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半,生物钟令整个基地自然转醒。最近这段时间没什么事,黎星宇指示几个中队轮流待命,因此没有任务的中队便显得较为轻松。
太阳刚探头,柔和的朝阳勾勒出基地的影子,缓慢弥散开薄薄的金光。此刻秋意纵生,山花的香气遁入细小的毛孔,沁人心脾之余神清飒爽。三中队的罗子山等人习惯无论休息与否,每天五公里晨跑必不可少,尽管是休息日,也不乏有人以打靶、越障、攀爬铁丝网度日。
休整了一晚,初尝情/欲的某处依然隐隐作痛,但也不至于妨碍行动。文睿脸上的枕头印尚未褪去,睫毛颤抖着,手背在眼睛上搓了搓,睁开一条缝,祖天戈放大的脸渐渐靠近,眼看就要吻上了。
“……”文睿甩手一巴掌,很轻。
祖天戈往后退,顺便抓住贴在脸颊上的那只手,“袭击上级,不想在这呆了?我就是看你醒没醒,暴力分子。”
文睿没接话,刚想坐起来,下方传来撕裂的痛感,仿佛有人在伤口上插了一排针。祖天戈要帮他,他侧身躲过,微扶着腰打量眼前之人。“你睡得很好。”文睿平淡地说,只不过眼神凌厉,而且一直在祖天戈的下/身打转,从微鼓的胯间到结实的臀部,叫人一大早就热血沸腾。
祖天戈挑起眉,忍不住逗他,“这么热情,想白昼宣淫?不妥,不妥。”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换作你,应该比我恢复得更快。”文睿拍掉祖天戈握着自己的爪子,“皮糙肉厚。下次,一定是我在上面。”
“这么直接,跟我预约?”祖天戈索性一脸流氓样。
文睿看他,“不行?”
流氓立刻变了苦逼青年,“你不觉得咱俩这样不正常么?”
文睿若有所思地点头,“是有点。”过了会儿,他穿好作训服走到洗漱台边挤牙膏,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那又怎样呢?”
祖天戈靠在衣柜上,耸肩摇头,“不怎样。”默契得不去想,文睿喜欢这种感觉,祖天戈也喜欢。怎样?怎样?又怎样?不是所有事都要求个结果。祖天戈的手指骨节分明,轻叩柜门,一下又一下。
自此以后,晨跑中文睿的视线一直黏在祖天戈身上,准确说来,范围在腰以下,大腿以上,琢磨着怎么下手,或是什么时候下手。祖天戈被身后雷达般的视线整得有苦难言,他从没想到文睿对他如此执着,简直受宠若惊。
“嘿,我说副队又得罪你了?”罗子山和文睿并排跑,八卦得不似男人,尤其是军营中的男人。
文睿想了想,抬起下巴望着远处的山峦,“他欠我一餐。”
“欠一餐?”罗子山来劲了,“听者有份,算我一个。”文睿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古怪,把罗子山看得一愣一愣。
那几天难得平静,没有演习和任务,持久的训练,尽情挥洒汗水,心理问题与升职的烦恼都被抛到一边。晚上文睿洗过澡后又躲在棉被里擦药,祖天戈大大咧咧地走进寝室,挽起袖子要把他拖出来。
“放开!”文睿翻白眼。
“我帮你呀。”祖天戈嬉皮笑脸地说。
“不用。”文睿咬牙,抽回自己的手指,在祖天戈手心留下乳白色的膏药。“……”文睿转过脸,他的手指刚才和菊/花做过亲密接触,现下蹭进祖天戈的手心,不仅是脏,而且……很色/情。
祖天戈见状,也不跟他继续打闹,跑到浴室洗手。
文睿一阵恍惚,把干瘪的软膏扔进垃圾篓,用过这次,再是不用了,要擦也是那个混蛋。他正想着,罗子山手里捏着好几封信推门而入,“文睿,信!队长让我带给你。”见文睿裹着棉被坐在床上,立刻瞪圆了眼睛,“大老爷们,孵蛋呢!”
“信留下。”文睿不客气地冷哼,“什么嘴吐不出什么牙。”罗子山还要继续发信,也不跟他计较,留下信走人。祖天戈洗了手出来,文睿刚好打开信封,一张照片从里面滑出来,落到床铺上。
信是检查过的,当文睿看到照片上的人时,眼角抽了抽。依稀记得今年盛夏,那套气氛哀凉冷清的房子里出现过一抹鲜艳的糖果色,安家有女初长成,年方十八,活泼开朗。
“是谁?”祖天戈把双手晾在空气里,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张照片。
文睿的目光绕过照片边角,落到祖天戈俊朗的眉眼上,信口说道,“我女朋友。”
“哦?”祖天戈伸出右手,“拿来瞧瞧,是什么天仙美女?居然被大才子盯上了。”
文睿随手把照片扔给他,自己掏出信细细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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