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越发燥热了些。一顿饭吃到最后,好似在烤炉上受煎熬的是自己,幸好吃完炉火也燃尽了。
蕾蕾补了个妆,合起镜子,开门见山问:“你送我花了?”
罗殷想了想,“送了,就前两个月。我记得那时你跟我说,展会想做成发布会上的布置,就是这家的。没收到吗?”
蕾蕾和善的眼神转向莫沫,露出一个浅笑,导致罗殷也探究地望向了他。
莫沫无话可说,只得干笑,好在蕾蕾并未追究,提着自己的购物袋和罗殷莫沫告别,“一会儿周庆来接我,麻烦哥带莫沫一程了。”
蕾蕾走后,罗殷和莫沫仍站在原地,店内外温差极大,一阵冷风卷来,莫沫拢了拢衣襟,罗殷好似不觉得,敞着长外套,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提着两人份的礼品袋。
罗殷侧身往前走,莫沫三两步追上去,现在没其他人,他和罗殷的生分好像也被风吹散了,他从罗殷手上拿过纸袋,手与手接触不过几秒,“你的手这么冰?”
他原地不动,罗殷也停下来,随之将空下的手也放进口袋。
天冷手脚当然会凉,可罗殷的手,像是捂过冰块。
罗殷说:“刚才洗手了,走吧。”
莫沫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坐进车里,莫沫依旧望着他,罗殷发动车身,开平稳后,将手平摊,“现在暖和了。”
车里是鹅黄柔软的灯光,光是看着就充满暖意,莫沫捏了捏罗殷的指尖,“你骗——”话未说完,罗殷反手将莫沫的手扣在掌心里,这会儿是真的暖和了。
莫沫任由罗殷握着,他坐在车里,他不说话,罗殷也不说话,一冷一热交融下来,两人手的温度达到平衡。
自然又是随着罗殷回了家,一开始罗殷就没有问莫沫要去哪里。
莫沫沉默地看着罗殷打开一瓶红酒,倒进一个杯子里,然后朝他走来,罗殷先抿了一口,然后才递给莫沫,“喝一点?”
说是这么说,却没有再取一个杯子的意思。
莫沫看了看罗殷,又盯着他手中的杯子不放,就在罗殷等疲了的时候一把夺过,牛饮下肚。什么幼滑醇厚,他通通不在意,他欺身吻上罗殷后,只觉得浑身发颤,牙齿和嘴唇都在哆嗦,“这就是你要的,是不是?”
“我们都喝酒了,就可以当这是一次意外。”
罗殷迟迟毫无动作,仿佛他只是单纯邀请莫沫品酒,这一个吻他也是所料不及。尽管莫沫也如树一样挺拔,却还无措委屈地缩在他的胸前。
他轻声问:“你以为次次都可以叫意外吗?”
埋在怀里的脑袋使劲摇了摇,这一路他灵光乍现,什么都昭然若揭,只等他或者罗殷说出来。而罗殷从来沉默,却还期望他懂。
高空走钢丝也不过如此了,一步错,步步都错。
他回来就在丰擎的发布会上再见罗殷不是意外。
一身血渍被捡回来不是意外。
那个挑剔的客人也不是意外。
要他一趟一趟送花更是故技重施。
连这个投怀送抱也是意料之中。
罗殷慢慢抬起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让我最意外的是,你还肯见我。”他压住急于起身的莫沫,并不想让任何人窥破此刻的自己,也不想在莫沫眼中看见这个陌生的自己。
第50章
接下来的事情好似顺理成章,亲吻过,拥抱过,莫沫力气大得直将罗殷掼到墙上,一丝甜腥味的血混着两人口腔残留的酒渍。
稍稍分开一些,罗殷唇角被咬破了一个小口子,冒出一颗小小的鲜红血珠,罪魁祸首却得意地笑着轻轻舔了一口,转而向目的地探进。
时隔多年的吻毫无怀念,反而新奇更多。在罗殷的记忆里,莫沫的吻更像小狗亲昵的示好,远不如此刻夹杂着急切的情`欲拨动人心。一边缠绵地唇舌交缠,莫沫的手拉出他的衣摆,与罗殷光裸的皮肉相贴。
掌心下的躯体依然紧实,肌肉分明,可他与罗殷离得极近,那眉间眼角处,岁月并非格外优待。也许将灯点亮,还能在他浓密发间找到几根白丝。
罗殷也在注视着莫沫。
手指抚上眉间眼角时,他就料到莫沫在想什么。尽管今夜不是两人时隔日久的第一次见面,却是最近的一次。
莫沫头发短了,明亮的眼睛时刻注视他,企图看出他一丝半点的心意。如果他稍稍露出亲近的意思,就会像刚才一样扑上来,不怕失望,仿佛从未受伤。
“我是不是老了?”
他明知故问,只想逗逗莫沫。
莫沫摇摇头,他的嘴唇也被吻得鲜红润泽,贴在罗殷耳边,用气音道:“你不试试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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