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黎凯烈那么冒险,要不是时机这么不巧,怎么会落到这么被动的地步?
巫维浅和她一样懊恼,“偏偏是这种时候!那个家伙又——几乎能听到要进牙齿发出的摩擦声,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这里拖的越久,对黎凯烈越是不利。
“源千造。”放下枪,他站起来,黑发狂乱,面容冷冽,将一块边缘很薄的木片拿到手里,顷刻间,手腕血流如注。
这一刀太狠,源千造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血水像是溅出来般喷洒在地上,就在萨曼莎的眼前,盛开出妖异的猩红血花,引来一股充满死亡气息的冰冷。
黑暗,无边无际,如同笼罩而下的夜色,将屋子外重重包围,从血液释放而出,就在萨曼莎面前,在赫卡忒余下的成员面前,黑暗降临的那一瞬,超出他们想象的画面像是放缓到慢动作的电影,映照在他们因为惊讶而放大的瞳孔上。
哀号声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歇,在死亡面前,人类无能无力。
“上帝啊,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在超出常识的力量面前,恐惧感同样让人无能为力。
怪物吗?巫维浅略略扬了扬嘴角,讥诮的弧度。
如果告诉别人这些黑暗力量就是不少人追求的永生不死,不知道别人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再告诉他们这些亡灵就是他的家人,不知道这些震惊道不能动的人又会是什么表情?
唯一看到这种景象会耸肩说‘你还有我’的人,现在落在克劳迪手里。
黎凯烈会遭遇道什么事,他一点都不敢去想,但脑海中还是浮现出纳伦·克劳迪留下的笔记本上所写的内容。
恐惧感像海浪将他淹没,从未有过的不确定感让巫维浅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为了能及早赶去那里,就算血流光了也无所谓,只要他来得及,但愿他来得及,来得及——
烈!
恍惚中有什么人在叫喊,黎凯烈抬起头,眼前是肯特·克劳迪那张苍老虚弱的脸,也许刚才听到的是幻觉,“呵,已经中毒太深了,这种情况下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卡布里岛,名义上被流放,其实是暗中接受密令的咳克劳迪家族,祖宅。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利欧,我的孩子,你果然如我所想,具有很特别的基因,可惜你没有将它发挥出来,”肯特·克劳迪遗憾的微笑,拍了下手,“再多说一些吧,你是怎么深爱那个人的,我很想知道。”
在克劳迪身后的人应声走上来,博德收敛了笑容,面容严肃的从仆人手上的托盘里取出针筒,在扎入黎凯烈手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不愧是利欧,要用这么大剂量的自白剂,已经是第二针了,普通人会受不了吧。”
黎凯烈冷笑着看了博德一眼,被看的人无端觉得毛骨悚然,博德将针剂注射完毕,马上退了下去。
被镣铐锁在暗红色木桩上的男人,时而神情恍惚,时而目光如炬,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投射出的光芒,能让任何人感到惧怕,那是熊熊燃烧的冰冷火焰。
黎凯烈的反抗意志那么强烈,博德不知道该说是果然如此呢,还是该赞叹他实在不像个人类。
利用自白剂,任何问题都能得到真实的回答,精神力和意志力强大的人很难被它控制,为了达到效果就只能加大剂量,但如果控制不好,将会造成神经系统的彻底损伤。
这已经是第二针了。
为什么巫维浅到现在还没出现,克劳迪家并不在乎,黎凯烈就算再担心,只是眼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再多想什么,其实他更该担心的是他自己。
燃烧着蜡烛的地下室,被布置的美轮美奂,散发出古老却邪恶的气息,就像几百年前的画面重现,悬挂帐幔的宽阔房间里,墙上挂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但与之相比更惹眼的是几副金属镣铐,还有在房间中央竖立起来的木桩。
木桩和那些镣铐一样血迹斑斑,看不出木头原本的颜色,发着乌黑暗红的光,伫立在房间中央如同祭坛似的巨岩上。
这个宽阔的房间,就像和现实世界隔绝,不管是装饰还是陈设,甚至连连空气里的每一粒尘埃都充满古旧沧桑的味道,散发着几百年沉积而来的罪孽的气息。
这里永远不见天日,黑夜将见证这里发生的一切,拄着拐杖站在房间里的肯特·克劳迪抚.摸着拐杖把手上的家徽,浑浊的双眼隐含希翼,也许,在他面前的这个血统不纯的孙子将会成为他们整个克劳迪家族的转折。
“等药效发作,这次问他引发变异的经过和原因,要知道就连约森都没有那么奇异的转变,一定要弄清楚,不惜任何代价!”老人充满威严感的声音让博德低头领命,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黎凯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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