆陆续续到的差不多,两个人在后排就座。
开场节目名为《流金岁月》,历年来电影主题曲佳作串烧,林新这一排没什么人,虽然靠后,但是视野不错。
立体音环绕整个会场,潺潺流进心里,林新侧着头仔细听,然后对乔抑声笑:“记不记得小时候,这电影正流行,满大街音像店都放这首歌,我还专门去买过磁带,放在录音机里一遍遍慢慢听,十几年都过去了,实在是太久。”
乔抑声拍拍他的手,黑暗里,左右没人,他从容把对方的手放进自己西服里,紧贴胸膛捂着,林新似乎连心跳都摸得到。
“一点都不久,我还记得那时候,才在文化馆见过你,就跟昨天一样。”
台上孙尉刚站住脚,一派青涩的模样,看着不像导演,倒像是刚出道的新演员。
但是演员戏演得多了,倒不见得有他这样清澈的眼神。
旁边忽然来了人,在林新左侧坐下,他一时情急,就要把手从乔抑声怀里收回来,被他按住了,又伸出食指,抵在林新唇上:“别出声,仔细看颁奖,不要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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