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汐冠点点头,南道贺富抱起那套“制服”去jiāo换,捎带他要好好清洁下自己,因为,这位至今他还不知道名字的人,非常讨厌汗臭。
更衣室,南道贺富在冰凉的水龙头下很认真的拿着香皂涂抹着,以前他只是单纯的冲洗下就冲向第二个场子,现在,外面有人在等他了,他要好好的洗才可以。
“贺富。”浴室有人喊他。
南道贺富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gān净泡沫扭头看:“啊,您好!经理先生。”
跟贺富打招呼的人,是这个小小街头游乐场的经理,这位老伯伯人很好,从未拖欠过他们这些穷学生的打工钱,有时候加班还会给一顿免费的宵夜吃。
南道贺富拿过一边挂着的毛巾,擦gān自己,套好大裤衩,大背心走出来,冲这位先生鞠躬:“您好!”
“他们说你喜欢高空战斗乐队?”老伯笑眯眯的。
南道贺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下,他总是在不自禁的羞涩。
两张粉红色的门票递到他面前:“我年纪大了,听不了那种激烈的东西了,要是音乐会就好了,前几天电视台用我这里的场地,我没收费,他们就送来两张招待卷,给你吧。”
老伯呵呵笑着说,南道贺富那双单眼皮顿时瞪大了,狂喜啊,这个门票是买都买不到的,他低头不敢相信的上下端详那两张粉红色的票子,竟然,竟然是前排的VIP,天上掉馅饼了,南道贺富有种被砸晕的感觉。
“贺富总是给这个小游乐场带来很多笑容呢,这么热的天,谁也不想来扮演玩偶,小朋友看不到玩偶会失望的吧……”
老伯呵呵笑着,唠叨着离开浴室,南道贺富反应过来时,老先生已经离开了。
琴汐冠坐在糙坪边,身边过去的人都要好奇的看他一眼,毕竟,这么漂亮耀眼的发色在切尔汶是看不到的,而且这人长得又如此漂亮。琴汐冠并未向以前一般对那些眼神报以恶狠狠的瞪视,今天的他,有心事,他该回去了。他并不清楚,远在莱彦的他最恨的那个人,比他遭受到的伤害更加严重,他只知道,依旧找不到天州说的爱,即使他很努力的跟随了三个月,他还是找不到。
所以,他要走了,虽然三个月来他就像看一场呆兔子的独角戏一般的游走在那个人身边,这个人,并不值得他去爱,他这样认为,虽然他并不讨厌。
南道贺富几乎是狂喜的,径直从公共浴室冲了出来,他举着那两张粉红色的票子来到琴汐冠面前:“看!”
琴汐冠低头看了,依然不知道是什么,他从未买过门票:“……”
“门票,这是高空战斗乐队的门票,门票,还是VIP,他们是最最红的乐队了,知道吗?这是经理伯伯送我的,时间就在今晚,我最喜欢这支乐队了,天哪,真是不敢相信,我会坐在最前排看高空战斗乐队,我的天。”
南道贺富不敢置信的兴奋的挥舞着票子,这是他第一次在琴汐冠面前说如此多的话,即使那天在溜冰场,他救了他(也不知道是谁救了谁),他都未有这样流利的说一段话。
“你要,你要和我一起去看吗?看啊,票啊,两张呢!”南道贺富一脸激动的问。
“……”琴汐冠没说话,他很严肃的看着那两张票子。
得不到回答的贺富突然想起,他好像问错人了,这个人是睡真丝chuáng的王,他一双袜子够自己活半年,他吐一口吐沫能淹死自己,甚至他两个月前看自己的眼神一直就像看一具尸体。他就像个高傲的死去多年的国王的鬼魂,即使死了,眼神也能杀死人,自从认识他开始,南道贺富每天被他杀死一百次啊一百次。
“对不……对不……对不……”贺富又开始结巴,语不成调。
“我去。”琴汐冠抬起头对他说。
“哎?”贺富惊讶的张大他并不大的眼睛。
琴汐冠看着他,他觉得很奇怪,这个人的单眼皮虽然不好看,但是看上去还是满顺眼,蛮可爱的。
“我去。”琴汐冠确定他想去,反正已经要走了,去看一下也无所谓。
“真的?”南道贺富想再次确定一下,琴汐冠却恼了,他转身要走,南道贺富一把抓住他:“好吧,好吧,对不起,对不起,一起去,我们一起去。”
琴汐冠扭头看下他,转身大步流星的向游乐场外面走。南道贺富小心的背起自己破旧书包一溜小跑的跟着,一边跟,一边小心的说。
“那里……能换身衣服吗?”
“衣服?”
“恩……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就是说,那里全部是年轻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说你老,你不老,还很好看,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说,这套正式的衣服不适合,真的,对不起……”
六人桥,本城下里巴人购物天堂,南道贺富虽然真的,真的很想为他的王买一套非常高尚华贵的衣服,可是奈何他是个穷人。他不安的跟在就像逛游乐场一般溜达的琴汐冠,小心的保护着他,他尽量不令这位伟大的王跟别人碰撞,他觉得,这位王的怒气是不可预见,甚至犹如古代bào君一般的,稍微那位小老百姓不小心亵渎到他,一定,绝对会被他拖下去砍头,bào尸,挫骨扬灰的。
“买了,买了,漂亮小哥,买回去给老婆带……”一位大婶挥舞着一叠子盗版的五颜六色的胸罩在琴汐冠面前挥舞。
“真是不知羞耻!”琴汐冠立刻厉声批评,真是太不知羞耻了,怎么可以这样贩卖这样的东西。
“……%&*(*)”那位大婶一连串的奇怪土语冒出来,琴汐冠扬扬眉毛,在他要做点什么之前,南道贺富一头冷汗的扯开他。
他们在人群里快步的走着,南道贺富拉着他的手,琴汐冠第一次被别人这样被动的拉着跑,开始他是很想甩开他,甚至他想甩他一巴掌……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南道贺富拉着琴汐冠快步走到街尾,他停下脚步扭过头对他很认真的说:“世界上有三件事不能做,一不能和女人吵架,二绝对不要和老女人吵架,三千万不要和大街上做生意的老女人吵架,知道吗?”
