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有,”马亮想了想又说,“孙嘉月找,找我要你电,话。”
“给了没?”孙问渠说。
“没啊,骂了我五,五分钟。”马亮说。
孙问渠乐了:“我给她打。”
跟马亮又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孙问渠想了想,给孙嘉月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找抽啊!”孙嘉月一听他声音就喊上了,“你说你是不是皮痒了啊!”
“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么。”孙问渠笑着说。
“躲哪儿去了你!怎么还把刘挺给打了啊?”孙嘉月一连串没停地说,“我打你电话打不通上你那儿找你,结果还此房已出售了……”
“嗯,我搬了。”孙问渠说。
孙嘉月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边乐边问:“哎,你是不是打了刘挺被赶出去的?”
“差不多吧,本来还能再赖一个月的。”孙问渠跟着笑了笑。
“长能耐了啊,”孙嘉月笑得不行,“哎,打得爽吗?”
“要不你找个时间试试呗。”孙问渠往后仰了仰头。
“得了吧我才懒得管家里这些破事儿,”孙嘉月收了笑声,叹了口气,“明天又不回家了吧?”
“嗯,你回吗?”孙问渠问。
“你不回了我就回吧,去年去我婆婆那儿过的,今年本来也准备回家过,”孙嘉月想了想,“你到底在哪儿呢?”
“山里。”孙问渠回答。
“得了吧,鬼才信,好容易被从山里逃出来了又跑山里去?”孙嘉月说。
“这儿跟挖土工地不一样。”孙问渠看看窗外,一派宁静的风景里飘着不知道谁家刚放完鞭炮的烟雾。
“不说不说吧,还有钱吗?”孙嘉月说,“不够我让你二姐夫给你转点儿过去。”
“有,大把。”孙问渠说。
孙嘉月估计也被老爸警告过不许给他钱,要不也不会说让二姐夫给他转钱。
他手头还有钱,就算没了,他也不会把孙嘉月两口子卷进这破事儿里来,孙嘉月一向不爱过问家里的事,老公开了个挺大的装修公司,俩人没孩子压力也小,过得挺舒心的,孙问渠不想破坏她每天闲事不管只管花钱的太太日子。
“你也别死撑……算了这是废话,你要不是爱死撑也不会到今天这地步,”孙嘉月用力叹了口气,“反正你不行了就说话,二姐管你。”
“你才不行了,大过年的会不会说话啊。”孙问渠笑了起来。
“一直都不会说话,”孙嘉月笑了,“行了我约了小叽做头呢不跟你说了。”
“别让他给你染头。”孙问渠说。
“知道啦!”孙嘉月大笑着把电话给挂了。
孙问渠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还趴在他腿上的黄总。
黄总一直转着耳朵听着他说话,这会儿跟他眼对眼地瞪着。
对视了一会儿之后,黄总喵了一声,脸蹭着他的腿躺下了,还抬起爪子盖在了脸上。
孙问渠用手指在它爪子上轻轻摸了摸,轻轻叹了口气。
窗外传来一阵鞭炮声,听声音应该就是隔壁的邻居,估计是差不多要准备吃晚饭了。
最近这一星期一到午饭和晚饭的点儿就能听到鞭炮声,离三十儿越近,鞭炮声越密集。
听得人有点儿胆战心惊。
却也偶尔会觉得踏实。
方驰家没有早早地开始放鞭,爷爷奶奶俩人在家的时候估计没精力玩这些了,今天倒是好像准备要放。
孙问渠正拿了笔想再琢磨一下今天的思路时,院子里一阵热闹的人声和笑声响起,有喊爸妈的,有喊爷爷奶奶的。
他挑了挑眉毛,把腿上的东西放到一边,抄起黄总站到窗边,往下看了看。
院子里人不少,看样子应该是方驰的叔叔或者伯伯一家,都围着爷爷奶奶正在说话。
除了年长的夫妻两人,还有一对小夫妻和一个看着跟方驰年纪差不多的戴着眼镜的男孩儿。
这是赶着回来过年的亲戚,明天三十儿,估计还会有人回来。
孙问渠顿时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知道是心慌还是羡慕。
他犹豫了一下,出门到隔壁方驰的屋子看了看,没人,于是拿过手机拨了方驰的号码。
“谁?”那边方驰接起电话。
“你爹,”孙问渠说,“你去哪儿了?”
“带小子散步呢,从村口刚转到河边儿,”方驰说,“这是你现在的号码啊?”
“嗯,快回来救命,你家来亲戚了,五口人,挤一院子。”孙问渠说。
“五个人就能挤一院子了你也太夸张了,”方驰说,“我二叔吧,这么早,我以为得明天上午呢。”
“那还加上你爸你妈你爷爷奶奶啊,”孙问渠皱皱眉,“不行,你要不回来就带我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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