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呢?”
邱骆岷心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两手紧紧抓住沈多意的双肩,然后用力晃了晃,“朋友,你千万要多留意一个姓戚的人,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说完,邱骆岷没再理会茫然的沈多意,他走出大门走进雨中,撑开了他的大号纯黑直男伞。
回到家已经身心俱疲,邱妈还以为他不舒服,吃完饭他准备写作业,但是一想他什么不知道啊,直接高考都行。
躺上床,回想最近这些天,眼皮渐渐沉重,他彻底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仿佛有人在叫自己,邱骆岷沉浸在睡眠中不愿意醒,嘟囔道:“今天不上学了……”话音刚落,脸被使劲拍了拍,他痛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放映厅里。
荆菁说:“你靠着我肩膀睡得挺美?”
邱骆岷大窘,尽力保持着绅士形象,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现在找什么理由都是借口,真的非常抱歉。”
“行了,赶紧回家接着睡吧。”荆菁说完就走。
邱骆岷正要追上去,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是费原他也不敢不接,“喂,这儿十万火急呢,您有什么事儿啊?”
费原问:“感觉怎么样?”
还有路柯桐的叫唤声:“把握好机会啊兄弟!”
邱骆岷咬牙回答:“感觉你俩天生一对,什么外界因素都阻碍不了你俩瞎搞,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甭管谁开瓢谁转学,第一面掐完扭脸就能来电,还是十万伏特的。”
一口气说完把电话挂掉,他叹息一声往外走,快走到出口时看见荆菁站在门那儿望着他。荆菁说:“你有劲儿说别人用爱发电,没劲儿追我两步?”
邱骆岷一愣,快步上前:“一百步也行。”
荆菁又问:“没了?”
邱骆岷说:“以后看电影,你靠着我肩膀。”
第61章 番外五 《安知我意》
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不过街坊们多了个想念的人。
陵园那么沉重的地儿,倒总是不缺花花草草,十来位街坊穿着深色的衣服在一座新墓前说话,没人抹眼泪,也没人带着哭腔,更像是以前都住在胡同大院儿里时的拉家常。
林瑜珠挽着费得安的胳膊,另一只手上拎着保温饭盒,饭盒里热乎的饺子已经装盘摆在了墓前。费得安看着墓上的照片,说:“搬家那天还跟我显摆来着,说以后住了楼房,孙女去玩儿就方便了,结果您老还没等到孙女长大就走了。”
“可不是,我闺女结婚那天,胡大爷还特羡慕地说,他得好好锻炼身体,怎么也得活到孙女长大嫁人,他得亲自把关。”
街坊之间都是几十年的情谊,这情谊不是扫墓的时候嚎啕大哭,也不是之前吊唁的时候泣不成声,就这样了,哪年哪天说了什么都记得,将来的某年某天想起会难过。
费原辈儿小年轻,就站在最后头,他回头看了看,没瞧见有人来。等大家跟胡大爷说完了话准备走,他才走到前面蹲下,又敬了杯酒。
从陵园出来,街坊们各自开车回去,林瑜珠靠着费得安坐在后排,费原在前面开车。还没启动,费得安说:“没瞧见多意,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他肯定自己来。”费原发动车子,然后打着方向盘调头,“清明节,他得来看叔叔阿姨和沈爷爷,落不了胡大爷。”
费得安重重地叹了口气,林瑜珠也有些没精神。
到了下午四五点,陵园终于安静了,一排排一列列的墓碑前都放着花,毕竟是扫墓旺季。外面停车场的车也少了,不像上午还得抢位子。
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开进来,沈多意抱着一束花坐在副驾上,等戚时安把车停好,他下车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戚时安问:“我跟你一块儿去不行么?”
“不是不行,是不用。”沈多意低头看了眼花瓣儿,又不自觉地抱紧了些,“老街坊你又不认识,我放下花说几句就出来了。”
戚时安目送着沈多意的背影,然后放下车窗,想抽根烟。
胡大爷的墓离入口很近,沈多意挺快就找到了,他把花放下,然后鞠了仨躬,鞠完就站在墓前,手有些冷就揣在外套兜里,说:“当年您跟我爷爷说,以后没了就葬在一个陵园,还能做街坊,没事儿还能一起听听戏、下下棋。”
“可我爷爷说,您岁数小,得多活二十年才行,您怎么就走了呢。”沈多意声音渐小,“院儿里的葡萄架每年结了葡萄,整条胡同的小孩儿都去您那儿要,您都特意给我留一盆最大最好的,我说甜您就哈哈笑,我说酸您就再给我两块儿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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