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朗。”
“参朗。”
“我在这儿呢。”
参朗的手心扣住他的背脊,感觉到心口的湿热,他捏着商宇贤的下颌,手指触碰到的,显然是中年男人的眼泪。难得地醉了一次酒,情绪很不稳定,年长的爱人已经多少年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流泪了?
而且,是在自己的面前。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参朗捧着他的脸,目不转睛地想看清楚爱人的轮廓,字斟句酌地说:“商宇贤,我不会离开你,从没那么想过,一次也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他说:“我对你发誓。”
他说:“别哭,我难受,会心疼。”
从不相信承诺和誓言的男人,第一次从中体会到了震撼和感动,终年压抑的那个点,突然从心底深处炸开,紧接着,喷薄而出,直冲额顶,怎么也克制不了——
雄性的情感往往来得迅猛而又热烈,有时候让他们只想出去干一架,有时候让他们欲困难纾,想占有,想破坏,想发泄。
男人的双手攀上青年的肩膀,凌乱地亲吻他,啃咬他,撕扯他的衣服。两人吻得昏天黑地,参朗的背脊撞在墙壁上,感觉到爱人的动作十分笨拙、粗糙而又急迫,哪怕尝到了唇齿纠缠中的血腥味也没能让他停下。
爱人眼中带着泪光,满溢着浓烈的情意,还有不易察觉的绝望、恐慌和委屈。参朗怎么受得了这个,翻身将他摁在墙上,身体压紧他,手环抱住他的腰,探进他的睡袍摸来摸去,往下……
参朗不可思议地顿了顿:“你没穿……”
商宇贤不应他,咬住他的唇,睡袍滑落在地,参朗只觉浑身一阵战栗,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去。
本能地托起他,将他翻转过去,没有任何的前戏和准备,用力地闯进爱人的身体,仅存的一丁点意识,在心里不断对自己低吼“停下!”但这一点作用也不起。
商宇贤感到就快被爱人撕裂,手臂发抖地支撑着墙壁,他背过一只手,把身后青年的手背抓出了血痕。参朗吃痛地闷哼一声,倾身压低,张口咬住了他的背。
黑暗中异常的静寂,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疯狂猛烈的撞击像一场无声的战争。
一直以来,这都是让商宇贤感到羞耻的姿势,参朗也不喜欢在背后疼爱他,不愿在欢好中看不见爱人的表情。
但这却是由动物传承下来的,最原始的,最野性的,没有任何虚饰,完全回归于自然界本能的姿势。
只想干到天荒地老,这和你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富有,能不能长久,都没有关系。
黑暗的静谧中,只有两个男人的低喘和冲撞声。
不知过了多久,商宇贤疼的狠了,手臂也支撑不住,虚软地直往下瘫倒,几乎要坐到地上,接着参朗才渐渐地从恍神中苏醒了过来。
“弄疼你了?”参朗一手扳住爱人的脸,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将他噙着的泪珠吸尽,“抱歉,但我停不了,”他这么说着,一手拦腰将商宇贤托抱起来,带着他一齐往沙发的方向退了过去。
忽然往后仰去,参朗陷入沙发里,失重的震荡中,商宇贤发出轻叫声。
手臂环抱着身上的爱人,唇贴在他的耳底:“真的愿意接受惩罚?”
商宇贤的背脊紧贴着青年的胸膛,他哑声说:“这一晚上,我没找到可以抵赖的办法。”
“你太优秀了,总有人想撬我的墙角,怎么办呢?”
“参朗……”
“又自己做了事前准备?”参朗一边让身上的爱人转过身来,一边把沙发上的薄长丝质领带抖开,两人面对面相视着,参朗漫不经心地问着,一点一点地把领带绑在了商宇贤的手腕上,不紧不慢地,一圈一圈地,把他缠绕住。
商宇贤坐在他的身上,既不问他,也不反抗,任他为所欲为,一味地吻得青年呼吸困难。
参朗觉得整个身体都开始燃烧,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以后的日子里,我要想方设法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哪也去不了,任何一个人,都别想再觊觎你。”
商宇贤:“好。”
领带系了个死死的死结,估计事后只能用剪刀了。
“有用么,”商宇贤动了动手指,“相比这个,你早就用别种东西绑住了我,挣不脱逃不掉的。”
“你挣过,逃过?”参朗问。
“逃开的是你,”商宇贤说,“我前阵子一直在追求你,只是你不知道。”
参朗抱紧他,几乎笑出了声:“送花?壁咚?背拥?心肝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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