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所有的人脑海里冒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词汇,接着大家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位差点摔倒的小岛主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他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子撒娇的味道。随后,车里再次滚出一团毛球,仔细看过去,那团毛球却是一个侏儒。这个侏儒一米一二左右的个子,看面相,能看出三十四岁成年人的熟练,他穿着一套童装,衣服的口袋竟然也是酷卡guī。一般的侏儒总是臃肿的、丑陋的,看上去总是有一些不适合,这位侏儒却不这样,他很均匀,除了眼神成熟之外,他的样子像个大孩子,清秀、白净,就像他的主人。但是众人怎么看他,怎么觉得这个人诡异无比,他的眼神太复杂了,复杂得叫你有些胆颤的感觉。
侏儒的手里,拿着一双银白色的小靴子,无奈地冲琴早笑下说:“您忘记换鞋了。”
琴早坐在仆人立刻端来的小凳子上穿好靴子,脸上因为刚才差点摔倒的惊吓终于消散,他这才慢慢地站起来,接着他一副恍然的样子,抱歉着点头不止地说:“抱歉,抱歉,才看到,别这样,我不习惯。”
四季婆婆抬起头,直立起她的腰,略微带着一些激动地走到琴早面前说:“师傅,您一切可好?”帝堂秋惊讶地看着四季,真是没想到,这样的四季,竟然是这个少年人一般的琴早的徒弟。
琴早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伸出手抱住了自家徒弟:“啊,四季,我好想你,我早就要出来找你,师傅不允许,他们说你受伤了,气得我绝食三天,那个老混蛋才允许我出来看你。”
四季一脸感动,伸手握住琴早的手:“师傅身体不好,您为我这样,我怎么担当得起。”
琴早连连摇头,很认真地对四季说:“别这样,四季是我最珍惜的徒弟啊,还是唯一的,要是你没了,以后谁给我做jī蛋羹?”
四季无奈地叹息:“师傅哪里是担心我,根本是担心没jī蛋羹吃。”
琴早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接着他一副失言了的样子,捂住嘴巴连连摇头。四季婆婆见怪不怪地笑了下,接着却冲他身后的那个侏儒也鞠了个躬:“更玉先生也来了.您一切都好吧。”
那个侏儒看了四季一眼,毫不客气地用训斥的口吻说话,他的音调低哑,但是不是很难听:“怎么会好,琴早每天闹腾要见你,饭都不好好吃,动画片都不看了,上次知道你受伤,他和二先生吵了一天架,还……还……(他的语气带了一些笑意)还把二先生的裤子全部剪成七分裤了。弄得二先生只好借三先生的裤子穿。”
四季婆婆听了,压抑不住地笑着:“师傅,我为您介绍吴岚的众位后辈。”
四季如此称呼,并不失礼,乐灵岛的辈分大得吓人,从根上说,就连帝堂秋的糊涂爹也只能算晚辈的晚辈的晚辈的晚辈。
琴早点点头,站在最前面冲着站直了的乐医们走来。雪依然在下着,众人紧张的qíng绪却缓和了许多。钬孟公还未起身,他是待罪之身,琴早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可是眼睛里却明显地带了一些厌恶,甚至,还哼了一声。对于钬家的人来说,这声哼确实很令人惊悚的,琴早应该最先拉拢的就是钬家吧?
钬孟公战栗了一下:“师公公还在生气呢?都是孟公的错。”
琴早没回答,从他身边直接走了过去,更玉却笑嘻嘻地对他说:“得了,得了,别担心了,他孩子气你知道的,他是每次听他们说那个吱吱的故事就感动得大哭,心里早就把你画成了恶人,没事的,你知道他的脾气的。”
钬孟公喃喃地,无奈地叹息了下:“这辈子,师公公都不肯和我说半句话了。都是我的错。”
更玉眨巴下眼睛:“琴早最近喜欢酷卡guī,都迷得不行了。据说吴岚酷卡guī的周边上市了。”
钬孟公惊喜地点点头:“孟公知道了。谢谢更玉先生。”
四季婆婆没按照辈分和级别介绍,她把琴早带到帝堂秋面前对琴早说:“这位是帝堂秋,吴岚国家乐医仲裁所的副所长,年轻一代人里的佼佼者。”
帝堂秋微微笑了下,鞠躬:“欢迎琴先生光临吴岚,祝融心长存,乐灵万世。”
琴早笑了下,冲他点头:“我知道你的,那个,那个……我师傅说,不是不是,我师傅叫我对你说,不是,不是……”
帝堂秋眨巴下眼睛,彻底被这个人打败了,众人也被他打败了,因为,琴早先生,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酷卡guī的笔记本,翻了好几页之后开始照本宣科:“老家伙说,小早,帝堂秋是年轻一代最有出息的人,要好好跟他学习,你太没心眼了,要小心那个帝堂秋把你卖了,你还给他数钱,要是卖了也没关系,但是卖亏了就太丢人了,老家伙还说……”
四季婆婆伸手捂住琴早的嘴巴,一脸尴尬地连连陪笑。她尴尬,大家何尝不是尴尬的,梦想了一辈子的乐灵岛的圣人啊。
接下来的一路介绍,简直是一地jī毛,这位琴早先生完全不遮掩自己的脾xing,想怎么就怎么,他身后的那些人见怪不怪地由着他胡闹,对他是宠爱之极,人人都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简直是疼到心里去一般。
当四季婆婆介绍到随家人的时候,琴早却一改刚才的胡闹,他很认真地看着随景深问:“那个吱吱,长的可像你?”
