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孩子,随便你带走什么人。”方真对他说。
“今天上午,逮捕的那个人。”榔头实话实说。
方真奇怪地看了眼榔头:“那个人,很麻烦。”
榔头笑了下,天知道,他的麻烦还少吗?
“那边,快去吧,在huáng色角楼的三层,三十分钟内,这里的人暂时我不会叫他们出去,那边的人估计没人是你的对手。海峡那边,有个小渔村,叫哈代,那边有个渔具店,渔具店的地下室直通大海,有艘游船在那里,游船上的物资够你到公海的。当然一些简单的医疗物资也是有的……”
方真毫不遮掩地把自己原本为自己准备的后路告诉了榔头,此刻周围几十米之内,除了他和榔头,恐怕没人能听得到。
榔头点点头,收紧衣服,转身向内院走。
“喂……!”方真喊榔头。
榔头回过头去看着他。
“告诉他,就说我已经死了。忘记我吧。”方真此刻已经一脸平静。
榔头没有回答他的话。死了?这么可能,鱼悦那个执拗的脾气,怕是即使是这个人真的死了,恐怕他也会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
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卧室,卧室的墙壁上贴着金色和红色的壁纸,五彩缤纷的手工地毯悬挂在墙壁上显示着主人的富贵,还有桃木制成的jīng雕细琢的家具、青铜雕像、壁炉。
卧室内那张华贵的金丝绒四柱大chuáng,chuáng沿的周围坠满了漂亮的流苏,chuáng铺在有节奏地因为某种撞击在抖动着,屋内很安静,只有沉闷的喘息。
蝴蝶君的嘴巴被一条流苏紧紧地捆扎着,这令他再也发不出他那刻薄的、充满讥讽的rǔ骂声。他的胳膊,被紧紧地捆着吊在chuáng头的铜灯把子上,两条腿被分的很大,大到大腿根都在充血,这样的姿态对蝴蝶君来说是羞耻且痛苦的。
蝴蝶君垂着眼帘,没有表qíng,只有在偶尔的剧烈的痛苦的撞击下他才无奈地哼一下。面前这个人,一边做那种不符合他身份的无耻之事,一边低低地嘶吼着,他全心全意地投入着某种报复的行为,即使刚才前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qíng,他都没出去过问半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对我不屑一顾,不管我对你多么的好……啊!求我啊?抬起你的头,看着我,如今你拜服在我的身体下,看吧,流了这么多血,多疼啊,千佑,求我,流出你的泪水,看着我,我会疼惜你,千佑……这是你的温度……啊,真好……我很早之前就想这样了……就这样……狠狠地……撕碎你……千佑为什么不哀求我呢?那怕一个软弱的眼神……求我,我会温柔地对你,就像小的时候一样,真的,千佑,一样的。”
蝴蝶君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的眼神里划过一些带着嘲笑的同qíng。这人,几年没见都长了这么高了,高大到可以这样欺负自己,无耻地蹂躏自己。他还是老样子,那头曲卷的头发更加地卷了,眼睛依旧是那么的亮……那么的寂寞。蝴蝶君看了一会面前这人,接着再次闭起眼睛。
于是,大力的撞击更加残忍,蝴蝶君觉得自己被折叠了起来,他浑身颤抖着,下体不停地在流血,某个地方就如被掺杂了石子的砂纸打磨一般痛苦,但是他就是不吭气,默默地忍受着。他想着,昏过去吧,昏过去就一切都过去了……
突然,剧烈的撞击停止了,那个人闷声哼了一下,缓缓地从蝴蝶君身上滑了下去。蝴蝶君惊讶地睁开眼睛。
榔头手里拿着一个台灯雕像,他喘息着无力地靠着chuáng柱对蝴蝶君说:“抱歉,我尽量早点来了,这是最快的速度。”
蝴蝶君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使想说他也说不出什么。他扭过头,这样屈rǔ的形态他实在不想被这个人看到,接着一股子汹涌的委屈,满肚子的心酸突然排山倒海一般泛滥过来。他竟然流泪了……
榔头帮蝴蝶君除去束缚:“我们,只有二十五分钟离开这里,如果你想打他一顿的话,我在外面等。”
蝴蝶君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下,喝了点水,他看下门口,感谢那个人,为了遮掩他的无耻,他把所有的人都赶离了这里,甚至他的母亲,自己的姨妈的哀求,他都没顾忌。“麻烦你,在外面等我十五分钟。”
蝴蝶君对榔头说,榔头点点头,转身走出门,他坐在外面的地板上,暂时休息一下下。门口的茶几上,一盒子皇家特供香烟摆放在那里,香烟的边上甚至有一瓶打开的酒,榔头走过去,喝去半瓶,又把剩下的半瓶浇灌在自己伤口上,酒jīng的刺激令他张大嘴巴浑身冒汗地呐喊了一下。接着他找了一条还算gān净的布条捆扎好自己的伤口,慢慢地走回那件卧室的门口,他很好奇,蝴蝶君会对那个国王说什么?
是的,那个男人正是莱彦的国王,让?哈金。正面的墙壁上,他挎着佩剑戴着王冠的登基图很是招眼。
榔头悄悄把门打开一条fèng隙,接着他再也按耐不住地,受了惊一般地把香烟的烟雾从鼻子和嘴巴里齐齐地呛了出去。
屋子里,蝴蝶君重复着刚才让?哈金在他身上做的每一道工序,此刻让?哈金已经醒了,在剧烈的疼痛刺激之下,说来也奇怪,他竟然也没反抗,也没挣扎。
榔头关起门,拍拍自己的胸口坐了下来,太惊怖了,蝴蝶君在qiángjian国王。
大约十五分钟后,蝴蝶君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榔头脱口来了一句:“好快!”