琴汐冠点点头,南道贺富瞬间又找到了自己,他慌忙松开手,又是一连串的道歉,琴汐冠的手心有些冷,心里有些凉,即使这是夏日。
“这里的衣服,我可以买得起,我能为你付账吗?”看到琴汐冠没有过多的反应,南道贺富胆子大了一些,他小心的问着,一边问,一边脚后跟拧着,万一这位王要发怒,他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琴汐冠点点头,接着看着马路另外一边,集市上的人依旧那么多……
隐藏在保镖车内的一众亲随,小心的观察着四周,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就属于运气并不好的人,跟着一个喜怒无常,任xing无比,尖酸刻薄,眼睛半粒沙子都揉不得主子。所以他们要加倍小心的伺候着,一个不小心,那位主子一个眼神,他们会被发配到大洋另外一边,终身和未知人种打jiāo道也是可能的。
天气很热,一位亲随打开车内的冰柜,拿出一瓶饮料喝了一口,接着,他对着对面的同伴的脸,狠狠地吐了上去。
“妈的,你要……”同伴大怒,话说他还是个小头目呢。
那位可怜的呛了水的亲随指着车窗外面,吃力的犹如一个疯子一般的嗷嗷嗷的大叫着。
同伴扭过头,先是下巴掉了下来,接着他们一起开始二重唱。
琴汐冠和南道贺富穿着同样的大背心,背心是花的,那花是巨大的向日葵,背心的颜色是白色的,它的背面印着一个冒着泡沫的啤酒瓶,酒瓶下面写着一行字“好男人,喝XX啤酒”!
那两个人穿着同样款式的黑色大裤衩,带口袋那种,甚至他们的脚上都穿了崭新的花球鞋。
被喷水的亲随扶起自己的下巴,很认真的对同伴说:“你认错人了。”
那位同伴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确定的点点头:“我想也是。”
他们呆坐了很久,突然一起大叫起来,面对面的昂长的大叫起来,接着亲随车小心的跟随着那对提着大纸袋在街边溜达的两个人。
上司显然出现状况了,这些人商量了一下,越级和岛里紧急联络,岛主亲自接的电话,命令他们做现况转播,就这样,这些可怜的亲随艰难的委屈着自己的身体,谁敢跟岛主说话的时候还坐着啊……
“小岛主……在吃冰粥,报告岛主大人,小岛主在吃冰粥!”
“冰粥?”那位岛主大人也不知道冰粥是什么东西。
“是,冰粥,那种把粮食和豆子染上人工色素,加上冰渣子的庶民食品。”
“好吃吗?”
“报告岛主,我……属下不知道。”
“报告岛主……小岛主坐在马……马路边。”
“详细说。”
“是……报告岛主,小岛主站在马路边,南道贺富为他铺了一张旧报纸,小岛主现在就坐在这张报纸上拿着一次xing餐具吃冰粥……报告岛主……报告……啊,啊!啊!啊!啊!报告……小岛主吃了,吃了,吃了,用一次xing的勺子吃了……还……报告岛主……呜……报告……”
一只雪白的猫咪跳跃着来到琴闻人的面前,它讨好的蹭蹭他的裤管,喵呜,喵呜的叫了几声,琴闻人弯腰抱起这只大肥猫,他抚摸它的下颚,猫咪舒服的哼哼着。
琴闻人低声跟它叨咕着:“怎么办呢,咪咪?你说汐冠宝贝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呢?”
“先生。”身边一声低低的,带着绝对尊重的呼唤,琴闻人小心的弯下腰把那只猫儿放置到地面上,他拍拍它的脑袋,猫儿撒娇的叫了一声转身离开。
“冬水?”琴汐冠坐到一边的位置上。
冬水的长相和那位在无名岛的chūn水是一模一样的,这个家族,只要是男孩子,世世代代都会是这个长相,他们不被允许有自己的脸面。就像他们的那位老祖宗说的话:“一日,这个世界得不到挽救,他们的子孙后代就不允许有自己的脸面。”
显然,那位老祖宗估计错误了,他的孩子没有为他争取回脸面,所有的人都照着未知的道路越走越远,就像现在,四季家分成了两派,chūn水跟了缨然,其他三系却留在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琴闻人身边。
“跟您报告一下六国动态。”冬水打开面前的文件夹。
“从莱彦开始说。”琴闻人点点头。
“莱彦皇室对有风态度不变,依旧很依赖,莱彦国民qíng绪目前稳定,针对我们的涨价计划,有风的对策是,努力延长人类bàonüè因子复发时间。过去一个月治疗一次,现在,三个月治疗一次,有风那边的暗探说,有风的二代治疗曲,目前正在积极的开发中,最多半年,有风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新治疗曲,甚至……恐怕半年都用不到,无名岛那边,两天来未有船只出没,三个小时前有一艘物资船悄悄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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