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立刻兴高采烈的拍了,并且指定了快递公司,叶明又打开网页查了下这家快递在春城的代理,打电话过去询问好快递费用,然后给客户修改了宝贝拍价,这就算又做成一笔生意了。
冲楼下的阿庆喊了一嗓子算是汇报,接下来也就是等开饭了,叶明干脆蹲过去开始整理墙角的衣服袋子,该叠的叠,该装的装,收着收着,叶明的眼珠一下子不动了。
死死盯着口袋里明显是乱糟糟团成一团塞起来的明黄中带苍灰斑点的衣服,叶明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抖着手把透明的塑料袋子扯开,抖出来的衣服低胸大堆领,类似蝙蝠衫的造型但只有七分袖,花豹似地金缎底上点缀星星点点的金钱斑,这是……这是……
叶明抓着衣服路都不会走,磕磕绊绊的冲到楼下,正盛菜的阿庆被他唬得差点扔了盘子,手忙脚乱耍杂技,结果脚下平衡骤失,跌个四平八稳。
叶明连扶他起来的心思都来不及,张起那件金钱豹皮抖着声音问阿庆,这件是什么时候拿来的?
阿庆本要破口大骂,也被叶明脸上的表情吓得骂不出来,仔细看了好几眼,“有半个月了吧,一直没人看上就放着了,咦,我记得拿来时候我检查过了啊,怎么又这么多褶……MD晚上还得熨!”
在听到阿庆说拿来半个多月还没卖掉的时候,叶明整个心口都是凉的,想了想,叶明问道,“余歌,他去哪了?”
“余歌?他出去了,”阿庆挠挠脑袋,“去给他同学补法语了吧,余歌昨晚回来跟我说,他同学要出国,家里找的法语老师太死板,让余歌去教他,对了,余歌昨天给了我五百快钱,他说教他那个同学按小时算钱的,一个小时五十块啊!这五百块是这一周的工钱,这小子好厉害啊!”阿庆提起来余歌,一脸自豪,蓦地看到叶明脸色越来越黑,不由灭了兴致,“怎,怎么了啊?”
“没……没什么!”叶明踉跄站起,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事不能告诉阿庆,而且……只凭一件相似的衣服就给余歌定刑,这么干太武断,对,太武断!做妈的哪有这么想自己儿子的,哪有?
可是,为什么心里跳的这么慌?
待到阿庆条平板正的棺材脸出马,骑在叶明身上放肆的小鬼们立刻撒丫子跑开,没怎么费吹灰之力,叶明终于脱离被当马骑的苦海。
拍拍身上沾得泥土草屑,跟进屋子后叶明笑,“阿庆啊,你这是打扰我与民同乐啊,怎么,你妒忌啊!哎,某人啊,严父当久了,想换慈母也没人甩啊,真惨,真惨,真惨!”
叶明一连说了三个真惨,摇头晃脑,气的阿庆立马作势气沉丹田,就要将草地上重新集聚起来的小鬼们招进屋里。
叶明当场傻眼,这人越活越十五了,肚子里腹诽,嘴上可以不敢慢,连连告饶,直言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
余明庆当然不是真要招人进来折腾叶明,不过是习惯性的占上风而已,叶明看他嘴角抿出浅浅酒窝,啧声叹气,“服了你的,一个玩笑而已,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一次。”
阿庆嗤笑,是你太笨!
叶明当场无言,想说好歹我也比你多了十几年的办公室勾心斗角经历怎可能输阵,梗了梗脖子到底还是忍回去了,余明庆只能在院子里称王称霸,上次去医院看一趟叶楚已经是破天荒的极限,何必在这最后的一亩三分地与他争口舌短长。
话是这么说服自己,到底不是心甘情愿被驳的哑口无言那种,叶明气不大顺,也不知道下句该起个什么话题。
倒是阿庆,转眼就忘了刚刚拌嘴,问他中午要留下来吃饭吗?
叶明点点头,阿庆便看着他不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太明显。
他不说,那副有口难言的样子让叶明看了都不舒服,只好主动问他什么事。
就像瓶子被人揭开盖直接倒置一样,阿庆的问题问的又猛又急,而且开门就是你怎么和风扬,林氏,雷氏的老总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他们来院里是自愿的还是作秀的,你赶紧给我交待清楚,这两天修然都直发愁,就怕那天突然蹦出个扛着摄像机的家伙手拿话筒过来问,被风扬救济的慈善之家的孩子现状如何之类的事情!你知道的,他们那几个大的,对这种事情很敏感的!
啊?叶明被他连珠炮的提问弄得头昏,反应过来只觉得好笑,“当然不是花钱买名声来的,他们是自愿的!”
阿庆得了他保证,这才放心下来,叶明忽然觉得就让阿庆这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现状也是不错的,不然“他们是自愿”这轻飘飘的五个字能说服谁,谁又能信风林雷三位大少会真的纡尊降贵亲自莅临这个小小的孤儿院福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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