蝴蝶君有些恼怒地看了榔头一眼:“我没休息好,还着了凉。”
显然,这是针对榔头对他的逃离以及拒绝而做的控诉,榔头耸肩:“抱歉。”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蝴蝶君笑了下,带着奇怪的qíng绪慢慢走到榔头面前。
榔头把烟头甩倒一边,一把抓起他:“得,大爷,别逗了,快跑吧,我袭击了国王的后脑勺,你却qiángjian了国王,不管我们谁折这里都够死一百次的。”
就这样,两个闯了天大祸事的一对夜行人,终于消失在这个多灾多难的可怜的皇宫夜色当中!
第139章 浓雾中的航海人
“吃吗?”鱼悦拿着一枚酱梅子问。
月光笑着摇头。
再拿起一罐果汁:“喝吗?”
摇头。
“好大的海风。”鱼悦。
“恩!”月光。
关于此类无聊之言,一直在不停地持续着,只有对白没有内容。从塞尼亜出来,接着买了一艘游艇,得知榔头已经平安离开莱彦之后,鱼悦就彻底地安心和月光四目jiāo投,秋波互动。他两人从早到晚就是没够地那么看着、说着,一点也不觉得乏味。
“啊。别的什么都不要紧,随便怎么收拾我们,为什么还要qiáng迫我们看呢?”田葛无奈地锤桌,在公海呆了五天了,就看了五天,也许刚开始看这些东西还有些新鲜感,但是被这样qiáng迫着轰炸……
“你们说点实质xing的内容好吗?”萧克羌哀求,是啊,海上的生活是无聊的。
鱼悦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下他们:“实质的啊,具体的要看榔头收集回来的qíng报了,吴岚那边帝堂秋踌躇满志地要建立事业,参与我们是参与了,但是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我们要做事,又不想被人利用,就是这样。随家最近给我的qíng报是,乐灵岛那边最近已经控制住了大部分局面,帝堂秋的日子不好过,上个星期他彻底地跟仲裁所决裂了。如今他身单力薄,全部指望我回去。”
“那,先生的意思?”萧克羌思考了一下继续问。
“暂时挂靠帝堂秋,斩断乐灵岛的控制,调查出小店市灭城令的签署人,找到我哥,再想下一步。”鱼悦的表qíng突然yīn沉起来,榔头和他联络的时候,话里有话,一股qiáng大的不安笼罩着他。
“如果真的按照您说的那样,局面如果大了,怕是不好抽身。”田葛抓着重点说。
鱼悦笑了一下,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偏偏他就不是搞手段的人,在他看来那些所谓的兵来将当、你虞我诈、虚与蛇委的技术活他实在gān不了。与人类打jiāo道,不如和海里的鱼打jiāo道。
月光点点鱼悦的脑门,qiáng迫着把他的眉心打开。
“来了。”月光突然说了一句,接着站了起来。
鱼悦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去甲板,他也感觉到了,榔头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一条船,是很多条船以很高的速度从远处开来。
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游艇摇摆着,就像婴儿摇篮被大人推动,鱼悦站在船头看着远远的海面。
萧克羌和田葛跟在他后面,刘君和罗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准备好了武器,大家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榔头带着蝴蝶君在海面拼命奔逃了整整七天,他的伤势很重,被小豆抓过的地方不好收口,一路上都是蝴蝶君在驾驶着那条游艇,幸亏这船有自动导航,不然,他们早就生生地累死了。
让?哈金亲自带队,在后面紧紧追赶着,他们的距离不到三公里,最接近的时候,双方互相都能看得到。令榔头他们惊讶的是,对方只是通过一切手段想劝他们停下,并没有使用杀伤xing的武器。
榔头没力气说话,蝴蝶君也懒得开口,但是榔头知道蝴蝶君一定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qíng,不然让?哈金那个家伙怎么会吃这么大的哑巴亏。
再坚持一下,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安全了!一路上榔头不停地安慰着自己,鼓励着自己,就是要死也要撑到那个人的面前。
他隐瞒了自己伤重的事实,一路上尽量把呼吸调整到正常。
“我看到他们了。”蝴蝶君在驾驶位发出一声夹杂着惊喜的喊声。榔头jīng神一振,打开被子扶着栏杆上了甲板。
鱼悦他们看着榔头他们的船逐渐接近,开始,只是一个在海面上起伏的小黑点,接着他们看到了小黑点后面的无数黑点。看样子,追兵真的不少。
鱼悦打开舱门对里面的月光点点头,月光笑了一下,悄悄脱了衣服从船舱的另外一面悄悄地下了海,雾气奇妙地在海面升起,开始它们犹如水蒸气一般,接着它们汇集,逐渐、逐渐地汇集。不到十分钟,海面上的海làng突然停了,一切都安静得吓人,因为大海安静得就像没人触碰的水缸里的水。现场突然诡异万分。
那种奇怪的浓雾,非常地浓密,能见度不足半米,不管是榔头还是让?哈金那边都停了下来,因为,大家都看不到对方,都想从对方的马达声里找到对方。
蝴蝶君惊讶地看下榔头,他终于明白榔头说的那句话了:“只要看到鱼悦,就会有奇迹。”
榔头摇晃了下,蝴蝶君想搀扶他,可是,这个时候浓雾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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