随景深楞了一下,还是恭敬地回答:“并不像,小的时候,他像内人,长大了,却不知道像谁了。”
琴早点点头:“不像你那是最好了,我觉得你不漂亮。”随景深一脸尴尬地gān笑了两声。
琴早低头想了下,这次却没用本子照本宣科:“乐灵岛虽然是乐界圣地,但是,也不必太神话它。当年的事qíng,是我们的错,家师和师伯师叔一直很内疚,虽然钬孟公是三系弟子(三位岛主的弟子是按照一二三区分的),可是总归他戴着乐灵岛的帽子出来的,所以他错既是我们的错。如果随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师傅说了,如果那位吱吱先生境界高超,已经超越了他,如果他愿意,哦,那位随知之先生愿意原谅我们,师傅说,愿意和他共拜大乐圣为师,乐灵岛分出四系也是可以的。”
雪越下越大,人们却呆了。乐灵三系,已经八百多年,能够触摸到它冰山一角已经是不可能,现在他们为了鱼悦却愿意分成四系,那个一直非常神秘的鱼悦如今竟然到达这样的级别吗?这话任何人说出来,大家都不可能相信,但是,如今这话却来自乐灵岛的小岛主,那么,它就是千真万确的。
随景深也呆了,他也万万想不到的,他看下不远处一脸震惊的父亲,可惜随伯禄无法给他任何信息。
“这个,如今……知之他早就放弃原姓,自立门户,我怕是无法做那个孩子的主了。”随景深无奈之下作出态度,这个事qíng太大,他不能管,也没办法管。
琴早叹息了下点点头:“我是知道,那位先生对乐灵岛积怨早起,可是,随先生,融心乐医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几百年,现在有风突然再次出现,我们也不是说有风不好,师傅说,乐医的职业就是去挽救谁,这些名利的东西不必去想。可是统一了总比分崩了好,有争斗,连累的就不止是融心了,你是个医生安心救人就是,这些人啊,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我师傅说,融心一派已然不易,加上有风就更加混乱,万一那位知之先生再另起一派,不出百年乐医界绝对会打乱的,这样多不好,我是不喜欢的。所以随先生一定要劝阻您的儿子,一切以大局为重。”
琴早说完低头鞠躬,随景深吓了一跳连忙鞠了回去,他怎么敢当。帝堂秋看下奉游儿,奉游儿露着一脸耐人寻味的笑抱着暖炉看着他微微摇头。
琴早和要紧的官员见面之后,慢慢地向仲裁所里面走,大门入口的地方,却看到了早就带着乐盾队伍迎接的鹄立。琴早嗒嗒地跑过去,仰着头看着带着一脸暖和和笑容的鹄立:“鹄立,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可长高了?”
鹄立摇摇头,十分爱惜地蹲下抱起他,顺手放到肩膀上,等他坐安稳之后,鹄立笑着说:“鹄立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恐怕是长不高了我的小岛主。”
琴早叹息了下:“太可惜了。”
鹄立笑了下,大步向里走:“是啊,鹄立也想把小岛主举得更加的高些呢。”
琴早恢复了顽皮的笑意说:“其实,太高也是不好的,不小心会碰破头。”
鹄立点点头:“鹄立就经常碰破头,小岛主的乐盾不是许多比鹄立高吗,小岛主可以叫他们举您的。”
琴早摇头:“他们的肩膀没有鹄立温暖,鹄立是最好的乐盾了,鹄立……无所求,他们……有所求。”
琴早的乐盾一脸愧色地互相看着,鹄立和琴早就这样一问一答地向里走去。
帝堂秋站在仲裁所的门口没往里跟,奉游儿这会子也不说冷了,他把暖炉递给自己的乐盾,看下也没向里走的随知暖,他问她:“知暖怎么看这位小岛主。”
随知暖冷笑了下,带着一些不屑:“像个傻瓜。”
帝堂秋接过身边仆从递给他的暖筒,把两只手cha进去:“个xing清明,无yù无求,qíng感毫无遮掩,天真自然之色,这样的人,比满腹心思的谋略之才要可怕万倍。”
奉游儿点点头,深以为然。
随知暖不解:“为什么?”
帝堂秋叹息了下:“这样的人,只知道路是直着走的,他不会去拐弯,他觉得拐弯费劲,他用最正直的方式走路,用直观的态度看待问题。知道吗,知暖,无yù则刚,琴早,是个可怕的人。”
随知暖没有说话,脑海里却翻着琴早对哥哥的评价。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超越那个两个人了,此刻,她的心一片灰暗。妈妈的天空她到底要怎么支撑才好。
第123章 大哥,你好厉害!
榔头急急从盾营跑了出来,刘君和罗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刘君指着那个背影无奈地抱怨:“他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啊,顶撞长官,私自离开队伍,他哪里像军人了,而且今天是他的授勋日吧?多好,我们才是鹰翔银奖,他拿了金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吴岚帝国获得金奖的人都是死人了,他是唯一活着获得的。”
罗宽笑了下,拍拍他肩膀:“原谅他吧,他是半路来的人,怎么知道这些奖章的意义,就是给他个国家元首,也没鱼先生在他心目中重。再说了,比起那个奖章,他和咱们鱼先生在小店市付出的一切要重要的多吧,他们挽救了一个城市,对吧?”
刘君点点头,说的也是,比起鱼悦和榔头在小店市做的一切,现在吴岚才可怜巴巴地给榔头个没实职的少将军衔,一个小奖章,若这样比,还真是太轻了。再仔细想下却也是没办法的事qíng,乐医和乐盾的关系很奇妙,自古乐医不喜欢当权者拉拢自己的乐盾,好的乐医会当乐盾是自己的半身,可是,大部分乐医只当乐盾是自己的私产、仆从、走狗等等,他和罗军是乐盾之中的幸运人,田葛当他们是兄弟,分外的珍惜他们。这天盾营上下几十代乐盾,他们是少见的幸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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