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无比烦躁地抓乱了头发,游戏也没心情再玩,随便抓起衣服裤子往身上一套,出门买酒消愁。他自知酒量浅薄,又喝不惯红酒啤酒,只能买果味的鸡尾酒饮料,十来度的度数,足够昏睡一晚了。
提着一袋各种口味的酒饮料,莫沫抓紧衣服往回走,出门穿少了,夜风阵阵够冷的。偏偏祸不单行,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家门钥匙。手机也丢在床头,没带出来,只能等周庆约会回来,前提是他舍得回来。
泄气至极,莫沫反而笑出来,他拿最后一点零钱买了烤面筋和炸鸡锁骨,在单元楼下找了个亮堂又少人的地方坐下。
“啪”地一声拉开易拉罐,莫沫仰头狠灌了几口,一路从嘴凉到胃。再咬口咸辣的烤面筋,嘴巴里热冷甜辣要打起来了。最后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一人吃喝,自得其乐,刚才那点失意沮丧随着肚子的满足渐渐烟消云散。他买的酒多,下酒的酒不够吃了,烤面筋一口一个,细嚼慢咽才吞。右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滋滋有味地咬下外面一层酥皮,随后就是多汁的鸡肉,再喝一口,畅快淋漓。
小区里的流浪狗闻香而来,在莫沫面前左蹦右跳,可惜身矮体圆,怎么也够不着桌上的骨头。
莫沫有时会拿骨头或者火腿肠喂它,流浪狗不像宠物狗那么亲人,每次都是有吃的才围上来,没吃的原地不动,懒得看一眼。
莫沫丢了一根,狗连忙扑上前,咔嚓几声咬得粉碎。他边吃边习惯性的摸手机,才想起手机不在身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看见自家单元楼下有个人影左右徘徊。莫沫立即警觉起来,他拎着没吃完的鸡锁骨站起来,狗也不吃了,跟在后面跑。
走近还没等他看清楚,狗就汪汪地叫起来,那人循声转头,莫沫和他正碰了个面对面。
“罗殷?”
待莫沫走到路灯下,罗殷才看清来者何人,他收回手机,提起手中的纸袋,“我给蕾蕾送东西过来。”
莫沫:“她不在这里。要不你直接给她吧。”
罗殷将纸袋交给他,“她说先放你这,等会就过来拿。”
莫沫另一只手接过,问:“蕾蕾姐什么时候到?”
罗殷疑惑地:“她打电话你了说十点半,没接到吗?”
莫沫:“那个,我手机忘家里了。现在几点了?”
罗殷抬腕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莫沫庆幸还好不用等太久,点点头道谢。
罗殷转身取车回来,看见莫沫还站在楼下,一旁的流浪狗围着他打转。他打开车窗,问:“怎么不上去?”
路窄车宽,车窗半开,莫沫靠近就感到一阵暖气扑脸,转头打了两个喷嚏,“钥匙忘家里了。”他背手把塑料袋藏在身后,以免罗殷以为他好吃,连钥匙都可以忘在家。罗殷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不免失笑。将车开到空地,打开车门,“上车。”
莫沫还以为罗殷这就开车走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好心“收留”他,小跑到跟前说,“我就在这儿等,她和周庆一起,周庆有钥匙。”
“上车。”
罗殷不跟莫沫废话,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莫沫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持,但直觉还是少违背他的意愿比较好。
莫沫本想坐后座,但罗殷只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他坐进去,想关车门却十分艰难。右手拎着炸鸡,油腻腻的,左手提着大纸袋,只好先把纸袋搁腿上,再用干净的左手关车门。就算罗殷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他也不想把油指印沾在干净的车里。
罗殷一旁注视他多动症似得只为了关门,直接身体略倾,长臂一伸,利落地关上。
“啊,啊嚏。”莫沫忍着小声打了个喷嚏。罗殷调小了些暖风,将抽纸搁在纸袋上,“这样好点了吗?”
“可以,谢谢你。”
莫沫揉了揉鼻子,刚才罗殷靠得太近,头发扫鼻子才打的喷嚏,而且他还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熟悉的味道。他想问,又不好意思问,最终车内两人无话,十分冷场,耐不住好奇心问,“你用香水吗?”
“不用,怎么?”
“没什么,就问一下。”
莫沫低下头,这下感觉更尴尬了,不过罗殷不用香水,总不会是蹭上去的吧,那得要挨多近蹭多久才能在衣领脖子这儿留味啊。而且这味道没认错的话是男士香水,虽然也有女性在用,但怎么想都……莫沫偷瞟过去,罗殷开了半边窗,低头一手夹烟,一手点火,吐了一口,转头察觉到视线向他扫过去,和他窥视的目光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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