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轶在窗外清脆的鸟叫蝉鸣声中,面瘫着脸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剥茶叶蛋。吮了吮沾染了茶汁的手指,他悄无声息地挨近隔壁床,摸索着陈晟新生胡茬的坚硬下巴,舔了舔他厚实的唇瓣,又往他唇角上亲了一口。
陈晟中午回家的时候,对着镜子一阵狐疑,老子嘴边这几坨灰印子是什么,病房里有老鼠?
他匆匆炒了两个菜装保温盒,又往自动计时的电饭煲里炖了锅鸡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打了个的士往医院去。
这么来回折腾真是麻烦,他在的士后座上烦躁地抽着烟。他从来不是个伺候人的性子,这才辛苦了大半天,就觉得不耐烦了。
“喂,你什么时候能好?”守着左轶吃午饭的时候,他毫不客气地直接问。
左轶正木着脸努力地按照触感去舀一块排骨,闻言停下动作。这位原本就听不太懂人话,脑瘫、咳不对,脑瘤之后就更不清醒了,一本正经地跟陈晟解释,“良性瘤如果位置较好、黏连较少,容易分离的话,手术进行的时间不长,术后恢复BLA BLA……”
“行了行了!”陈晟打断他,“吃你的!”对牛弹琴!
左轶老实低头吃饭,舀那块排骨半天不成功,最后舀中块老姜,木呆呆地往嘴里送。陈晟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抢了他碗勺,“啧!张嘴!”
他端了根凳子坐在床边一勺一勺伺候他,心里真觉得烦死了,“你不会真脑瘫吧?手术不成功怎么办?”
左轶觉得自己这手术不成功的几率很小,不过还是实话实说,“有些情况术后没有恢复视力,还有些情况术后昏迷了很长时间,去年还有一位大爷因为年龄偏大、肿瘤位置不理想、出血量过多,术后成了植物人……”家属跟医院闹得很大。
陈晟狠狠一勺饭带肉地塞他嘴里,“操。”
左轶终于听出他话里的烦躁,把嘴里的东西嚼咽下去,他认真地跟陈晟说,“我如果真的好不了了,你不用管我,有护工。”
谁TM稀罕管你?!陈晟气极反笑,一勺子拍他脸上,“请P的护工!你如果真废了,老子把你打包扔太平间!”
路过病房的小陈医生正好听见最后这句,嘤嘤地奔去跟曲医生分享八卦——曲姐,你说的没错,左医生真是个抖M!
饭后陈晟去上班。左轶坐在病床上发呆,曲医生前来关心慰问,还给他带了一台老式收音机。
“我老公读大学时候用的,好使!”她热情地给他介绍十分方便摸索的简单按键,“住的习惯不?中午吃了什么?食堂今天大排还不错,不太油。”
“他在家自己做的,”左轶说,摸索着收音机,神情冰冷,语气却很低柔。
曲医生看看旁边明显被睡过的家属陪床,又看看柜子上盛在保温杯里的热开水和一堆水果,“那就好,曲姐还担心他不像你那么会过日子。”
左轶摇摇头,“我不会过日子,是他教的。”
曲医生眨了眨眼,“你……不会觉得脾气不好?”
左轶又摇摇头,“他很好。”
曲医生看他一副幸福得要流油的小样儿,往他被子上一拍,“行,你觉得好就行,曲姐放心了!我走了啊,有事按铃。”
晚饭陈晟给他带了一壶当归鸡汤,捞出来的鸡肉凉拌了一盘手撕鸡,另蒸了盘河虾蘸姜丝醋,炒了个杂烩蘑菇。晚上还有训练,没空盯着他吃完,放在柜子上就走了。
左轶很努力地做到了盘光饭光,然后就吐了个天昏地暗。饭菜是极其鲜美的,只是他生理上克制不住晕眩与剧烈的反胃感。
按铃找了清洁工收拾残局,开窗透气,他躺在床上昏沉沉地入睡,连清洁工和护士们来来去去、给他挂了点滴瓶、手上扎了一管子,都没注意。
夜里被他妈尖叫着一嗓子吵醒了,“左轶——!你起来——!”
这时候正是晚上十点多,左妈妈上午接了护工电话说被一个凶巴巴的男人赶跑了,心里不太放心,白天处理了事情晚上就提前匆匆忙忙往姜城来。一推开病房,就看见一大男人穿着条低腰内裤湿漉漉地从厕所里出来——还就是昨天那个混混!
左妈妈二次目睹鲜活强壮的男性裸体,心脏大受刺激,失声尖叫。左轶梦中被惊醒,整个脑子痛成一团浆糊。陈晟昨晚在医院狭窄短小的床上十分憋屈、一晚上没睡好,大清早又起来给左轶买早饭、伺候了姓左的奴隶一整天,晚上训练完连澡都没冲、就赶来医院了,又疲惫又烦躁,过来之后看见左轶睡得挺实诚,于是自己也准备洗个澡休息——结果冷不丁又挨了左妈一嗓子!
一屋子三个人,太阳穴全都突突跳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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