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要笑?您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真是丢脸,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您等一下……”
阿吉将手放进口袋,拿出一张叠的很整齐的纸打开,他先是看了一眼邵江一,接着很认真的对他说:“那么,我就念了。这些话是我父亲叫我以暗喻的形式叙述给您,我不懂他所谓的暗喻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是他儿子,他得到的消息过于突然……恩!在沙克他又找不到可以用的人。
您看,这就是沙克,我爱他的原因,这里没有政治。好吧,我的意思不是说政治是个坏东西。其实政治是个好东西。不是,我的意思是,好的政治会将惠利整个社会。我觉得……恩,其实我一直觉得,伯内特先生的政治其实有时候,是不错的。当然,这话您别跟他说,我夸他了。您就是说了。他也不信,我们俩是仇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邵江一点点头:“我跟您说的那人不熟。”
阿吉先生的脸又红了,他很认真的打开那张纸,很认真的咳嗽了两声开始读了起来。
“我父亲说,你要告诉那位先生,代表我跟他表达善意。并且一定要给他留个好印象。”他又抬起头,遗憾的耸肩:“我很抱歉!”接着继续念:“别穿你那件旧衬衣出去,太丢脸了……这话是跟我说的,下面是对您说的。”阿吉抬起头看下邵江一,邵江一端着杯子,轻轻的喝着,眼神不带qíng绪的看着他。观察他,那是一种很直观的观察,阿吉不喜欢这样被看着。他低下头又开始念。
“华莱士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年轻人,他大部分的政治理念都来自我的父亲,他们有一层不可分割,qíng谊深厚的师生关系,虽然前些时候有些误会,而华莱士先生一直拒绝与他的老师,也就是我的父亲联系,但是我的父亲一直当华莱士先生是他最最好的学生之一。无论华莱士先生有多优秀,今时今日,也许那位先生真的非比寻常,站在世界的巅峰。这一点我不同意。呃,上面这句是我临时加的,我父亲说,今时今日,您不会缺乏任何东西。因为您掌握着世界上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是福气,也是一个不好的事qíng,华莱士先生……我父亲的意思是,华莱士先生过于年轻,他无法庇护您,给您一个好的环境。当然这并不是离间你们的关系,其实,我父亲到现在都深爱着他的学生华莱士。
父亲说,您为麦德斯奋勇战斗在前线,并未得到国家的报答,一定满腹怨气。对于旧的麦德斯,到处都是您这样为国家做了什么,却又含着委屈,没得到承认的勇士。麦德斯应该给您一个jiāo代。它欠您一个勋章,国家勋章。
还有您的农庄,父亲请人在照顾,那里的蔬菜长势良好,小山羊已经出生了。有三只,父亲叫我问您,下一季,是不是可以播种了,如果您搭个大棚,那农庄还可以出冬菜。好了,完了,就是这样。还有,因为怕làng费,父亲就做主买了您农庄的农作物。所以您回家后,是不是去下我们麦德斯家,我妈妈,她手艺还不错。而且,那些庄稼也是您的,请您一定要去,毕竟,您也算是我家的债主了,呵呵!就是这样。”
阿吉先生念完,放下那张纸,他想了一下,又拿起火柴点燃纸张将它烧成灰烬。他带着客气的笑容对邵江一说:“请原谅,电影上是这样的,重要的东西不能留,这涉及您的隐私。对了,您要去我家,如果去,帮我跟我妈妈说。吊桥屋那边,帮我贴绿色的墙纸。我喜欢墙纸,不喜欢油漆。”
邵江一对阿吉先生的家宴邀请并未作出反应,他在想一件事qíng。阿吉是那个家族中唯一带火焰花戒指的。其他的孩子,都有一个概念,他们认为,那朵火焰花代表的理念是伯内特家族的私有物。这家伙疯狂的崇拜他的父亲却不自知。
“先生?您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是不是我把父亲的差事办砸了?!”阿吉带着一份小心的确认,神qíng有些黯然。
邵江一放下杯子摇摇头:“没有,我在想别的事qíng,你说什么?”
对面这位先生的神色,顿时垮下来:“刚才,我念了那么多?您没听?”
邵江一点点头,一点也不觉得遗憾抱歉。
“为什么?怎么办,我烧了……”对方非常惊异,接着慌张的看着那堆灰烬。
“为什么?你是教授吧?专门回答为什么的。”邵江一难得有跟别人说那么多话。
“我家的邀请,没有任何政治倾向,甚至没有目的,这只是一份善意。”阿吉先生的语气急迫。
“我永远不会进伯内特家族的大门。”邵江一侧头看着一边的一群学生,听他们说话。一边随意的回了句。
“嘿,这个周末去那里?”
“城边的都市乐园。”
“真好。”
“想什么呢,打工。”
“哇哦,那你真可怜,我这个周末……有个约会,知道蕊吗?就是她。”
“哇哦……”
对面有人用手指轻轻敲击桌子,邵江一扭过脸,惊了一下的样子,阿吉先生有些气恼,但是还是好脾气的问他:“为什么?”
邵江一没反应过来:“啥?”
