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暗暗往前移动,肯特·克劳迪似乎一直在注视着铁笼的方向,忽然淡淡的说,“我劝你还是不要随便动的好,你再走一步,他们就会开枪。”
他出事,黎凯烈一定会发狂,巫维浅只能停下,握紧了拳头,看着黎凯烈努力抑制着他身体本能的变化,计算着时间。
汗水从黎凯烈染血的脸上流下,颈部的伤口似乎凝结起来,不再滴血,但身上不断涌起的热度却像把烈火在灼烧着,他靠在铁栅上,压抑的吼声痛苦而嘶哑。
“烈!”看他这么痛苦,巫维浅无法忍耐,开口叫他,回答他的却是更凄厉的嘶吼,诡异扭曲,已经不像是人类的咆哮。
在巫维浅以为黎凯烈已经忍受不下去,不想看到他痛苦的模样,想要他放弃的时候,铁笼里的男人却冲他抬起头,破碎的笑容里,那份倔强和不驯服依旧如初,“……别小看我,我会忍住的,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忍住。”
巫维浅几乎想冲上去抱紧他,但脚下没有动,“输赢没关系,忍不住的话,就不要忍,没人会笑你,你这样真让人看不下去……”
“……在你面前,我怎么能输?绝对,不行。”仿佛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动力,唯一的信仰,黎凯烈勉强勾起笑,就连嘴角那邪气自信的弧度都和原来一样。
铁笼里,鲜血画成的图腾在月下散发红光,他一个人在那里和自己的本能战斗,巫维浅绷紧的下巴微微颤动,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够了!”
“不要勉强下去,我们之间完了,黎凯烈,你先前说的话,我答应,我们分手。”他的话让黎凯烈眼底的金芒暴涨,尖利的支架陡然突出,“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要你了。”巫维浅走上去,激动和愤怒的表情恢复成漠然的冷硬,“如果我们在一起只会害了你的话,不如当做从没认识过,我早就知道这是错的,还是被你挽留没有离开,现在的这一切,就是惩罚。”
越是刺激黎凯烈,他的异变就会越快发生,肯特·克劳迪等待着,没有人阻止巫维浅的靠近,黎凯烈身上的暗红图腾延伸到了颈部,巫维浅站在铁笼前,黑发在暗夜中像是有道青蓝的光,他似乎叹了口气。鯡凣澮員扌扌丁
“你的精神力不是很强吗?你能做到的,不管是催眠还是什么都好,让我忘了你吧,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优势,如果我不爱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对你我都好。”用嘲弄的声调说着分手的话,巫维浅看起来是像觉得有什么事很可笑。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牵绊,黎凯烈不会心甘情愿走入陷阱,而他也不会因为怕牵连他,不敢动用千魂的力量。
如果他们之间不是相爱,他们不会受制于人,感情成了敌人的筹码。
如果他们从来不认识,他还是叱咤娱乐圈的巨星,他还是酒吧的调酒师,没有交集,也就不会揭开表面下的另一重身份,更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他们本来都是强者,只不过陷入了感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爱情,竟然让人软弱。
“回头的路已经没有了。”黎凯烈伸出手掌,尖锐的指甲泛着金属光芒,刮在铁栅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扔掉手里的被他捏碎的针筒,非常认真的看着巫维浅。
隔着铁笼,两个人对视,目光交缠,那是和不久前多么相似的画面,只不过空气中流转的不是浓吻的热度,而是悲哀的冷意。
“我确定。”巫维浅毫不犹豫的说,右手迅猛如电,双手成拳猛的砸向铁笼的铜锁,这一击出人意料,早就被子弹连发射中过的铁扣已经松动,终于出现断口。
与此同时黎凯烈一脚踢向铁门,哐啷一声,应声而开,就像演练过无数遍,配合默契,动作流畅。
这下子哪里还有人会不知道刚才只是掩人耳目的做戏,“开枪!”约森其实恨不得黎凯烈就死在眼前,但枪口对准的是巫维浅。
子弹射中他的背部,爆出一蓬血花,剧痛袭上,他撑住铁笼边缘,黎凯烈本该直接对付克劳迪,现在却毫无动静,他回过头,看到枪口的方向,全都对着他,黎凯烈没有受到威胁,却不动。
“吗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动!”在巫维浅行动前就暗示过,黎凯烈也向他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冒险,他的回答是确定,但是现在,黎凯烈没有按照他们之前暗中约定好的来做。
“不行,要我不顾你的死活,眼睁睁的看着你中枪?我怎么做的到。”黎凯烈脸上的凶性混杂着无奈和痛苦,他真的做不到,当所有枪口对着巫维浅的时候,就和对着他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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