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师抱着他的琵琶站起来,因为贡献微末,对别人总是心虚,可对他无所谓,恬不知耻地跟他扯皮:“不敢当不敢当。”
路荣行看他“当”得挺投入,揶揄道:“大师对我们这个处、男秀,有什么评价没有?”
关捷觉得他真是问世间氰为何物的那个有毒,被处男笑得破了功,表情跟台词不太和谐地说:“有,评价就是终于解脱了。”
路荣行明明没他这么煎熬,却满口胡扯:“现在能理解我不想弹的心情了吧?”
关捷狐疑地看了他两眼,虽然没信,但还是说:“理解理解,我错了,我以后不起你的哄了。”
路荣行接过琴,一点都不兄弟情深地说:“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关捷忍着笑故技重施:“信吧,骗你是狗。”
路荣行:“好,我知道你是狗了。”
适逢何维笑在忽悠同学们用掌声感谢他们的“精彩”表演,关捷得去致谢,没时间跟他鬼扯,只好抓紧时间在他背后抽了一巴掌,是狗也不生气地说:“日你。”
路荣行没理他,接过何维笑的话筒说了声谢谢,接着把它传给了关捷,接着抱琴从同学那儿借道,将琵琶收进了盒子里。
关捷汗颜万分地跟着谢完,完全枉顾了胡新意的招手,转身就蹲到了路荣行旁边,问道:“你去不去别的班看晚会?”
晚会上人多光暗,琴在这儿路荣行哪儿都去不了,他说:“不去,我去琴室放琴。”
关捷顺手去摸瓜子,摸出来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说:“我刚吃瓜子了,手上全是灰,你记得擦一下弦,免得过几天锈了。”
他就是不说,路荣行隔两天也会擦一下,因为他自己手上也有油脂,他“嗯”了一声,想起今天是个节日,边撕胶带边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进来的时候给你带。”
关捷今晚乱七八糟的没少吃,瓜子、辣条全是上火的咸东西,想了想说:“卖米糕的要是在外面,你给我带个米……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我在校门口等你。”
路荣行记得自己刚刚好像看见胡新意了:“胡新意愿意去吗?”
关捷太了解他的塑料同桌了,笃定地说:“赌5毛钱,他肯定已经不在外面了。”
路荣行是个大赌小赌都不沾的好学生,但又不想伤感情,慷慨道:“不赌,给你5毛。”
5毛都买不到一个米糕,关捷没要,跟着他从围观者散掉不少的3班门口走过,料事如神地发现胡新意果然不见了。
两人下了教学楼,热闹像是陡然被抛在了身后,校园里并没有元旦的气氛,只有一些情侣大摇大摆地在路上散步。
关捷不经意看了几眼,发现路过身边的5对里,就有4对手牵着手。
不过这时候,他还并不羡慕那些人,因为他忙着嗑瓜子。
路荣行背着琴进来的时候跟门卫打过招呼,说晚上还会出去一趟,这会儿他在出入薄上写了名字和班级,轻易就出去了。
关捷出不去,混进聚了好几个大爷大妈的门卫值班室里,坐在板凳上一边等人,一边听到了一个林原的小道消息,不知真假。
“不是我说这些学生啊,太没良心了。爸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养大,结果在学校谈个恋爱,失恋了,药水一灌,过去了,唉。”
“听说还是个独生子呢,这爹妈不得伤心死。”
“那可不,养个孩子哪是容易的,哎,都是讨命的爷爷,没一个省油的灯……”
关捷好好地烤着小太阳,不料祸从天降,坐他斜对面打毛线的大妈感慨到一半,突然发现了这儿好像就有一盏灯,立刻“诶”了一声,唤上他说:“我说你这个学生,没有在学校谈恋爱,处对象什么的吧?”
关捷连个包甜那种级别的女同学都没有,连忙摇了下头。
大妈看他挺乖的,语重心长地说:“这是对的,收着心,好好考大学,等考上大学了再去谈嘛。大学可大了,漂亮的姑娘也多,到时候你都爱不过来。”
关捷感觉这画风和院里的叶大妈神似,应对经验丰富,说什么点头就行了。
他这边点了两下,门外突然有人扣了三声,关捷抬眼看去,隔着水汽和玻璃,看见了路荣行的轮廓。
他谢过大妈大爷们,站起来拧开门出去了,然后从外面推上了门。
路荣行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白色塑料袋,递了过去:“什么爱不过来?”
米糕还是中等热,不吃很快就冷了,关捷剥开塑料袋,上嘴就咬了一口,含糊地说:“大学里的漂亮姑娘爱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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