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又不安分,暗地里手移过来,握住林新的左手,问:“你不舒服,怎么要走?”
林新惊了一下,用力甩开,但不见成效,只好压低声音说:“你放手,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又抬眼看四周,尽量放平神色,不漏破绽。
这时候老郭看过来,问他话,林新只得转头,仔细听他讲,又想了一阵,给他解答。
刚说了几句,就感觉不对劲,原来乔抑声更加得寸进尺,把林新那只手搭在自己膝盖上,右手托住,将林新的掌心向上,左手在上面轻轻画圈。
林新觉得痒,说不出话来,只能顿了顿,再继续,就怕老郭及其他人看出异常。
乔抑声不依不饶,又搭上他的手腕,在一切敏感的地方动作,林新难耐到极点,却不好发作。
桌对面坐着的高官,也开口接过话头,好不容易几个人的视线暂从他身上移开,林新悬着的心还没放下,乔抑声就低下头,在他手心轻吻,湿漉灵巧的舌在不停游走,林新微颤,老郭回过头,看林新神色不对,问他:“你是不是前两天的烧还没退,身体难受,所以要走?”
林新摇头,又说不出话,乔抑声双手在桌下,紧紧扣住林新,一根根手指随意挑逗拨弄,不肯放开。
他侧过脸看着林新,正色道:
“林律师既然身体不舒服,更不能一个人走。”
林新不说话,手给他捉着,也放弃挣扎,随乔抑声怎么折腾。
神态自若地夹菜,喝酒,或者和周围人谈论几句,只是暂时把左手送了出去,可有可无一样。
乔抑声很快松开他的手,林新收上来,手心还微微有些湿意。
他低下眼睑,不看乔抑声。
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下意识把左手收到背后去,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又拿到最前方显眼的位置。
从小他就被父亲骂,说是吃饭没有规矩,只用一只右手,左手有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就是不知道扶着碗。
林新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像个循规蹈矩的小学生,将父亲的教诲执行得如此彻底:认认真真两只手抱住精致可爱的青瓷碗,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抢走一样。
他两只手都放在台前,乔抑声当然没法再接近,只能看,不能碰。
他笑,林新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不合时宜,他高估了自己的耐性。
这样的林新,他很少见到。这场面对乔抑声来说,太过诱惑,简直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心也被生生剖成两半,一半让他冷静自持,另一半叫他随心所欲。
乔抑声侧过头,拾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只虾,拆掉虾头,剥开虾壳,然后放进林新碗里:“多吃点,我给你剥。”
林新头疼,一阵一阵地,额边青筋都在隐隐地跳。
这回老郭发现了,忍不住喊出来:
“Williams先生,您这是……我朋友担不起,快别费心了。”几乎战战兢兢,又凑过去低声问林新:“你们认识?你知道他是谁,这么心安理得?”
林新哭笑不得,言语不能,索性闭口不说话,乔抑声这时候却开口:“对待朋友应该真诚,我和林律师一见如故,我真心把他当朋友。”说着,又在他碗里放进一只光洁的虾。
又转头,望着林新: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林新在一桌人的注目下,把碗里的虾都吃了,才算完事。
第30章
众人步出“兰桂坊”,时间已经不早,林新站在老郭车门边,打算上去。
乔抑声走过来,老郭过去打招呼:
“今天给您添麻烦了,我们这就回去,您也走好。”
乔抑声看他身后,然后问:
“林律师跟你一起走?”
老郭点头:
“林子搭我的车过来,我还得送他回去。”
“你先走吧,我送他回去,正好还有点事跟他商量。”
老郭回头,看林新还站在车边等他,眼神里有焦急难耐。
他想了想,还是点头:
“那好,我替林子谢谢您,劳烦了。”
说完又小跑到林新身边,跟他低语几句,林新倏地抬头,直直望着乔抑声,半天才回老郭:“好,你走吧。”
老郭几个人陆续把车开走,林新退后一步,让路给他们。
老郭从后座里把头伸出来:
“小林,回头到家了,给我个电话……”
林新那个“好”字在寂静空旷的夜里飘荡了很久。
直到乔抑声走过来,两个人不说话,默契上了车。
“送你回家吧,住哪里?”
林新偏过头看窗外,半天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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