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得最远,还算有点脑子。”贾鹏的手指在文睿眼前晃啊晃啊,身后穆晟的拳头捏了又松开,心想你他|妈有种别开外挂啊!“归队!”贾鹏颇有气势地喊了一句。文睿挪到穆晟身后,穆晟比划了个V字,文睿勉强笑了笑,把穆晟的手指掰成OK。
山下停了几辆车,车上坐着兄弟部队的士兵,也是这次追捕俘虏的主力军。贾鹏下来时看到祖天戈一人靠在大石上抽烟,眉梢翘起,几名尉官围着他不知说些什么,个个眉飞色舞,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
“……”贾鹏回头瞄了眼文睿,嘀咕,“搞什么啊?难道没事?”
祖天戈笑过后掐了烟头,贾鹏大叫,“哟,祖天戈,收队了。”几名尉官见状连忙敬礼上车,祖天戈站起来,侧身对上贾鹏的视线。“啊哈哈哈哈哈!”寂静的山林间骤然响起夸张的笑声,贾鹏假意揩去并不存在的眼泪,前仰后合,一点面子也不留给祖天戈,“国宝啊喂!”祖天戈自嘲地耸肩,指了指身后那辆车。车是为苍狼准备的,众人排成纵队往车里钻,文睿表情平淡,根本不拿正眼瞧祖天戈,贾鹏摸了摸下巴,见祖天戈没什么反应,张开嘴,最后还是把疑问咽进肚里。
车开了,山路颠簸,对于苍狼们来说却像左右轻晃的摇篮,坐着坐着大家全没了正形,怎么舒服怎么靠。祖天戈和贾鹏不在车里,文睿一人窝在角落,指腹掠过嘴唇,齿间似乎还留有祖天戈的味道。这种味道其实一点也不恶心,而是淡淡的,清爽的烟草香。文睿垂下眼皮,手指加重了力度,缓慢按压薄薄的嘴唇,除了被男人吻过外,这张嘴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周围有人打起呼噜,穆晟的脑袋靠过来,沉沉压着他的肩膀。文睿往里缩了缩,手指离开嘴唇,唇已经褪去艳丽的嫣红,即便微微红肿,用河水冷敷后已经恢复正常,至少没人发现什么不妥。文睿推开穆晟往窗边靠去,上了大路,已见不到遮天蔽日的翠绿,有人在田地里劳作,偶尔还能看到几头耕牛。回去后,他们的训练项目所剩无几,一月去了大半,剩下几天验收成果,久不见人影的罗子山与张涵等人也会出现,文睿胡思乱想,脑子里其实空白一片。
“嘀……”后方有人猛按喇叭,文睿睨过去,下一秒,贾鹏载着祖天戈耀武扬威地超车,先行奔向营地。
文睿忽然憋了一口气,好像吐出来就会制造巨大的声响引起祖天戈的注意,见前面的吉普车已经变成小黑点,他才离开车窗,头又耷拉下去。当时旧账新帐交叠到一处,人都快气炸了,瞬间觉得祖天戈接二连三地侮辱自己,才故意摆出脸色,说的话完全不是出于真心。恶心吗?他扪心自问,那个吻的冲击还比不上对方在小黑屋里的恶毒言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完全冲着软肋而去,让他几乎失控,旧伤疤被揭开,即使愈合了,痛还在呀。
晨光过后,骄阳似火。贾鹏黑黝黝的脑门蒙了一层油光,可旁边的祖天戈居然打了个哈欠,放下椅背,帽子盖住脸,在酷热中睡起觉来。
“我操,这才几分钟,你也能睡着?”贾鹏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拎起祖天戈的帽子。祖天戈一脸昏昏欲睡,右眼圈青黑,眉宇间隐着疲乏。“训练就快结束了,下一阶段的计划制定得怎么样?”
祖天戈突然睁开眼睛,微微皱起眉,“哎?我要去开会。”
贾鹏的车已经驶进营地大门,祖天戈望着前方的办公楼叹了口气。文睿没说,祖天戈知道文睿一定什么也没说,即使回到营地,他也不可能对别人说起昨晚的事。以后要怎样面对文睿呢?他大概认为自己是个变态吧,不,也许觉得自己有病。难道自己真是同性恋吗?不,他知道自己不是。可是如果不是同性恋,自己为什么对男人的身体有了欲|望?不但想了,而且行动了,把同性别的战友压在身下强吻。他确实是个变态吧,让文睿觉得恶心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同性恋。他是同性恋吗?是?不是?
“想什么呢?”贾鹏的大掌拂过祖天戈的肩头,“你昨晚又把六号怎么样了?”
“没有。”祖天戈很快否定,那双充满戒备与轻蔑的眼睛再次清晰地浮现于脑海中。舌头发苦,仿佛刚吞了黄连,面上还要维持无所谓的表情,祖天戈揉着脏兮兮的头发,舒展眉头,“我先去洗澡,你带他们回去。”
瞅着祖天戈的背影,贾鹏的脸色阴郁下来,待所有人都回到宿舍后,他叫人端来了生老鼠肉和辣椒油泡饭。“吃!吃完了睡!睡完了我给你们找乐子去。”穆晟瞪了老鼠肉一眼,将它当做贾鹏狠狠撕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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