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柏抓着捆好的帐篷,艰难的错开步子说:“他跳下去,也游不到那里。”
亚罗带着一丝遗憾看着那些蛇形巨鱼,慢慢潜入海底。他耸下肩膀,很遗憾的叹息了一下:“以后,我有了钱,我一定自己带着研究小组过来,这里可真奇妙。我喜欢这里,非常喜欢!你们那种潜艇我也要买一艘,当然,这只是幻想……我幻想下可以吗?可以吗?”
没人理他……
邵江一坐在岩石边上,看着远处一言不发。老黑递给他一个硬饼子,他便大口的咬了起来,一边咬一边暗自计算着与特丽娜主岛的距离,如果记忆毫无错处。看到这种蛇形鱼之后,明日傍晚,他们便会到达那里,特丽娜女神的唯一登陆点。
远处不知名的地方,一些奇怪的鸣叫传来,大海缓缓的寂静下来,bào风雨的现场被海水悄然带走。除了裤衩的裆部处还是cháo湿的,那些雨就犹如没来过一般,海现在就像一个无辜的孩童,整整调皮了一天后的顽童睡着的摸样。世界如此安宁,祥和的那么不真实。
滕柏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些食物很好的摆放在岩石中央,小组成员围过去,慢慢坐下来,吃了起来。
腊肠,包着防腐纸的面包,老黑喜欢的硬饼子,密封袋内的咸菜gān。他们甚至每人还有一包上等的切ròu可以吃。这是来到海面的第一次脚踏实地的聚餐。这种感觉无法形容,有些异样,有些奇妙。
邵江一依旧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遮盖物,下身因为剃光毛发,而显得坦然,某件器具孤零零的那么耷拉着。他吃完东西,站起来,小心的看着四周的海域,他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他身下那条可怜的耷拉,就那样自在的晃dàng着,摇摆着。
滕柏的脸越来越红,他低着头咀嚼,脑势越来越低,几乎压倒了胸腔之上。
“果然是有的!”邵江一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站起来,扭身。
滕柏猛的抬头,他的脑门却尴尬的接触到了不该接触到的东西。一口食物猛的灌入了他可怜的呼吸道,他大口的咳嗽着,脸色憋得青紫。
“瓷铲呢?”邵江一没在意的问他。
“咳……咳咳咳……在……咳……第五号箱子里。”滕柏一边咳嗽,一边指着身后的行李堆,他的面部因为充血而发紫。
小组成员看着邵江一跳入大海,再次游到行李那边,找出箱子,找到瓷铲,他将成员驱赶回皮筏子,开始撅着屁股小心的在那块岩石上犹如……木匠拿刨子推木面一般的,小心的用瓷铲推了起来。
邵江一一直在动,他身体后的某扇门,不停地若隐若现,一直在人前闪动,若隐若现,毫无遮掩。于是,不止滕柏,几乎所有的人都尴尬的左顾右盼起来。
繁忙的劳动者细细的铲推了一会,收集了大量的来自岩石顶部平面的附着物。他将那些东西包裹在兰兰滋递给他的一个食物袋里回到了皮筏子上。
“将取暖灯给我。”邵江一心qíng很好的对滕柏说。
滕柏神色扭曲的指指身后的行李堆:“十二号箱子,你自己去拿。”
“我……我去吧。”肯跳入大海,游到行李堆那边开始查找。
“你拿的那是什么?”滕柏指指那些泛白色的物品问。
邵江一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个,好,消息……真的,真正的好消息。”
“我问你这是什么?”滕柏的语气有些恼怒。
“鸟粪啊!”邵江一理直气壮的回答。
“鸟粪?用来gān啥?吃吗?”
“我刚才舔了一下,你要试试吗?”邵江一举着那袋东西问大家。
显而易见,没人响应他的号召,邵江一笑笑,点燃取暖灯,将那袋东西倒在瓷铲顶端烘烤起来,顿时,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将大家熏得四散逃离,再次爬回那块岩石。远远的观望起来。
邵江一捏着鼻子,一边烤一边大声对在那边观望的兰兰兹说:“我觉得可以!你认为呢?”
兰兰兹捏着鼻子,摆摆手:“你快点。”
“柏文,把你的酒壶给我。”邵江一对柏文大声呼喝到。
柏文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肯从柏文的裤衩后兜拽出他的塑胶酒壶丢到了皮筏子上。
烘烤的臭气过后,瓷铲开始徐徐冒出青烟,那些鸟粪浓缩成一团粪gān。邵江一伸出手,试探了几下硬度,拿起一边酒壶将一整瓶烈酒倒进了铲子点燃那些鸟粪gān,随着最后的臭气散发完毕,他满足的叹息一下,举着铲子扭头对大家说:“都过来看下。”
小组成员回到皮筏子,就着邵江一手里的铲子仔细看着。
“这是什么?”
“绿色的粪球子!”
几颗细小如米粒般大小的绿色物体在瓷铲底部安静的呆着。螣柏低着头看了一会后,惊讶的抬头看着邵江一说:“TO矿?”
邵江一抿嘴笑笑,点点头:“没错,这算是市面上价格最低,纯度不高的TO矿了。你看,我们到了,特丽娜,她充满惊喜对吗!?”
