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凯烈为了达到目的,可能会用上任何手段,这个任何手段是什么意思,巫维浅心里非常清楚。
引擎的咆哮声在安静的住宅区附近让人无法忽视,车库打开的声音意味着黎凯烈已经回来了,房屋的主人一走进来就发出疑问,“怎么不开灯?在干什么?”
当黎凯烈踏进客厅,就看到巫维浅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房间里烟雾弥漫,烟灰缸里已经积着满满的烟头。
“怎么了?一个人在想什么?”先打开窗,然后把客厅的灯打开,黎凯烈到巫维浅身边坐下,在茶几上扔下车钥匙,拿下脸上的墨镜,“我和奥文说过了,等安排好了我们就去伦敦。”
“你去干什么?这件杀人案和你无关,你这个大忙人能抽得出时间去英国?电台宣传呢?新专辑发布的后续活动,签售?”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厨房,巫维浅的音调冷硬,和平时一样对黎凯烈的话泼着冷水,从黎凯烈作出这个决定开始,他就觉得这是不切实际的做法。
“我们的专辑不需要宣传也能卖得很好,我有这个自信。”往后一倒,手掌摸到巫维浅留下的余温,黎凯烈勾了勾嘴角。他没有忽略巫维浅的反常,他以为这是因为要去英国的关系,那里和巫维浅的过去牵扯太多 ,这几天他都是这种态度。
尽管外表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只要熟悉了之后就会发现,巫维浅其实是个念旧的人,他喜爱艺术类的东西,对诗歌和音乐,尤其是古典乐有所偏爱,喜欢酒,但不多喝,抽烟很没有节制,似乎是为了他本身的存在作出讽刺,让别人无法以对身体不利的理由劝他少吸烟。
黎凯烈在这方面有所控制,对于歌手来说,好的嗓子是必须的,所以当他看到烟缸里塞满的烟头,还是忍不住为巫维浅感到担心,“看看这些,这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亲爱的维……”
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带着笑意却也隐含躁动的危险因子,这是黎凯烈生气的前兆,巫维浅对他这种无谓的担心一直都是保持着嘲笑态度的,“放心,我还死不了。”微挑的眼角往下,瞟了一眼腰上的手臂,巫维浅从身后闻到沐浴露的味道。
那是奥文公司里,黎凯烈专用的休息室里德沐浴露,在排练过后他会洗完澡回来,如果是平时巫维浅不会多想,但这一次……
“放手,让我拿东西。”拉开腰上的手,他从冰箱里取出矿泉水,喝了几口,那双漆黑的眼眸自始至终没有多出半点热度,黎凯烈对他略显冷淡的态度感到不悦,从他手里拿过水瓶,“你没有话要多我说?”
“说什么?”抬起眼,黎凯烈应该不知道他看到邮件的事,巫维浅不确定他现在的话题到底是围绕着什么,背后的男人撑住了桌面,将他困在桌子和他之间狭小空间里,“那是我们的专辑,那首是我们的歌,你在电视上会看到,它很受欢迎,难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你在要求表扬?”巫维浅感到荒谬,挑高的眉毛似乎是在讥笑黎凯烈的话,从他反问的语气里也能听出他嘲弄的音调,黎凯烈的手在他后颈上磨蹭,“这是怎么了?今天你有点不对劲,像是回到那时候,总和我针锋相对的你……”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不过你不打算告诉我原因吗?”轻柔的话语,贴在脖子后面的手指却在慢慢施加着力量,在巫维浅背后散发着无形的威胁感,仿佛有什么一触即发。
“这是你的错觉。”从后劲拉过他的手,嘴唇从黎凯烈的手背上擦过,巫维浅笑了笑,“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就给你点奖励。”亲吻的热度很快消散,扬起嘴角,还是那讥讽的角度。
“这点奖励完全不够……”下颚在他脖子后面轻轻摩擦,黎凯烈的低语声在他耳边制造着更多的暧昧余音,“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想到那么写?有乐评说这首歌里各种乐器的融合达到了至今没有人能达到的高度,你总是给我惊喜,维,唱你作的歌我会上瘾。”
黎凯烈的赞叹完全是真实的,从巫维浅身上总是能挖掘到不同的东西,也许这是数百年经历的沉淀,任何人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都做不到和他一样好,巫维浅的曲调里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内敛的力量,那是沉重的、高贵的,在一首摇滚乐里表现出的效果惊人,制造出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听觉感受,只有听过的人才能明白它有多好。
“很多年没有碰过的东西,只不过达到这种程度而已。”不以为意的轻笑,即使是在评价自己的作品,巫维浅也没有表现出过多满意的情绪,黎凯烈不用看他的脸也能猜到他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很多年没碰到,是说以前就写过曲?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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