“你说,你永远不尽伯内特家族大门。为什么?”阿吉先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他很困惑。
为什么?邵江一也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牵下嘴角:“对啊,为什么,你才是教授吧?”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就像厌恶某种恶心的东西。
更加困惑了:“为什么?!”
这位教授先生显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按照他的想法,不,正常人的想法,即使是不喜欢去,最起码也找个体面的理由,这样大家都会qíng面上过得去。
邵江一没有说话。
“是什么事qíng令你厌恶到我的家族了吗?”
“……”
“是我的家族里,有人做了伤害您的事qíng了吗?”
“……”
“有人对您说了……说了有关于我们不好的话?是华莱士吗?不可能是螣柏,那小子,他不会这么做。”
“……”
“我不懂,您看,我父亲,我父亲他,其实只是想跟你畅谈一下,他说您出身麦德斯,您来自麦德斯,您是麦德斯人,无论如何,这个出发点是没有错误的,他只是好心的叫我邀请您去一下,即便是您不愿意去,我的意思是,您说,您不进伯内特家的大门。先生,也许我偏执了……我想知道为什么?小错误要及早纠正,不然就是大误会了!”
“这里面没有误会,我说,华莱士该回来了。”邵江一想赶他走。
对面这位先生不在意的说:“哦,华莱士,我才不怕他,以前打棒球,我常赢他。我们很熟的。再说,我又没恶意。”
邵江一无奈的站起,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钞票放在桌子上,看样子是远远给多了。他弯腰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大衣,也没跟阿吉先生告别,就径直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道路的那边,华莱士匆匆的归来。他的步调很着急,在努力抑制住奔跑的yù望,只能快速行走,当他看到站在街边的邵江一,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自我调整了一下后,才稳步走过来。
“我很抱歉,我被一些奇怪的事qíng绊住了,想想不对,就赶紧回来,果然是这样。那人动作很快,我安排保卫的人,竟然出了内鬼。呵……我就知道,看样子,我修炼的还是不够。如果不是为了给你留个好印象,我想这会子,已经出事了。幸亏这是沙克,幸亏全世界的刻薄人都来自这里。感谢传媒大学。呼!”华莱士的额头有着一层均匀的细汗。语气急促。
邵江一无所谓的笑了下:“有人请我去伯内特家赴宴,我拒绝了。你不放心?”
华莱士看下就要推门走出来,又被酒保一把拉住,满身摸钱的阿吉·伯内特,点点头:“是,非常不放心,那位先生是心理大师,只要跟他有一丝接触,他就会悄悄进入你的生活。我摆脱他不容易,真的……我畏惧他。以前……非常畏惧,现在,我觉得他很卑鄙。”
邵江一递给华莱士一个帕子。华莱士接过道谢,开始擦汗。
“你打棒球。”邵江一问华莱士。
“阿吉说的?”华莱士还帕子。
“经常输?”邵江一问。
“我让着他!他笨极了,每次输了都不叫我们睡觉!”语气有些气愤。
“再不许输给他了!”命令的语调。
“啥?!”疑惑不解。
邵江一看着小店内,忙手忙脚与酒保拉扯大衣,绊倒凳子,踩到大衣,跟酒保摔成一团阿吉先生说:“华莱士,我从未求过你,有件事,你必须要清楚。这个世界,我可以允许天崩地裂,可以原谅任何无耻之事。唯独有一件,那是你必须要做到的。”
华莱士收起不解,很认真的看着邵江一。他很担心,只是短短一刻分离,这时候的邵江一有种无法把握的感觉。也许,他从未掌握过这个年轻人,他端正态度,认真直视他到:“你说。”
“有关于伯内特这家人,不管是棒球也好,谈判也好,你可以输给全世界,永远不许输给伯内特。即便死!你在畏惧下去,我不介意离你远远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邵江一的眼睛紧紧盯着华莱士。
华莱士顿时有了一肚子为什么要问。但是……他……只是点下头说:“好,我保证!”
阿吉先生终于解决了他的麻烦,他一头汗的跑出来,看着远去的那几道身影。他看了会,蹲在地上,气恼的拍下自己的脑壳,带着满脸无法遮盖的苦恼说:“爸,我又搞砸了!”
坐在新大陆新生公司设立在沙克机场的贵宾室,邵江一翻看着一边置物架上的购物杂志。华莱士坐在他不远的沙发上闭眼小歇。阿尔平托着脸颊,表qíng耐人寻味的看着窗外来回走动的机场警察。也许,他想起那个死去的警察麦克。
轻轻的用手里的杂志敲敲阿尔平的亮头,邵江一对他说:“来的时候,我看到不少紫蝶鱼店铺,你可以叫他们陪你去逛下。买一些特产,旭日他们会喜欢的。”
“一,再等会吧,我们的人没全之前,我再也受不了第二次惊吓了。犯了一次错误,得到一次教训,我以为,沙克城只有我一个买主,看样子……有人出价比我高呢。”躺在一边的华莱士没睁眼的说。
他们等了很久,大约在从傍晚入夜那刻,沙克机场连续飞下十几架新大陆新生公司的飞机。在天空云层某处,巨大的轰鸣汇集着也传了下来,看样子,武装飞机的数量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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