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的反应已经不能用“强烈”来形容了。
风云影业面临巨大的公关危机。
陈四云出离地愤怒了。
一年前向阳拿着那些照片找自己要角色的时候他已经让向阳保证交出了全部的备份。没想到他居然误信了一个小人。其实风云少一个宁友川,对陈四云并不会造成致命的打击。但是陈四云一是咽不下这口气,二是见不得好朋友宁友川被人这样暗算。
无奈他就是再生气,也无济于事。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些照片经过鉴定,并无PS痕迹。宁友川和路长歌出入酒店、同乘轿车,甚至同塌而眠的照片被疯狂转载,坐实了这起丑闻。
陈四云给宁友川打电话,命令他一星期之内不准走出自己房子半步。也不许去找路长歌。并且专心准备一个星期之后的记者招待会。
与此同时,路长歌正与秦怡面对面坐着。
秦怡最开始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以为自己按照向阳的意思去咬路长歌,对路长歌造成的危害并不巨大。那种不痛不痒的负面新闻过几天就会被人们淡忘,这样自己也不算太过分。
可是他没想到,向阳居然还有后招。他利用自己挑起的事端,把事情扩大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面对路长歌,已经抬不起头了。
路长歌修长的手指有韵律地敲击着桌面,他招呼服务员给秦怡蓄满茶杯。
“你看我出门都不敢摘墨镜,小师弟,你这一手玩大了。”
路长歌皮笑肉不笑的,秦怡看着心发慌。
“师兄,照片不是我发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我找你不是兴师问罪。我就想问问为什么,我好奇。”
秦怡的思绪飞快地转了一阵,索性摊牌。
“师兄,我特别嫉妒你。你不仅有才华,还有常人没有的机遇。你毕了业就能获奖,就能写本子,就能出名赚钱。可是我,连给人做枪手别人都不收。”
路长歌听他说完这两句话,突然有些力不从心。
秦怡以前就透露过想给自己做枪手的意思。自己虽然明白,却总是装糊涂。一是他还写得动,不需要枪手。二是他真不希望秦怡踏上自己当年的路,那种感觉,太痛苦。
路长歌没有必要隐瞒,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却没想到遭到了秦怡的鄙视。
“师哥你什么都有了,当然瞧不起枪手的活儿。可你知不知道,做编剧这一行,不做几年枪手根本没有出头的余地。你一个富家公子,当然不会了解我这样的穷小子,到底有什么需求了。”
路长歌看着秦怡,觉得自己这个师弟,算是毁了。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秦怡,我告诉过你,当枪手的感觉,我知道。因为我曾经,当了四年的枪手。你以为我的才华是天生的,我的机遇是天上掉下来的或者是陪人上床陪出来的。但是你错了。我也做过枪手,所以我了解那种感觉,看着自己的作品被标上别人的名字,太痛苦。我本希望你再沉淀几年,笔力足够成熟之后来和我联合署名,可是你太心急了。”
“师兄……”
路长歌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茶水,耸了耸肩,把目瞪口呆的秦怡丢在原地,自己一个人走了。
路长歌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秦怡的话对他并不是没有触动。他想起了给宁友川做枪手的那些日子。原来那些让他悔恨无比的时光带给自己的竟然是如此深厚的成长与历练。也许秦怡说的对,做枪手只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罢了,自己把这件事看的太重,多少年都放不下,反倒衬得自己小气。
路长歌这样宽慰着自己。
神奇的是,一旦这样想,当年宁友川不给自己署名时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说得过去了。路长歌自嘲地笑,都被拴在一根绳子上了,自己怎么也该慰问慰问他吧。
路长歌拨通了宁友川的电话,意外的是,宁友川竟然没接。
一个星期后,宁友川就此次同性丑闻举办的记者发布会正式召开。陈四云叫人准备好了感人肺腑的发言稿,嘱咐宁友川仔细背上几遍。宁友川都好好地答应了,陈四云一再强调自己正想办法让宁友川平安度过这次公关危机,让他务必配合,宁友川都连连点头。
但是陈四云没想到,宁友川还是给他玩花样儿了。
当天,记者会结束之后,各大新闻版面纷纷挂上了“浪子回头,宁友川痛悔昔年枪手事件”、“早年成名作并非我本人所写——宁友川挥泪吐真言”、“巨大的成功背后掩藏着巨大的谎言”等醒目的头条。
宁友川在记者会上坦言,自己早年作品并非自己独立完成。幕后编剧正是与自己传出丑闻的著名编剧路长歌。宁友川对于两个人的关系问题闭口不谈,只承认是自己有错在先导致二人感情破裂,自己已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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