黑夜终于来临,组员迈入旅程。那些细小的TO矿犹如一场翻盘赌局,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巨大的恐惧仿若不见了,消散了,信心再次回到身上,他们看到了财富,财富鼓舞勇气。
恢复正常的麦克先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分配去划船,他拿着一把纯木质的船桨,一边划,一边絮絮叨叨的诉说着:“无法原谅的事qíng啊,有很多。真的,原本我是要上更好的大学的,你们知道,一所好的学校可以增加我社会贡献点的基础值。我成绩一直很好,从未曾叫我那位酒鬼父亲为我付出半毛钱。那一年,我考上了最好的学校,专业我也很喜欢。
我前程似锦,。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我用眼角打量我那些同学,那些幼年的挚友,觉着生命不再眷顾他们,我甚至幻想,多年后我们重聚,被羡慕,被嫉妒的日子。
那种日子现在想起来,真的就如做梦一般,当然,好梦总是清醒的很快,我有六个兄弟姐妹,很显然无论我多努力,考了多么好的学校。付不起学费这件事qíng很快成了我命运当中的第一块绊脚石……
你们知道吗,我结过婚,有过一个孩子。我的前妻因为我没出息差点打掉那个孩子。感谢麦德斯法律,打胎犯法……那孩子我四年没见到了。我什么都没给过他,我胆小,懦弱,还不会赚钱……
我上的是免费的警官学校,那些羡慕恭喜我的声音,在记忆力切割着我。瞧啊,我得到过赞誉,那是美好的事qíng。可是,那些曾有的美好令我饱受折磨,被期待过,被夸奖过……被羡慕过。去学校的那天,一直回避我的父亲,出现在车站,他给我买了一张最便宜的车票,将剩下的零钱三十块塞进我的衣兜,一边塞一边请求我的原谅。我不恨他,他没罪过。
我穿着哥哥的衬衣,修补过的父亲的那双大着两码的旧皮鞋。我每走一步都要磕绊一下……”
麦克先生一直说着,好像他内心的屏障不在了,消失了,他不怕丢人的爆着自己的短处,说了很久之后叹息到:“有一次,我路过麦德斯国家商业中心,你们知道那大楼是麦德斯最高的,知道吗……当时我对着那栋楼说。我要有钱了,就卖下它一个人住。一天换一层……很傻的理想吧?您呢?螣柏先生,您的理想一定比我那乡下人的理想伟大吧?”
螣柏呆了一下,看下邵江一,又看下组员们。他轻轻咳嗽了一下,带着一丝羞涩,一丝不好意思的语调说:“我小时候,想把自己的头像,印到全世界最大面值的纸币上。”
空气难得的停顿下来,邵江一举举船桨,扭头看着那位羞涩的终于说出理想的,长官先生。终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赞叹了一句:“啊,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可以试试看。那我就印到第二大面值的纸币上吧!”
螣柏的眼神亮了一下。小组成员开始热烈的七嘴八舌的说起了闲话:“我要印在硬币上,那样不容易损坏!”
“那我要印在债券上,这样全世界都欠我钱了!”
“那我……那我就印在饼gān桶上,我喜欢葡萄口味的饼gān。”
“阿尔平,你还是做神吧,饼gān桶不适和你,真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柏文先生缓慢的开口到:“那是……我的酒……给我……留一点。”
“没了!”
第39章 泉水叮咚…
对于这片海滩,邵江一有些不记得了,被故意遗忘的记忆很模糊,他确信比起上次登陆,这沙滩经历了几次cháo水的侵袭,那是几乎灭顶的侵袭。抬眼望去这里是一片浑浊沙地,最近的绿色离这里也要几百米吧?上次来的时候,哪些绿色的灌木,走个二三十米就能看到了。
“你不帮忙吗?”螣柏大声吆喝着,语气有些不耐烦,还有着一些焦躁的指责调子,他瞪着站在岩石上远眺的邵江一,眼神里全是不遮盖的不耐烦。
邵江一低头,看下正在积极搬运东西,拖皮筏子上岸的同伴,兰兰兹先生也站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眺望着。邵江一没理螣柏,他跳下岩石走到兰兰兹站立的那块石头下,抬头问他:“感觉就像回到了家?”
兰兰兹看着远处,点点头:“是,正是这样,这令我惊讶,感觉什么都在大脑里,很亲切,所有的事物都在掌握里,却摸不到边在那?怎么会这样?”
“啊,这就是特丽娜!?她爱惜在她怀里健康成长的孩子,她只亲吻一次,活下来的,她给予特权!”邵江一叹息到。
“啊这就是特丽娜?她就像个安静的处女!神秘,神秘,神秘的如此美丽,啊神秘……对,神秘……”肯难以置信的站在沙滩上一边喊,一边四下看着。可怜他词语库严重匮乏,说出来的赞叹,充分说明了此人没读过几本词藻丰富的书籍。
从远处看,特丽娜出乎意外的安静,它的主岛很大,有几座低矮的圆形火山口。哪些火山仿若从未喷发过一般,山口附近全然是绿色蓬发的青苍,郁绿。哪些绿色的生命体连成一片,掩盖着远古火山喷发的锥形山体。最高的山峦望不到边际,由雾气缭绕掩盖。若隐若间,偶能窥视到特丽娜最高山峰的绿色衣裙,但你看不到峰顶,只能窥视一个层面。单那层面,已经令人产生高不可攀的感觉。特丽娜的山峰不像内陆地区的山峰那么陡峭,它被外物包裹的圆滑,你找不到可下脚,可攀岩的附着物。它就这么坦dàng的出现在小组成员眼前,毫无破绽的那么出现在此。你看着它,它却大的无从下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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